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怀中气喘吁吁,面色绯红的少年,乾隆抬手轻抚他因情·动而染上媚色的眼角,又在他眼角连连啄吻几记,心满意足的笑了,
笑完,想起昨夜宝月楼中的一番遭遇,便慢声细语的讲与少年听,全当逗他一乐。
克善听完,果然乐了,拍拍他手臂问道:“你确定阿里和卓此来是投诚,而不是蓄意挑起战争的?”
乾隆大乐,摇头回答:“朕谅他没那个胆。许是他觉得自己女儿长相足够倾国倾城,定能将朕迷倒吧。毕竟,做了朕的岳丈,他的好处不小。”
克善点头,想到那私奔了七次的含香,语带戏谑的开口,“这个含香着实没脑子,你让她招,她便招的彻底,难道不知道做了你的嫔妃,这等yīn私足够夺了她性命吗?不过,你也是仁慈,竟然就这样轻轻放过她,是看着阿里和卓还未离京,给他留脸面吧。只是,待阿里和卓离开,你要如何处理?”
乾隆不处置含香,不是为了给阿里和卓留面子,而是想看看,一个女人,为了她心中所爱,到底能够坚持到什么程度。这是他目前最感兴趣的事情。
不过,心中琢磨的事还没影,他也不能对克善明说,只简单的答道:“处理就算了,让她在宝月楼里念经吧。不过一个摆设罢了,后宫中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还不值得朕去花心力。”
克善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赞同,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的确犯不着乾隆费那心思。两人将这事略过,捡了些朝堂上最新的动态低声jiāo谈,又一起用过晚膳才分开。
待克善离开,乾隆将剩下的奏折三两下批阅完,洗漱过后就要准备就寝。
吴书来赶走欲上前替他更衣的宫·女,亲自动手伺候,边伺候边把御花园里端重亲王遇见和静公主的事儿低声回禀了一遍。
乾隆换上明huáng色亵衣,坐在chuáng边敛容沉思,脸色逐渐转黑。
“哼,朕还以为她安分了,没想到老五废了,她又盯上了克善,真是好胆!”乾隆语带煞气的低斥,又静坐沉思良久,而后翻身上榻,闭目就寝,可眉头却皱的死紧,直至入睡也没有松开。
☆、失踪
克善的婚事如今是乾隆心里挂念的头等大事,加之令嫔有意将和静指给他,皇后也在不断相看人选,被两个女人一搅合,乾隆心中大急,一连又派出很多人手在上三旗贵女中查探,只等着找到合适人选了,焦虑的心情才能有所缓解。
皇帝心头的焦虑,除了他贴身伺候的那些心腹,没人知道,但,正是因为不知,才偏偏有人敢往他枪口上撞。
在第三次被令嫔堵在御花园的小道上时,盯着眼前正屈膝行礼,风情万千的令嫔,想到和静跟她学的那些做派——一样的都喜欢在御花园堵人,乾隆终于怒了,指着她就是一顿没头没尾,严厉至极的训斥,最后以‘窥伺帝踪’的罪名将她贬为常在。
看着瘫软在地,满脸涕泪的扯着自己衣摆,连连喊冤求饶的令常在,乾隆这才觉得解气了,心中的焦虑也略微松缓,一脚将她踢开,走到坤宁宫就将令嫔被贬为常在的旨意宣示了皇后,让她处理后续事宜,又千jiāo代万嘱咐,切莫随意替克善相看人选,他心中自有考量。
皇后乍闻自己多年的劲敌还不待她出手,就已被皇帝给连将两级,如今只是一个小小常在了,不用她花什么心思,动动手指头也能把她给轻易碾死,顿时觉得心满意足,又想到克善毕竟是亲王,亲王福晋,由皇上自己挑选更加妥帖,于是满口的答应下来,送走来去匆匆的皇帝后,一整天都是笑意盈盈的。
虽然解决了两个隐忧,但乾隆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依旧每日催促着暗探们在京中搜寻,半月下来,终于有了些收获。
“呵~京中心思浮动的贵女们还真不少。”看着手里一份名单,细细一数,竟有数十个之多,乾隆笑的玩味,语气中并无丝毫恼怒的迹象。
偷觑一眼帝王玩味的表情,暗探又双手奉上一沓厚厚的资料,恭敬的说到:“启禀皇上,这是各个贵女们的详细情报。”
乾隆满意的点头,接过资料一一比对着名单认真查看。
这些暗探不愧是先皇留下的jīng英,半月时间便把这些贵女们及其私相授受的对象调查的一清二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什么地点,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jiāo换过什么物件,都记录的极为详实,堪堪快比上民间流传的叙事小话本了。
乾隆一脸兴味的看完,抽出其中一份又从头阅览,末了,抬眸问那暗探,“这奉恩镇国公阿克敦是因何被降罪夺爵?”
“启禀皇上,是乾隆十七年,因军机泄露大案被牵连而夺爵。”暗探不用细想,张口便答。
“哦,原来如此。”乾隆恍然的点头。那年的军机泄露案件闹的满城风雨,牵连者众,他一怒之下连夺了几家军机大臣和王爵的封号,流放宁古塔的也有,看来,这阿克敦便是其中一家。
又仔细看了看两人结识过程的那一段,乾隆轻笑,沉吟道“这两人真是般配,一个有情,一个有义,阿克敦嫡子阿林十二岁便能舍身相救这觉罗氏,落下腿疾;觉罗氏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宁愿跟着流放宁古塔也不愿许与皇室为嫡妻,性情当真刚硬。不过,可惜了,觉罗氏的阿玛雅尔哈善可不是个仁义的主儿,倒是白白便宜了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