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似乎醉了,竟是缓缓勾起一丝笑:“那也是好的。”
“润玉,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呢?”良久,彦佑这般说道。
润玉看向他,墨绿色的眸似乎亮了。
“我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她临走说,放过我。可是,她到底是要放过我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什么都还没来得及给她,她却说放过我。”润玉蹙眉,甚是不解。
“邝露她,或许是在说放过自己呢?”
润玉一愣。
“她籍籍无名的伴着你,即使如今顶着你唯一身边人的名义,可却从未与你并肩。这么多年,久的凡间多少变迁,久到多少故人消亡,她却还站这儿。若是我,早就腻了、烦了、累了。”
“可是——她明明说过的,漫漫上神路,她会在.....一直在。”润玉呢喃着。
彦佑不忍,还要说话时,却见润玉捂住眼,似笑似哭:“想来,她定然是恨我了。”
风静而无声,却吹动他二人的心。
“可是——是有多恨。才会斩断自己的小指,毅然跳下临渊台。”
手中的小木盒掉落在地上,匣子打开,里面赫然有一截如玉般的断指。
那日,润玉以二人所牵的结缘绳下了结界,将邝露困在方寸之地不得出。邝露自然也察觉到了,随后她用传音符与润玉诀别。
她这般叫唤他的名字——“润玉。”
她这般称赞他——“忘情而至公,得情忘情,不为情绪所动,不为情感所扰——太上忘情,才为大爱。你为大爱,我却只懂私情。我果然没出息。”
她这般祝愿——“我啊,终归等不到你回头。你不再需要回头,我也不再孤守,长路漫漫,终须有时尽。”
她这般道别——“如今——润玉,我放过你。”
然后,她断指,破结界。
再传入他的耳里的,是猛烈的风声。
谁说她痴傻了?明明仍旧这般聪慧。
很久很久,彦佑终是再劝:“润玉,你别再想了,好不好?就当她走了。”
苍白无力的劝。
润玉却笑:“我是当她走了,不过是去人间游历清修一番。可是——”
墨绿色的眸子里满是执拗。
“她会回来的。”
“为什么?”
润玉抚摸着自己的小指,那根结缘绳仍旧在他的指间。
“因为,我在这里。”
执拗固执的,不似他,却偏偏更似他。
彦佑看着他,这般想。
ps——断指,上线。
第二十九章:为祭品
天帝陛下在清华殿里发了极大的火。
起因是天帝陛下知道了彦佑仙君偷了穹阁的引魂灯,犯了禁忌。
哎,真是好大的胆子。
“你们!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丰鲤端着茶水进入清华殿时,听到天帝陛下斥道,不由吓了一跳,只得现在殿前候着,想了想,还是进了殿。
只见殿上站着彦佑仙君,阿夜仙君,还有旭凤殿下。
三人脸色都不对,尤其阿夜仙君都快哭出来了。
润玉拍案:“你们当真是不把本座放在眼里!”
旭凤看着他捂住心口,面色越发惨白,不由皱眉劝道:“兄长,你纠结此事又有何用?”
润玉坐在座上,颓然捂住眼:“无用。都是无用。”
旭凤皱眉,想了想,挥袖让彦佑等人都出去了。
彦佑也明白,带着阿夜叫上丰鲤出了殿门。
旭凤坐下来,为他倒了热茶,问:“引人入梦,梦魇成魔,她这般盗取引魂灯是为了救你。彦佑和阿夜也没有错。”
润玉仍旧捂住眼,淡声道:“我在梦里,看到她了。”
“?”
“她同我告别。”润玉冷笑一声,“原来,她早就同我诀别了。”
太巳府邝露——拜别——夜神殿下。祝愿殿下长日安好,无忧无灾。享六界之盛,安万世长荣。
瞧瞧,多好的祝愿。别无他求,惟愿他好。
旭凤叹了口气:“引魂灯是戾器,被历代天帝囚于穹阁,除了它沾染的魔性,还有此灯祭祀之用,吞噬三缕仙魂为祭,这等魔物,自然是得......”
只听一声脆响。
润玉手中的茶杯被他捏碎。
“兄长?”旭凤不解,看向他。
“三缕魂...为祭品。”润玉喃喃,眸中散出光华,他突然笑,“是啊!三缕魂!”
旭凤一愣,便也明白了——邝露跳下临渊台,自然是烟消云散,天地无遗。可是,当日她以引魂灯为引,取了三缕仙魂作为祭祀,如此说......
“邝露能够重生!”旭凤道。
ps——之前埋得引子终于出来了。哈哈哈,感觉没有哪位看官猜出来。
第三十章:长长久
彦佑看着丰鲤从内殿端出一碗血,不由蹙眉握拳,气势汹汹的冲进内殿。
内殿里,润玉坐在案桌前,才将衣裳穿好,看到他,面容冷静:“怎么?本座罚你的禁足当真不管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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