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裴淼也不客气,“你们天界哪里药材最多,我得先看看有哪些能用的。”
每个世界都有它特产的药材,还有些药材,不同的世界的效果却又有所差别,她需要仔细甄别一下,别到时候闹了笑话。
“药材最多的地方?”
于是,上元仙子便带着裴淼先后祸害了太上老君的丹房和早已归顺的花界……啊不,是花族。
花族作为顺臣,对此行为自然是敢怒不敢言的。而敢努又敢言的太上老君,却被裴淼在丹道上的独特见解所吸引,巴不得她再来祸害几回呢!
一听说她有把握治好天帝,老君更是排着胸脯保证:“我这丹房里的一切事物,随元君取用!”
而后话锋一转:“只不过,元君治疗之时,能否允许小老儿旁观?”
裴淼还是头一次看见这种明明能长生不老,却偏偏要把自己整成个糟老头子的神仙,许多许多年前受的教育里那点儿尊老爱幼的美德难得冒了点儿头,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
然后,她就毫不客气地又扒拉了一遍老君的药材,把所有对自己伤势有益的全拿走了。
当然,到了花界她也没忘了假公济私。
三天的时间,她差不多已经了解了这个世界的药材。而三日之后,便是她与润玉约定好的日子。
治疗的地点,裴淼选在了天界火灵最盛的栖梧宫。
对此,老君大惑不解:“元君,陛下属水,这水火相克,元君选在这里,又是什么道理?”
眼见不止老君,润玉与邝露也有疑惑,裴淼便解释了一句:“老君只知水火相克,却不知阴阳互生吗?”
“原来如此!”老君恍然,邝露也松了口气。
裴淼道:“邝露,这里用不着你,你就先出去吧。”
“我……”
“邝露,退下吧。”润玉打断了她的辩解。
“是。”
其实,裴淼也不是非要赶她出去,只是她看得出来,邝露对这位天帝的关心太过了,而她的治疗手段一向有些简单粗暴,她怕邝露在治疗的途中发出异响,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
待邝露退去之后,裴淼顺手就给门窗都打上了禁制,这才对润玉道:“把衣服脱了,五心向天,坐到那个蒲团上去。”
“什么?”润玉大惊失色。
“拿衣服脱了,坐到那个蒲团上去。”裴淼觉得他莫名其妙,就又重复了一遍。
“这……这……袒*胸*露*乳,成何体统?”润玉羞得脸都红了。
裴淼无语至极,直接对他施了个定身术,在他的抗议声中扒了他的上衣,把他按到了蒲团上。
老君……老君目瞪口呆,瑟瑟发抖地说:“我……我还是出去吧!”
——这也太彪悍了!
裴淼闻言,素手一挥,便将老君送出了屋子。
邝露连忙迎了上来:“老君,你怎么出来了?”
老君抹了抹脸,随口扯谎:“独家秘术,外人不能看。”
“哦。”邝露理解地点了点头,便又焦急地看向禁闭的房门。
室内。
裴淼道:“我待会儿要为你施针,是不能穿衣服的。我解开你身上的禁制,你要乖乖的,懂吗?”
润玉闭目:“懂。”
“那就好。”裴淼解开了他的禁制,从须弥芥子中取出了一个针包,抖开来,长长的一条,上面长短粗细不同的针怕是有近千根。
那些针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是一种宝蓝色的晶体,灯光之下异常美丽。
裴淼正低头挑选要用的针,突然听见润玉闷闷地问:“是不是很丑?”
“什么?”裴淼疑惑。
润玉道:“我胸前的疤,是不是很丑?”
他一说,裴淼才注意到他胸前那一大片疤痕。她仔细看了看,点头赞同他的说法:“是挺丑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既没有安慰,也没有惋惜,更没有鄙夷。
润玉是头一回遇见这样的,见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又低头去挑针了,一时竟有些发怔。
过了片刻,他忍不住问:“你……不会因此而厌恶我吗?”
两次被他打扰,其实并不是很有耐性的裴淼忍不住蹙眉,不耐道:“你一个大男人有个疤怎么了?要实在不喜欢就直说,我帮你配点儿药去了就是了!”
润玉摇了摇头:“去不掉的,这是……”我的逆鳞之伤。
一颗药丸飞入他口中,裴淼道:“把这药吃了。”
润玉下意识便吞了。
霎时间,一股无法言喻的苦涩味道在口腔中弥散开来,苦的他舌头都麻了。
等润玉嘴里的苦味散尽了,裴淼的针也挑完了。
润玉问道:“那是什么药?”
裴淼道:“放心,这药没什么其它作用,就是苦而已。”
润玉:“……”
“好了,别说话,也别动。”裴淼眸光一凝,双手连动,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就在润玉身上扎了六百多根长短不一的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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