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贾琮的脸色,邢夫人立刻喝道:“有你这么对父亲说话的吗?”
贾琮立刻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邢夫人立刻站了起来,弓着身,对贾赦道:“还请老爷不要生气。琮儿也是替老爷不平。若是老爷要怪罪,还请老爷怪罪妾身好了,都是妾身把他养出这样张扬的性子。”
说着,邢夫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邢夫人站起来的时候,贾迎春也跟着站了起来,等她一跪下,贾迎春立刻跟着跪了下来。
不止跪了下来,还对贾赦磕了一个头。
贾赦长叹一声,扶起了邢夫人,又让贾迎春贾琮姐弟两个起来,这才道:“我何尝甘心?可是,谁让我跟老义忠亲王旧人呢?”
贾琮立刻道:“父亲,那已经是太上皇当年的旧事了。如今的天子,乃是当今万岁!”
“你!”贾赦压低了声音,小声道:“这是你应该说的吗?”
贾琮道:“父亲,父亲甘心认命,儿子却是不甘心的。儿子想争一争。还请父亲给儿子这个机会。”
贾赦犹豫了一下,道:“你这么说,是有了章程了?”
“是的,父亲。而且,家里的亏空已经还了,这事儿就成了一半。所以,儿子有六成的把握。”
听说只有六成,邢夫人不觉失望,反而是贾赦,他道:
“六成?那倒是可以赌一赌。好吧,我给你两年时间,如果这两年时间里面,你能做出成绩,那就依你。”
“是。父亲。”
无论是邢夫人还是贾迎春,都觉得两年时间实在是太短了。要知道,贾琮今年才十四岁,两年时间,够什么使的。但是贾赦的决定,贾琮应了,她们也只能暗自担心。
就是迎春,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未来都维系在贾琮身上,只是她的性子在哪里摆着,就是心中暗自焦急,人前人后,也是一片安安静静的柔顺模样。不露丝毫的端倪。
其实邢夫人对贾迎春也就那样儿——对于贾迎春跟着王夫人住进了荣禧堂,害得她被黑了一波,还让她被贾赦教训一事,她心里一笔一笔地都记着呢。她对贾迎春真的只是面子情分,甚至还差一些,不及对贾琮的四分之一。可是一来贾迎春觉得,自己是女孩儿,继母更加看重贾琮这个继子本是天经地义,二来,贾琮又私底下传授了一些利用贾迎春给贾赦的那些莺莺燕燕下绊子的小手段,使得邢夫人更加方便也更加名正言顺地从这些莺莺燕燕身上榨取月钱、首饰等份例,加上贾迎春十分恭顺,使得邢夫人对她也慢慢地和颜悦色起来。
偶尔,邢夫人也会从手指缝里面漏一些首饰什么的给贾迎春,毕竟是她自己说的也是利用这句话压榨贾赦的那些姬妾的,“大家小姐,打扮连个姬妾都不如,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因此,贾迎春渐渐地富裕起来,加上她跟邢夫人住着,司棋又是王善保家的的外孙女儿,一点点事情,肯定会报给邢夫人知晓,所以,她的奶嬷嬷偷了一次贾迎春的首饰,就被邢夫人报告给贾赦,连同丈夫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一大家子都发卖了出去,使得后来上来此后贾迎春的教养嬷嬷没一个敢偷贾迎春的首饰月钱胭脂水粉份例。
因为事关邢夫人的名声以及邢夫人能够从贾赦那里得的好处,邢夫人盯得很紧。
另一边,贾琮利用林家的人,在雁门关种菜、养猪、磨豆腐,往草原上买菜和豆腐,买回牛羊马,马匹交到了雁门关总兵手里,牛卖给农民,羊肉卖给京里的酒楼。因为林家的仆妇比较多,他甚至不得不兴建了很多纺织作坊,好容纳足够的人手,梳羊毛、纺纱织布,都是劳动密集型产业。
头一年,那些羊毛料子并不精细,中原人很多看不上,但是草原上的人很中意,草原上大部落的头领也许看不上,但是那些中小部落却不挑剔,毕竟,草原上的冬天,可着实不好过,再加上红薯做的干粮、红薯的粉干,因此,哪怕很多人都不看好,但是这第一年的毛利还是超过了三十万两银子。
这还不算那些送到雁门关总兵手里的军马!
尤其是军马这一项,宫里的太上皇和皇帝都惊动了!
也就是这一年年底,贾家修好了省亲别墅,上本,预备贾元春省亲的时候,太上皇跟皇帝一道旨意,不仅把贾赦拎进了宫,还把贾琮也给拎进了宫。
贾赦贾琮这对父子俩跪在宁寿宫的冬暖阁里面,虽然这冬暖阁里面暖香熏人,但是无论是贾赦还是贾琮,还是爬了一身的冷汗。
无他,军马一事,实在是事关重大,一不小心,那是要掉脑袋的。
不过,皇帝对贾赦这一家子的印象还不坏。要知道,他催缴亏空,都催了四五年的功夫了,结果呢?满朝文武、勋爵贵胄之家,欠了十万以上的,也就荣国府还清了。
皇帝的探子还打探出来,荣国府贾政那一房的人,包括贾母,都不想还这笔银子,还是贾赦坚持,这才还上的。虽然说,这里拿了人家林家遗孤林黛玉的财产,但是,想到当初林如海把自己的闺女托付给了贾琮,到时候贾琮把林黛玉一娶,这帐就平了,皇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虽然挪借未过门的媳妇的陪嫁,这种事情传扬开去,是十分丢脸,但是,从国法的角度上说,从皇帝的角度上来说,大致上可以过得去,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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