小燕子边说边咂嘴,想想那时的饥寒jiāo迫,再想想眼下的富贵荣华,颇觉得心满意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紫薇垂眸,细细回味‘做牛做马’这四个字,忽的拍掌,笑的志得意满,“五哥,我有个主意!百姓疾苦百姓知,小燕子刚才说的话极有道理!你看这些人,个个面huáng肌瘦,衣衫褴褛,定是饥寒难忍,这时,咱们请他们来船上暖暖,让他们吃顿饱饭,不比端郡王那些看得见摸不着的举措qiáng上百倍?这才是真正的实惠啊!到时,百姓们一定也会对你感恩戴德,念着你的好,甘愿替你当牛做马。你这种善举传到皇阿玛和皇玛嬷耳里,他们也一定会对你改观的。”
紫薇对着岸上的灾民一番指点,笑的意气风发。
永琪被她的踌躇满志感染,暗沉的眸子亮了亮,认真思考片刻后终于笑了,“紫薇这个主意甚好!这善举让老百姓得了实实在在的福利,可不比端郡王摆出的那些花架子qiáng么!你们去膳房吩咐仆役们多多备饭,我去岸上请灾民们上船。”
三人心情激dàng,各自分头行事,丝毫不知这举动是如何的愚蠢,将会招致一场怎样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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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豪华的御船上,乾隆厢房里,克善慵懒的半躺在榻上,脊背枕着乾隆qiáng健宽阔的胸膛,认真的翻看一本游记。
乾隆侧卧在克善身后,一手支头,一手圈住他细瘦的腰肢将人搂进怀中,下颚轻轻磕在他肩头,同看一本书。他时而伸手端杯,喂怀中的少年喝茶,自己再就着少年啜饮的位置将茶饮尽;时而低声和少年探讨两句,jiāo流感想;又时而兴起,在少年腮边唇畔细细密密的啄吻,亲热一番。
少年任他施为,只在他亲吻的动作太过频繁,搅了他看书的视线时才偶尔推搡一下,嗔怒的斜睨一眼,以示警告。两人鼻息jiāo缠,面颊相贴,气氛温馨而缠绵。
站立在两人身后的吴书来见万岁爷吃豆腐的动作太过频繁,又被端郡王在脸上扇了一记,虽然这扇人的动作很轻,更似玩闹,可看着万岁爷露出的傻乎乎的笑容和上赶着求扇的举动,他还是想默默捂脸:万岁爷喂,您看看您这样子!哪儿像个帝王,和后宫小主们养的京巴讨吃食时一个表情!您彻底被驯化了!忒堕落了!
厢房中的气氛持续升温中,乾隆一把抽掉克善手里的书,正准备将人掠进怀里,好好亲吻疼爱,门外传来一阵巨大的喧哗声,伴随着侍卫们的呵斥和宫·女嬷嬷们的尖叫,令人心情烦乱。
乾隆皱眉,却还是摒除掉这些噪音,将怀中少年的粉色薄唇含进嘴里允吸。
少年伸手勾住他脖颈,张开嘴唇,伸出小舌与对方jiāo缠,动作纯熟而自然,显然对这种亲热的举动很是习惯了。
两人缠吻片刻,门外的喧哗声不但没有消停反而越闹越响。
克善推开身上jīng壮的男人,面颊微红,眉头轻蹙,沙哑着嗓音催促道:“快派人去看看,吵闹了这么久,定是出事了。”
“嗯。”乾隆低应一声,又恋恋不舍的啄吻一下他红艳的唇,朝吴书来看去。
吴书来会意,立马躬身出门,查探情况,离去的步伐走的有些急促。哎呦喂,房里的温度实在太高,他早憋不住了!
☆、出巡二十
吴书来走到船舷边,朝吵闹的方向看去,见太后的船上人头攒动,竟是挤了很多衣衫褴褛的灾民,灾民们神情激动,挤挤嚷嚷,来了众多侍卫都拦截不住,不时有被挤的差点掉下船的宫·女们发出高昂的尖叫,场面极度混乱。
吴书来心头大骇,又定睛一看,见攒动的人群中还有五阿哥和还珠格格,明珠格格的身影。他们竭力嘶吼着什么,发髻散乱,衣衫不整,形容极其láng狈,其中,平日架着五阿哥的两名侍从已不见了身影,五阿哥只能苦苦撑在船舷扶手上,摇摇欲坠,惊险万分。
糟了!五阿哥和还珠格格定是又闹出什么事儿来了!太后还在那架船上呢!
理所当然的将罪责安在闯祸jīng五阿哥和小燕子的头上,吴书来连忙招来一队侍卫去船上探问情况,顺便让他们替太后护驾。
派去的侍卫很快回来一人,禀明了情况,吴书来嘴角抽搐,表情窘窘有神的回去找乾隆复命。
他边走边大力用手拍自己脑门儿,暗忖:咱家莫不是听错了吧?请灾民吃饭?还是连饿了三季的灾民?在没有预先安排好场地和守备的情况下?万一有刺客混入或灾民太多,情绪太激动,致使场面失控怎么办?太后可还在船上呢!这五阿哥脑子有病吧?被土匪打傻了?
抱着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心态,吴书来极力压下抽搐的嘴角,将打探到的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复述完,他自动退到一旁,垂首敛目,不敢去看皇上表情。
乾隆此刻的表情有些惨不忍睹,眉头高耸,不时抽搐两下,额头bào起条条青筋,突突跳动,嘴唇抿成直线,透着一丝冷厉,浑身上下冒着股股寒气,让整个房间气温骤降到零下。
吴书来打了个冷颤,头又往下埋了埋。
克善却仿似对他森冷的气场毫无所觉,自顾窝在房内唯一温暖的所在——乾隆的怀里,消化这荒唐到极致的消息。片刻后,他终于接受了自己耳朵听来的东西,忽的在乾隆怀里抚掌大笑,直笑的前仰后合,引得搂抱他的帝王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