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遇着对戏的人啊。
她也真心,说着愿意。
邝露如今却觉得,这场对白里,两人都是认真,可入戏用心的只她一人。
所以,静了良久,她对苕瑶说:“唱戏的人自然会入戏,可终究不会生出痴心。”
“为何?”
邝露抚鬓:“生出痴心,就会妄想,私念纠葛下,终究成了孽债,谁都不会幸福。”
花影斑驳下,站着一个人,衣袂飘飘,如玉般的人物。
他负手立着,只瞧着花丛里站着的仙子,抚鬓淡笑,清丽绝尘。
念起她方才言语,微微一愣,不免蹙眉——痴心?妄想?
原来,她也如此想。
ps——恩,我是勤劳的小蜜蜂……
第七章:与子同袍
打破这份独有安宁的是这一次润玉御驾亲征。
泾川一介出现了一头上古怪兽,毒害妖魔二界,吞噬不少生灵魂魄。妖魔二界派兵,却无所成绩,只能求助九重天。
天帝闻言,命安南神率两千神兵前去泾川镇压毒兽,可最终仍是没有什么效果。江山神兵损失大半,就连安南神也被毒兽吞食。
天帝震怒,亲自率领一千神兵御驾亲征,势必要将那毒兽伏法。
众人皆知,这位天帝陛下御驾亲征也是常有的事情,也便没有多言。
这消息传进璇玑宫时,邝露正在修剪凤梅树的树冠,可手一颤,剪子脱手落在了地上。
她皱眉,看着盛大繁华的树冠,眸子一暗。
“娘娘……”树下传来苕瑶的声音。
“苕瑶,帮我准备甘茶,我去趟清华殿……”
话还未尽,却听一人清凉的声音:“不必去了,本座在这儿。”
邝露心中一惊,连忙驾云缓缓落地。
只见苕瑶身边站在润玉,他拿着方才那把掉在地上的剪子,递给她,说道:“想的什么?怎么这剪子都脱手了?”
“没有。”邝露不由心虚,将剪子接过,“不过就是出了神罢了。”
两人默默无言,甚是默契的坐在庭院石凳上,邝露给他烹茶。
热茶醇香,润玉啜饮一口。
寂静了会,是润玉先开了口。
“方才你想去清华殿?”
“是。陛下何时出发?”
“明日出发。”
这么快?邝露皱眉:“……是。”
润玉静了片刻,问道:“你可有什么说的?”
邝露一愣,随后低头道:“泾川毒兽虽是上古怪兽,可到底是个没心没肺之物。陛下智勇双全,自然能够让这毒兽伏法。”
都是些旁人也说的过场话。没意思。
润玉放下茶杯,点了头,随后起身:“本座回去了。”
邝露也起身行礼:“是。邝露恭送陛下。”
转过身的润玉背影一顿,微皱眉,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走出十步时,却听到邝露唤住他。
润玉只作没听见,又往前走。
顿了顿,邝露又唤道。
润玉这才停步,回头。
“陛下莫忘了,千万保重自己。那毒兽虽不擅谋略,可若是它拼死抵抗,那也难以驯服。”邝露微蹙眉,忧心道,“陛下,千万保重。”
润玉转身,与她对立,瞧着她,这才回道:“记住了。”
随后,不再回头,拂袖而去。
端着茶水的苕瑶走出,甚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道:“娘娘,你怎么不说明日去天宫门送送陛下?”
邝露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捂住自己的小指,笑道:“送陛下的人那么多,差我一个也不少啊。”
“娘娘!”苕瑶跺脚,却看着自家娘娘这般淡然的模样,叹了一口气道,“娘娘,你曾经伴在陛下这么多年,从来都不担心的吗?”
邝露还是这般笑着:“自然担心的。”
“可是......”
“我曾伴着他千千万年,陛下出征不少,可从未允许我随军同去。”
“陛下定然是担忧娘娘受伤的。”
邝露微笑:“或许是吧。”
说完,邝露对她笑了笑,转身进了璇玑宫。
璇玑宫的角落有一个柜子,翻开厚重的柜盖,只见里面藏着一件银色盔甲,这是寻常神兵的盔甲。
她眉色淡然,抚摸着斑驳的有些陈旧的盔甲,终是一笑——谁说我不去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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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晓得,九重天又生了乱事。”
“怎么?出了何事?”
“听闻说是天帝陛下在收复泾川毒兽时受了伤。”
“天帝陛下?!不过一只毒兽,怎么就能伤了天帝陛下?”
“暗箭难防总是真理。听闻随军的神兵说啊,当时天帝神勇,用长剑刺穿了毒兽心脏,正要了结它时,那毒兽趁着天帝疏忽之时,竟吐出毒液——”
“!!”
“上古怪兽的毒液啊,那可是能腐蚀神魂的剧毒。怕是我们这些小仙啊,碰一点也就神魂俱灭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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