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未泯,一声又起,狼嗥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沃夫镇中,久久不灭……
……
与此同时韦筱池陷入了醒不来的梦魇之中。
她孤身一人奔跑在这诡秘的月色中。穿过中心广场,经过警钟厅,钻进了狭窄逼仄的暗巷,远远的,盯上了今晚的目标——
那瘦弱纤细的身躯,那柔软裸露的喉咙,那温热的汩汩流淌在血管中的鲜血!
那就是今晚它们几个用以续命的灵药啊!
况且,那个小哑巴,似乎像是已经知道……
果然!小女孩在它接近之前就已经偷偷睁开了眼,还没等它靠近,她就慌忙从墙角跳了出来,试图从它的爪牙下面逃走。
呵,这猎物竟比它想象的还要警觉呢。
但是,一个凶狠又饥渴的猎手怎么能允许到嘴边的猎物逃脱升天呢?
它扑了上去,将尖利的牙扎进她的脖颈。
可怜的孩子,她本就不会求助或尖叫,只能用剧烈的颤抖和痉挛来表达对死亡的恐惧和绝望。
可这样的颤抖却让它变得更加残忍兴奋了。跟何况这纤细的脖颈子,竟比它想象中要更加的细嫩,这鲜血要比它想象中更加的香甜——
——救不救?
韦筱池的眼前突然一黑,几个醒目的大字出现在她眼前中。
她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浑身打了个激灵,神智也恢复了。
救不救?……救什么?还有刚才的景象,难道她真的变成了一只狼?她是——狼人吗?!
……不对!
她抬起手,看着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两个透明的水晶瓶子。一只里面装着浅绿色的浓稠液体,看上去像是巫婆熬制出用来害人的毒汤;而另一只盛的是稀薄的银白色液体,在诡异的月色下显现出耀目的流光溢彩。
这是要她挑一个么?
——哦,冷酷的女巫啊,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四号玩家小哑巴】被凶残的狼人们咬死街头,而你却选择见死不救。
眼前的这行字冰冷地提醒着她,死亡已然降临。而这都是因为她没有即时出手,把人救下来。
“我……”韦筱池刚想反驳,忽然感觉左手一轻,装着浅绿色液体的瓶子已经消失了。
——那么,女巫可以用毒了。你毒不毒?
“毒?这一瓶是毒药么?”韦筱池惊奇地看着手里漂亮的银色液体,怎么也想不到,比起刚才那一瓶颜色邪恶的灵丹妙药,这一瓶才是屠狼的毒药!
韦筱池猛然醒悟:“‘女巫可以用毒了’……是不是我只有在不用解药的情况下才可以用毒?”
——女巫难以判定谁才是狼人,无法贸然出手,你最终决定放弃使用毒药。午夜莫睁眼,第一夜到此结束,请静待天亮。
银瓶随着这行字的出现,也骤然消失在手中。
“……哎,我还没来得及选呢!你怎么就——”韦筱池一时气结,却拿“它”毫无办法。一股力量将她的意识拖入深渊。她重新陷入了沉睡。
……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
广场上的大钟敲响第八下的时候,韦筱池骤然清醒。
她捂着还在晕乎的脑袋爬起来,呆呆地望了一会半开的窗户外,那阴沉沉的天,和气冲冲的海。
昨天晚上“绯红伊莲”的酒精上头,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连窗子都忘了关。
幸亏没有感冒。
韦筱池轻叹了一口气。换好衣服后,打开了自己那只坏掉的挎包,翻出笔记本,复习了一遍昨天从丁鲲那里记下的笔记,确认了里面的内容没有遗忘,就依照原样把笔记本装回了包里。想了想,又打开包,把那根匕首翻了出来,塞进了自己羊皮靴的靴筒里。
包被割坏了,不方便带出门去,里面的东西也只能放在旅馆里。但这把匕首,韦筱池总觉不能舍下,只有随身带着才能让她安心一点。
今日酒馆准备的早餐是香肠、稀粥和硬面包。依旧是伊莲娜和韦筱池两个人一起吃。只是她们刚坐到桌子边上,马里奥还没来得及把烤好的香肠摆上桌呢,杂货铺的阿玲就在这时候闯了进来,并且一脸的惊慌失措。
“大、大事不好了!伊莲!”
伊莲娜手下拿烤肠的动作一顿:“怎么了?大清早的什么事这么慌张?”
“是小哑巴!小哑巴死在海崖边了!”
“什么?!”
在场的三个人皆是一愣。
韦筱池连忙垂下头,掩住眼底的悲伤和歉意。
“警长先生已经去了,他叫我把镇子里的人全都叫到海崖那边……”
“嗯……啊?抱歉,你刚才说什么,阿玲?”伊莲娜像是才惊醒一般问阿玲,脸色一瞬间变得非常的难看。
“警长先生叫你们都过去……你怎么了,伊莲?不舒服吗?”
“我……还好。”伊莲娜的关注点显然并不是自己的身体状况,她急切地问阿玲,“她死在海崖了?……是谁发现她的?是谁什么一早会去海崖?你说这个发现者会不会就是……就是杀人犯?!”
52书库推荐浏览: 垣瑾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