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又怎样。
你啊,还是不知道。
第十七章:心尖上(下)
彦佑回来时,只见邝露已经醉倒在桌案,身上覆着一袭白袍。
而润玉只是坐着,那缚住双眼的白玉带已经被摘下,放在一旁。同那白玉带一起的,还有两三杯空了的酒。
他撑着头,一双淡绿色的眸子黯淡的看着早已醉倒的女郎。
彦佑微皱眉,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对劲,轻巧走了过去,坐下,轻声问道:“怎么?您二位没有推心置腹?说说体己话?”
润玉却只是淡淡的扶额,闭上眼。
彦佑也就这么等着,喝了几杯神仙醉。
良久,终于听到他说道——“其实,我是知道的。”
五分的酒气——彦佑心中微微一顿,果然喝了酒。
彦佑顿住喝酒的手,看向他:“知道什么?”
“很多事。”
“比如?”
“比如...比如,这万年来,我每次出征,她都会暗自跟随。”
说着,润玉微微嗤笑一声:“想来,也是我的错,若能早些时日告诉她,不必如此作为,或许......”
彦佑听言,微叹了口气:“那你为何不早些告诉她?”
润玉颔首,想了许久,摇头:“我不知道。”
彦佑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脑袋,正想教训他,却听润玉又道:“彦佑,我不懂。”
彦佑一愣,看向他。
淡绿色的眸子黯淡无光,玉雕般不染尘埃的面容,微皱眉,满是不解之色。
见到这般模样,便也知道他或许真的醉了。
彦佑点桌,微叹口气:“润玉啊,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作无心?”
润玉微冷,淡绿色眼眸中已经看的到一些斑驳的影,和光影混沌的世界,仍旧模糊不清。
什么叫真不懂?什么叫假作无心?
“人啊,得有良心。我原以为你娶了邝露,是终于清醒了。但看来,你仍旧是困在从前,停步不前,满是创伤的躲在一处,将一颗心锁着,谁也不说不见。”
他看着她,三分怜悯五分嘲笑两分冷意。
“润玉,这么多年了,你却还是个傻子。”
他皱眉,瞬间冷意乍起。
寒风一起,湖水起浪,凡人皆是称奇,怎的突然刮了这么大的风?
彦佑淡笑:“看来,做了天帝,不说别的,脾气真是大了不少。”
“你不该说些不该说的话。”
润玉这般说道,淡然的眉眼里全是浮沉的戾气。
彦佑却不怕,摇了摇头:“看看,你还是如此。想来这么多年,还真是苦了邝露仙子,陪在你身边,步步不离,如今,还偏生把自己搭了进去,要了个九重天天妃的虚名...人啊,都被关傻了,今儿见到那些凡间热闹事,高兴的就像个孩子......如此,还不如让小露珠跟我走了吧……看看,做梦还皱着眉。润玉啊,你是造了多大的孽?”
说着,彦佑伸出手,想要抚平邝露紧皱的眉。
突的,一道雷声轰隆。
彦佑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抬眸看见的一张薄怒的面容。
“手拿开。”
彦佑呵呵一笑——生气的都降天雷了。刚刚若真碰了邝露,或许那道天雷直接打在自己手上了。
啧啧。可怕。
彦佑收回了手,却仍旧要笑着打趣:“润玉啊,你这不是眼睛瞎了吗?怎么还看得见。”
润玉这多日的静养修炼,眼眸好了两成,只看到一些光影。可是,他没有告诉邝露。
润玉不答,只是看向仍旧沉睡的邝露。
似乎被方才天雷所惊,她睡得不安稳。
润玉皱眉,念咒封住她的耳,不让她听到声响。
“润玉,我们打个赌,如何?”
润玉皱眉。
“就赌——邝露会不会离开你。”
润玉抬眸:“不会。”
“哦?”
“绝不会。”
彦佑挑眉一笑:“这般自信?呵,但我啊,却觉得邝露终究会离开你的。”
“……彦佑。”
“恩?”
“你确定要从我璇玑宫偷人?”
危险的气氛,让他这条蛇都觉得有些心凉胆颤。
可是彦佑仍旧戏谑一笑:“若我真要偷又如何。”
润玉静静看着他,淡绿色的眸子模糊却杀意甚厉,声音极淡极轻——“我会抽了你的蛇筋,斩了你的七寸,魂魄困在毗娑牢狱受日日灼烧之苦。永生永世不得停歇。”
彦佑的笑缓缓消失:“...当真?”
“本座尊为六界之主,何时不当真?”他微抬眸,淡然回道。
拂袖间,本平静的水面惊起阵阵狂狼。
突的,闪电划破月色,照拂在两人对视的面容上。
而雷声轰隆下,邝露仍旧安睡。
蛇鸡cp——老子江湖自逍遥!
彦佑是个受虐狂。
这是月下老人丹朱磕着瓜子和玄机仙子唠嗑时说的话。
问缘由。
丹朱瞪大了眼睛——你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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