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声音虽不大,却正好能被大家听得清楚。
那龙船花开的正好,娇艳欲滴,就如这园中女子一般,只可惜,花开会败,又会有新花。
春诗那一巴掌重的很,直打的那个小丫头脸颊格外红肿,“你!”绿腰却气急开口,颦眉喊道:“不要欺人太甚!”
“是呀,都是姐妹,何必这样气势凌人的。”不知又是说多嘴一句。
“姐妹?”般若终于开口,眸光悠悠,精致滟涟的唇角微微翘起,“你们也配?”
众人不知她的来头,那绿腰却是开口了,“我等自然不配,与你这闺阁中就与太师有苟且之为的女公子,做姐妹。”
说了这话,还不停,“我等身份卑微,可好歹也是过了明路的侍妾婢从,怎比得的独孤家的女公子来的尊贵。”
宇文护回来,已是午后,血腥味刺鼻,他微微皱眉,吩咐着人将那些尸体都处理妥当,昨日还好好的花朵,今日全都凋谢的可怕。
“这个女人……”他叹了叹气,无可奈何了,这话只是对哥舒说的,“原来真没有开玩笑。”
前几日还在说些,要将这些女人都杀了,今日,就动手了。
还不是自己亲自动的手……
她明明知道,他宇文护虽然名声不好,却也不能捱住一个私□□孤家女公子的名头,只怕这消息传出去了,世家都要以他为敌了,而到时候,她还能装作受害模样,可怜兮兮的回府去,再来个羞愧自尽未遂,又是个干干净净的女公子了。
独孤般若,可从来不是个软柿子。
宇文护入了屋,见春诗已在收拾行李,他想着,这女人倒好狠的心,把他那些养着的玩物一个不留,到头来,还得走?她走就走了,岂不是让他一个人夜里连个暖床的都没了。
“阿护。”宇文护听着她嗓音婉转,如大珠小珠落玉盘,饶是适才有万般心绪,此刻也都荡然无存。见她款款而来,倒和个没事儿人一样,又听她明知故问,“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养花,也不要施那么多的肥呀。”
宇文护回头,喊了喊哥舒,“都埋在龙船花下头吧,明年,那花肯定开的更好看。”说完这话,眸子微微眯起,神色有些不悦地伸手去戳她的额头,“好了,满意了?”
般若挑眉,凑近她的脸,眉目间都是魅色,笑的格外好看,宇文护见她笑,自己也笑着,低头吻上眼前美人唇,又微一移,抚过她的耳垂处,听得她开口,“我今日就得走了。”
这话,踩中宇文护的点了,他立时推开她,眯起诡冷深寒的眸子睨着她道,“你还要走?”他长袖一挥,“你做什么都可以,杀了她们也无妨,可就不能留下再陪我几日?”
他眯起眸子的霎那,般若知道,他是生气了,她只得轻声细语道,“你也瞧见了,若是被别人知道,又得杀人灭口,我可不想,让你日日杀人。”她伸手执起他的,双手握着,暖暖的,“来日方长,我等你来求亲,到时候,日日厮守又如何?”
宇文护说不上来他怕什么,许是怕般若再骗他,又许是怕她一去不回,可最怕的,是她阻止他构陷宇文毓。
可他知道,不能再与般若争执往事,只怕再按捺不住,打破此刻局面。
“哦。”她拖长了音,到有些倒打一耙,“想是你本就不舍得,要留我,给那些女人偿命了?”
这话说的忒没良心,宇文护想着他面前这个女人,本就是个没良心的,也不知他发了什么疯,还要重蹈覆辙,揪着她不放,可转念想想,杀了那些女人,也说不定,本就是般若自己嫉妒。
这念头一出来,宇文护才说服了自己,问她,“不过几个女人而已,我府里还有几个颇有颜色的,若你觉得不累,不如,一起了结,无妨。”
般若眸光一顿,身上微微地一僵,抬头看向宇文护,两人对视良久,“宇文护,你可真无情。”
他唇角弯起讥讽的弧度,双手搭在般若肩头,点点头,语重心长道,“我虽无情,却不及卿卿。”
宇文护原本不过是小小激她一下,却见她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承认,“那是自然。”
宇文护更是不恼,双手不知何时已插在腰间,笑的不能自抑,“对,就该这样子。”他不得不承认,男人的心思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女子越是无情,越合他的口味。
“主上,大夫来了。”哥舒站在门口通禀。
本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再给般若开几幅方子调养,那大夫已是耄耋之年,脚步却还是很稳当,入了屋内,为斜靠在卧榻上的般若诊脉。
宇文护站在一边,整暇以待,那老大夫才搭脉就皱眉,摇着头,般若只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还未问出口,那老大夫却已是开口了,“大人,夫人身子本调养过来了,可……”
他是早几日过来为般若开了补气易产方子的那老大夫,加之他已是个老人家,这种事情自然晓得,他眯着眼,看着宇文护,“大人,房事过频,终归不好。”
宇文护下意识轻咳几声,那春诗已是羞红了脸,哥舒也装作无事,看着外头,那老大夫却不停下话,“前几日大人问老夫,如何做能让夫人易于受孕,老夫就知道大人是急于求子,因而开了不少方子调补夫人受孕,只是,这事情过频对夫人身子不好,极易阴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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