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他们吃了吗?看起来这暑气解得有点猛哟。”
瑶略云朝陈予玲走过去,抱起手靠在帐帘前面:“你要是想他们死,再过十几分钟,应该就可以冻死了。你要是想他们活,我就叫人把冰原酒原浆拿过来,七十五度以上的原浆,可以化掉他们肚子里的冻水。听老人说,我们雪灵族人过去就是这样对付雪囚里的犯人的。”
“你是逗我玩儿还是逗他们玩儿呢?”陈予玲挽起瑶略云的手,把她拉到帐子里:“他们没必要死,但他们是新望族,也不能就这么放回去。”陈予玲望了望外面:“你们雪灵族的办法也好,我还赶着去岩井呢,没时间跟他们耗。”
陈予玲走到引阵面前,伸手戳他的脸,已经跟冰块儿一样又冷又硬。
“引阵,”陈予玲问:“盈影族的战团都是你带吗?”
引阵舌头冻僵了不能说话,脖子冻硬了没办法点头,只眨了眨眼睛。
“如果你的战团不再参与任何新望族的战斗,你的战团绝不与旧望族为敌。你只要答应我,对忘神发誓。我就放了你们,我也不会再找盈影族的麻烦。”
引阵猛烈的眨起眼睛,连其他盈影族人也开始眨眼睛,好像太阳底下有许多只蛾子在扑飞。盈影族人认为陈予玲仁慈的像个傻瓜,这么轻易就肯放了他们。他们跟捡了便宜似得欢愉,扑飞的眼皮里都闪耀着欣喜。陈予玲歪着脑袋看他们,又伸手戳了戳引阵的腰,同样硬的跟冰块儿一样。
“快把那原浆给他们喝吧,都冻硬了。”陈予玲咂砸嘴,转过头对瑶略云说:“等他们身体温软过来,放走之前,先用刀斩断他们的腰椎,统统废了法力吧。我忽然觉得,他们高兴得有点过头了。”
陈予玲干脆去掉了他们那截腰椎骨。引阵带着大队人马进入出舌谷,回到盈影族。他们腰上都裹着粗厚的绷带,上半身直不起来像软体的鳗鱼,歪歪斜斜撑在屁股上。就算以后伤好了,他们也再无法使用法术。
预河鸣气得跳起来。他太矮了,还不到引阵的腰那么高。但是他太想狠狠敲打引阵的脑袋。火塘上驾着的酒勺被他拧在手里。他使劲往上跳,用勺柄去够引阵的脑袋。引阵看他费劲儿,只好跪了下来。预河鸣像只小蛤蟆一样在引阵身边蹦跶,蹦一下敲一下引阵的脑袋,并且骂上一句:“你这个笨蛋!你这个不长脑子的笨蛋!你还答应她,盈影族的战团不与她为敌,你凭什么?”
等预河鸣跳够了停下来,引阵一屁股瘫坐到地上,把腰顶在火塘边壁上,暖暖的才觉得舒服点。他摸了摸自己被敲破的头皮,心里问候预河鸣的母亲,嘴里狡辩说:“族长,我只答应了她,我的战团不与她为敌。我哪有权力承诺整个盈影族的战团呢?盈影族的战团可都是您的。”
“可你是引阵呀!我们族的战团不都是由你带的吗,你不带难道我带?”
“可您是族长呀!”引阵说着就把背上的旗插袋解下来,扔到预河鸣脚下:“是时候,您自己带领盈影族的战团了,不能因为您矮,就……”
引阵看见预河鸣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了,手里又拿起了那根酒勺。引阵赶紧闭了嘴。自古以来,各部族的战团都是由族长亲领的。但是预河鸣偏不,别族的族长都是高大威猛,风流帅气,但他却是个小矮子。他认为自己骑在矮小的战马上显得滑稽,骑在高大的战马上又太不搭调,而且他盈影族的阵旗比他还高,插在他的腰背上很难保持平衡,摇摇晃晃随时就能把他撩翻。他不能带领战团出去丢人显现。所以他设了引阵的职位,代他带领战团。
“嗯,”预河鸣鼓起腮帮子:“你腰没了,胆倒是肥了。”
火塘上面有个热酒的架子,架子的铁棍端头有个光溜溜的把手。预河鸣抬起小腿儿来了一个侧踢。那个把手下面连着弹簧,被他踢的嗡嗡晃荡。接着火塘下面的开关被晃开了,火塘像张摇床被整个抬了起来。火塘下面有个一米见方的小地窖。预河鸣跳进去,用手在地上扒拉。拨开面上的干土,一个玻璃的大酒缸埋在里面。他让引阵扔了个酒壶给他,然后拿酒勺从玻璃缸里勺酒,把酒壶装的满当当的。他顺着坑坡爬了出来,把酒壶塞到引阵怀里。
“胆肥的,赌一把吧?”
引阵把酒壶放回预河鸣脚下,摇摇头。
预河鸣拍着自己长满硬甲的肚子说:“我以为你胆有多肥,兽骨酒都不敢喝?把酒喝了!赌赢了,筋骨强壮,法力恢复。赌输了,大不了和我一样。”
引阵还是摇摇头,他不想变成怪物,更不想再替预河鸣出去带领战团了。预河鸣拿起酒勺又要敲引阵的脑袋,引阵气得拿手阻挡,两人厮打起来。那形态远观起来,就是一只小鹿犬骑在藏獒身上撒野。
“别打了,别打了哥哥,有麻烦了!”一只大手把预河鸣拧了起来。他被提到半空中,手脚还在不停的挥舞。那只大手把他摁倒座位上控制住,他才呼呼喘着气安静下来。大手顶过预河鸣的整个头那么大,手臂超长,但他的身高却跟预河鸣一模一样。这是预河鸣的弟弟预海鸣,同样天生的小矮子。他也赌过一把喝了兽骨酒。他比预河鸣幸运,没有长出奇怪的硬甲,没有失去生育的能力。可惜他腿没有长长,只是双手变得无比巨大,就像一只长臂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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