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睡了多久,等茅博河醒来的时候除了觉得脚腕子有点发麻使不上劲,基本也没啥大碍了,倒是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瞅了瞅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茅博河不禁有点纳闷。按平时来看,到了饭点陆泊离早就该找自己了,可里里外外走了一遍,没找到人。
茅博河心里有点急,立马就找来店里的伙计问了问,这才知道打自己睡下没多久陆泊离就出去了。
屋里属于陆泊离的那一小包行李还在,得知对方是自己离开的茅博河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太过敏感了。对方即使再怎么与人少接触,可光凭对方能独自一人生活那么久来看,怎么说也不会出什么意外才是,或许是为了“修行”又或者是先去熟悉那处绿洲去了。毕竟是多年没见的家人,会激动一点也是正常,若换了茅博河,恐怕早都蹦过去守着了。
这么一想,茅博河也定下了心,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就喊了小二给自己准备饭食。心想着在这里等着或许更好,总比与那些权贵甚至可能出现的明教弟子接触。
可让茅博河没想到的是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月,陆泊离就像是彻底消失了踪迹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同时,由于之前的马贼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往来客栈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偶而也能听到什么新王子的回归仪式什么的。
独自坐在客栈的一角的茅博河裹着厚厚的粗布披风,端着茶杯的手一直抚着茶碗的边沿侧耳听着这些零散的传言,直到在确定消息属实之后,茅博河默默回了房间,手里拿着陆泊离遗落的小布包,呆呆的出了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叹息悠悠地从他口中叹出。
说不失落那是假的,可转念一想对方只是找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回归自己原本的生活,茅博河即使心中有些酸楚,却也确实为对方开心。
茅博河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无奈地冷笑了一声,同时也暗暗有些庆幸之前不知何时对陆泊离滋长的特殊的感情终于找到借口扼杀了个干净,不然若自己一时脑热做了什么事,最后恐怕是真要粉身碎骨了。
二十七的年岁已经不小了,茅博河看着自己被武器磨砺出厚茧的手掌,又摸了摸自己有些粗糙的脸,心底不由得有些悲凉。
所有解蛊的药引和药材已经找齐了,可这解药做起来却也着实不容易。难得独自一人待在他乡这么久的茅博河忍不住开始想象若自己服了解药之后,自己会怎么样?
娶妻?生子?
不知怎么的,一直把这些挂在嘴边的茅博河有些恐惧这样的未来。
从他有记忆以来,他都一直听从着家人和师父的告诫:不可动情,不可逾矩,不可近女||色不可贸然让明教中人近身,不可将脸曝||露在明教中人之前……
太多的不可和小心翼翼,以致他早已对情字带有了死亡的恐惧,除了面对陆泊离的时候,看到对方无论看到自己的脸还是近身之后,都显露出的自然,难得的让茅博河感到放松和自由。
可没成想,竟然就坏在了这里。
从茅博河第一次偷偷将唇印到熟睡的陆泊离唇瓣上的时候,一切都无法遏制。一直被自己压抑的东西就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样,喷涌而出,几乎让茅博河情难自禁。
新王子回归的告示已经贴了出来,就像是所有的梦境在一瞬间全部打破一样,明明太阳高挂,可他却觉得手脚冰凉,待他回到客栈的时候,一只羽毛光亮的信鸽正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口边缓缓地踱着步子。
抚着信鸽,解下了信鸽脖子上挂着的小木盒。打开一看,三枚漆黑的丹药静静地放置在盒子里,同时还有一封信。
信是唐乱影的手笔,意思不外乎解药已经制作完成,每日清晨以清水服下一颗,连续三日后,茅博河体内的蛊虫就会死去,随着解药引诱出的污血一同被吐出来。
信的结尾还有茅博河家里的消息,说是茅博河的娘亲在生了一儿两女之后,前不久又给茅家生了个儿子,茅博河有弟弟了。不过毕竟上了年纪,这一次生产之后再想继续恐怕很难了,还好茅博河他娘打小就有武功底子,身子骨也强健,养上一段时间估计也没什么大碍。
得知了这个消息,茅博河脑袋里有点懵。许久才像是卸下了什么包袱似得,将信仔细地折起来放回了盒子里贴身收了起来。
新王子回归的庆典就在明天晚上,茅博河摸着藏着解药的盒子一夜无眠,最后终于打定了主意,趁着第二天天色还早就起身拿着陆泊离的小布包,甩着大轻功朝着绿洲的位置飞去。
还没入夜,绿洲的热闹程度就远超平时。
不少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脸上用艳丽的丝巾蒙着半张脸一小堆一小堆聚集在一起,引来不少汉子的目光。就连周围的摊贩都被不少人围着,往来的人之间还能看到不少佩戴着弯刀的护卫在巡逻。
直到一阵萧肃的号角响起,一大队护卫簇拥着一架由六匹骏马拉起的马车缓缓驶过,穿过人群朝着绿洲中心的一座小宫殿驶去。
马车很大,可坐在里面的却只有一个人,随着薄薄的金色纱幔被风吹起,很容易就能看到中间坐着一个衣着华丽,有着一头漂亮金色长发的男子。
所到之处,人们都会低下头弯腰行礼,可在马车经过之后人群中不断传来惊叹声和少女的娇笑声。然而这一切似乎对于马车上的男子来说却完全没有影响,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幻觉一样,并不是真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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