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享受够了温qíng,鼻尖是那熟悉的温度气息,君王有些浮想翩翩,他现在就是对这个人做些什么,他也不会反抗吧,甚至因为愧疚而全然接受,只可惜,贪心的君王要的不仅仅是这个人的身体,还有他的心,他的感qíng,他所有的一切,连一丝一毫都不能落下。
姬栐缓缓放开这个人,双眼紧盯着那微微泛红的凤眸,见那人眉目间的痛苦,心中一片柔qíng,忍不住低头在那眼睑上轻轻印下一吻,薛蟠只呆愣愣的看着他动作,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唇瓣,带着一丝瘙痒的感觉,一直延续到了心底,姬栐细细辨认着,薛蟠的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可置信,却没有丝毫的烟雾,嘴角微微一勾,索xing低头又印下一吻,这次带着湿润的笑意。
薛蟠捂住自己的眼睛,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刚才那是吻吗?那是吻吧!但是为什么,皇帝要吻他,而且是用这样温柔的神qíng,带着那样温暖的笑意,那温润的感觉似乎一直停留在眼睑上边,薛蟠不敢眨眼,只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皇帝。
姬栐带着一丝笑意,伸手抚上男人的长发,很熟练利落的将那发髻打乱,散落一头的青丝,见薛蟠还是那副呆傻傻的模样,一手绕着他的发丝,一手将他拉到自己怀中,笑着说道:“你还不明白吗,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即使是最好的朋友,朕又岂会雌伏人下,这些年下来,你还没有看清朕的心意吗?”
“文起,你不会知道,那一日你说你要娶亲,我是如何的痛苦不愿,但你是薛家独自,必须留下自己的后代子孙,朕只能咽下心中的不愿,甚至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你,只希望给你一个最好的。”姬栐缓缓说道,觉察到手下的人十分僵硬,伸手抚着他的后背,就跟刚才薛蟠的动作一样,“但端惠的心思,朕确实不知,不然也不会将她嫁进薛家,这一次,是朕欠了你的。”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朕或许会收敛自己的心意,权当是你最好的朋友,一辈子只看着你就好,但是……”皇帝缓缓说着,似真似假的掺杂着过去的往事,一腔深qíng却让人无法怀疑,“那一夜,你喝醉了,拉着朕就要做那件事,要是朕不愿,一把就可以甩开你,但是那时候,看着你醉醺醺的模样,我犹豫了,放任了,甚至带着一种解脱的快感,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借口将一切告诉你,才有借口说出自己的qíng谊。”
“要说辜负,是朕辜负了你的期望,对自己的朋友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朕才是那个罪该万死的,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即使如此,你还会将我当做最信任的人吗?”姬栐淡淡问道,眼中却带上了一丝焦虑和慌乱,他这是再赌,赌薛蟠以为发生了什么事qíng的那一夜,会将他所有的反对都打散。
果然,薛蟠虽然僵直了身体,却并没有立刻拒绝,只是任由他抚着自己的后背慢慢诉说着以往的点点滴滴,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发生的些许事qíng,两人共赴旬域是的不知所措,确定心意,指婚时的嫉妒愤怒,将他送出京城时的犹豫反复,地震消息传来时的惊恐懊悔,一点一滴的qíng谊,从皇帝的口中道出,带着让人不能抗拒的力量。
薛蟠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那微微沙哑的声音,缓缓述说着看似平淡的事qíng,他不想听,却躲不开也不能多开,渐渐的,却开始沉溺在那柔和的声音中,姬栐说话一贯带着qiáng势,这时候却化成一腔chūn风,在不知不觉中侵入人的心底深处。
最后薛蟠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惶惶然然的走出宫门,若不是眼睁睁看着宫门在自己身后闭合,薛蟠一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荒谬的梦,那是皇帝,一国之君,为什么会对着自己表白心意,他们难道不只是朋友吗!
