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魏老大宁愿远走他乡。这是他最后的傲骨。
所以魏老大断断不会编造出这种故事来博取同情。
灭神的诅咒。那杆法杖的名字,又寄托了他多少的不甘?
是为了灭神而存在的诅咒,还是灭神这个执念成了诅咒?
神是指神明,还是指那个早已陨落在历史长河里的神箭手?
可这些东西,问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黄少天,他无话可说。
“怎么?你这屁颠屁颠跑来找老夫就只是为了摔一跤给我看看?也不瞧瞧你多大了,老夫可没有糖哄你。”魏琛撇撇嘴,拨开了黄少天的剑。
“你……你什么时候有空?回蓝雨吃顿饭吧,大家都很想你。”
魏琛摇摇头,笑着迈开步子,与他擦肩而过,“相见不如怀念。等老夫此间事了,就去找老方喝酒。”
黄少天怔怔地看着他走远,这才默默收剑入鞘。
那边故人相见情难断,这边吾日三省吾身甚心酸。
张新杰在石柱峰林里来来回回地观察了一遍,告诉韩文清,叶修疑似在利用他的攻击采集什么阵法素材。
韩文清此时也已经知道了罗辑那个“君莫笑”是什么情况了。魏琛已经和张新杰谈过了此事。但韩文清现在依然愁眉紧锁,吓得宋奇英和白言飞大气都不敢出,秦牧云则干脆当自己是空气。
张新杰见他面色不虞,便开口道:“那些只是普通妖修的臆想形成的,做不得数。”
“那又怎样?”
韩文清冷冷地反问。
是啊,那又怎样?那他就理应打不过吗?
韩文清就只有打得过叶修的可能性,却没有打败臆想体君莫笑的可能性吗?
拿叶修做比较是因为认可他的实力才把他当做对手,而不是非得和固定的谁做比较。
天道之下,莫非就只能以他叶修为顶了吗?
天外天,就不能再有追求的资格了吗?
韩文清扫了一眼旁边三只鹌鹑一样的家伙,更是不耐烦:“打不过叶修就心灰意冷,打得过叶修就沾沾自喜。这样还悟什么大道,趁早滚回去种蘑菇去!”说罢就大步走了。
张新杰急忙跟了上去。
当天晚上,叶修就安排加入兴欣的小妖们帮忙发传单,写明了黑月冥河的危险性,并提出这需要尽快处理掉。
偏偏第二天一早,刘皓却以嘉世的名义直接给各方势力去了官方信函,声称黑月冥河是霾谷的另一条出口,埋藏着诸多宝藏,希望大家公平竞争。
这么一来,有的势力觉得要抱团合作,有的势力希望单打独斗,有的担心黑月冥河预示着大灾难,有的认为那里是新的开荒指示标。
整个荣耀之都,都仿佛被浇了一盆沸水,滋啦滋啦地响。
小木屋里,其余人都回房间睡觉了,只有魏琛和叶修仍在一楼的客厅里,点着一盏小小的夜灯。
“怎么办?”魏琛烦闷地呷了一口烟,“现在说我是九婴都没用。”
“那就宣战吧。”叶修沉默了一下,笑了笑,“就说黑月将由兴欣拿下。”
魏琛吓得手一抖,被烟杆烫了一下:“你别的本事没怎么涨,这拉仇恨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啊。”
叶修站起来走到盆景前,给牵牛花浇了点水:“再不快点,皇风和百花就撑不下去了。这不,孙哲平今天就已经失踪了。”他转过身,目光投向了千机伞,“而且,他也说不定还能……”
蓝桥缩在螺壳里,思考了很久。从叶修和魏琛的对话中来看,黑月的圆缺貌似是判断大灾难倒计时的指示灯。而在这之前,难以防御的疾病和毒素就会蔓延开来。
他能做些什么呢?
蓝桥熬夜回忆了一下之前在蓝溪阁管理部门时接触过的疾病防控文件,并初步整理出了一份浅显易懂的宣传稿。当时春易老把这事交给了看起来最靠谱的他来负责——掐架的两只和嗑瓜子看戏的一只被春易老无情地打上了“不靠谱”的标签。
第二天,蓝桥逮住了前来请教他问题的兴欣小妖,拜托他把宣传稿贴到了榕城门口的树干上。
蓝桥明白,会注意“君莫笑”消息的和嘉世消息的一般都是高水平阶层。对于玄阶之下刚化形甚至刚开智的小妖来说,那些东西他们其实根本看不懂。叶修的担子很重。以他不惜死遁的态度来看,这恐怕是拯救世界的任务。然而对于懵懵懂懂的小妖来说,可能压根等不到世界末日,就可能已经因一场天阶高手可以忽略不计的发热受凉而殒命了。
修仙者修为越高越难以有子嗣。故很多妖修父母在面对刚开智成妖不久的孩子时也很迷茫。他们贫乏的经验判断不出哪些是修炼过程中的正常现象,哪些则是染病中毒的症状。再加上这一次的风波据说皇风和百花的药修都束手无策,那么防治工作必然至关重要。
榕城经营多年,甚至远在荣耀之都建城之前就开张了,信誉极好。而它的顾客九成九以上恰是玄阶以下的小妖,甚至连黄阶的都不多见。这样一份宣传稿贴在榕城那里,想必能起到一些作用吧。
蓝桥送走小妖,想了想,又给蓝雨去了一封密信,希望他们能利用蓝雨外卖的线路也多加宣传。虽然吃外卖的一般修为阶层较高,但也聊胜于无了。
那小妖跑到榕城后,还联系了其他受过蓝桥教导的小妖。一听是蓝河老师的指示,他们便人手誊抄一份带回家去,并积极向亲朋好友宣传。甚至因为蓝桥在最后特地总结出了一首朗朗上口的儿歌,许多妖修父母还让子女背诵全文并默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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