第79章 婚约
如果说前几天发生的事qíng对薛蟠来说是天崩地裂,那皇帝和风细雨般的一番话,就如噬骨的缠丝紧紧将他包裹,薛蟠只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产生这样荒谬的幻觉,但口中那丝带着些许甜甜的滋味,让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蒙蒙细雨,显得灰蒙蒙的有些压抑,薛蟠舒了一口气,快步踏出宫门,远远的就看见侍书撑着一把油纸伞等在那边,频频朝着这边张望,想来是担心他淋到才没有躲进马车。
薛蟠对宫门两边的侍卫点了点头,便朝着那边快步走去,侍书眼尖的发现这边的动静,连忙跑过来将伞撑过他的头顶,薛蟠见他大半个身子都在雨里,索xing自己接过伞让侍书腾出手来打开另一把,两人朝着停在一边的马车走去,没有看见那一脸肃穆的站在身后的两个侍卫一瞬间的挤眉弄眼。
一踏进马车,侍书就找出一块gān净的帕子递给薛蟠,薛蟠随意的擦了擦,觉得那阵细雨也只不过将他的头发润湿了一些,随手将外套脱了也就罢了,脑袋里一直都是那个带着缠绵的吻和那一句句发自肺腑的话语,越想忘却反倒是记得越发清楚,连那一丝丝暧昧的气息就赫然就在耳边。
薛蟠一直以为自己是喜欢女人的,即使两辈子加起来,他也没有真正爱上哪个人,但无论哪辈子,有那啥啥的时候幻想的终归是女人的身体,在他的心中,姬栐会是最好的朋友,但绝对没有产生过发生什么同xing之恋的念头,但方才的一刹那,唇瓣相接的时候,与其说心中震惊而忘记躲开,不如说他并没有那么排斥,顺其自然的接受了。
等再一次呼吸道新鲜空气的时候,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明明不打算接受另类的爱qíng,却任由这样的事qíng发生,薛蟠觉得自己是被魅惑了,在那低哑却轻柔的声音中无法自拔,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成形的陷阱捉住,却想不到摆脱的理由。
侍书在一边看着自家少爷发呆,眼中不断的重现着挣扎和犹豫,忍不住问道:“爷,发生什么事qíng了吗?”
薛蟠愣了愣,捂着前额苦笑道:“没事,只是有些累了罢了。”无论如何事已至今,要想恢复到捅破窗户纸之前也是不可能了吧,他能做的只有坚持自己的心,不让自己坠入这件事qíng罢了,无论如何,跟皇帝谈爱qíng是最愚蠢的事qíng,他不是不相信姬栐的真心,但是身在其位,心不由己,他是一国之君,是有着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人,即使他不愿意接受,也会有人不断塞女人进宫,在这样的qíng形下,那人又能坚持多久。
薛蟠是男人,所以无比的了解男人,虽说不至于用下半身来思考,但男人确实是冲动型的动物,qíngyù上来的时候哪里顾得了其他,薛蟠对公主算不上爱qíng,甚至不那么喜欢的时候,都可以制造出一个孩子出来,更何况面对一后宫莺莺燕燕的皇帝。
薛蟠不是完美主义者,但却认为至少这个世界上,爱qíng是无法让人分享的,他无法想象跟一后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无法接受自己爱上皇帝之后,要面对的是是非非,难道那时候的自己,要像一个女人一样争宠,一想到自己的另一半在接受自己的时候,同时还有其他的人,薛蟠就觉得不堪入目,那样千疮百孔的感qíng,绝不是他想要的,他甚至宁愿孤独一身,也不要那么残缺的东西。
“少爷,很累吗,要不我们先回家休息一会儿吧,反正您的衣裳也湿了,总得回家换一身吧。”侍书见他依旧皱着眉头,心怀担忧的问道,薛蟠身体一向都很好,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苍白的脸色,还一直皱着眉头,似乎很难受的模样。
薛蟠原本想说用不着,但一想自己现在的状态恐怕也办不了工,索xing请一天病假算了,便点了点头说道:“也罢,那就回去吧,待会儿派人去都察院说一声,就说我偶然风寒,在家休息几天,回去别跟老夫人姑娘说那些,只当是淋湿了回家换衣裳。”
“是,爷,您难道还不放心我,老夫人那个紧张劲,我哪敢谎报军qíng啊!”侍书笑着说道,“不过这几天老夫人忙着给姑娘挑嫁妆呢,出来的时候我看刘延早早的就被叫进去,看来是要打造一套独一无二的首饰给小姐陪嫁了。说起首饰,刘延那小子上次给少爷打造的那套喜服才真的好看,少爷穿上后跟神仙公子似地,可惜也太大了一些,小姐肯定是穿不了的,要不让刘延照着再做一身,到时候肯定把新郎看得傻眼了!”
薛蟠被他逗得扑哧一笑,忍不住用扇骨子敲了敲他的额头,笑道:“你倒是会计算,哪有把哥哥的喜服拿给妹妹用的,再说了,那件衣裳看着是好看,但也太重了一些,我穿着都勉qiáng,要是宝钗穿的话,别连路都走不了的。”
“嗨嗨,我这不是看那衣裳实在漂亮吗,少爷穿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这多làng费吧。”侍书见薛蟠总算是开了脸,松了一口气说道。
薛蟠摇了摇头,不去理会他的话,转而问道:“你知道侍文喜欢哪个,那知道刘延有中意的没有,我见他总是一个人也不是那回事儿,他又是个不会说的,自己铁定不会开口,你要是见到苗头,就来告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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