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屋内燃着不知名的香,好闻的很,他起了炭火,那银骨炭泛着炙热光晕,“外头虽停雪了,可还是冷的紧,你穿这么单薄怎么能行。”
虽是冬日,穿的比往日厚重,般若却觉得宇文护还是消瘦了些,她靠在火盆旁,手上还搂着宇文护递给她的手炉,觉得身上渐暖和了,才开口,“阿善和阿顺这一次也会去,这一路上,你多照看着点。”
宇文护手上的火钳随手放置一旁,星眸笼了层调笑模样,抬眸看着般若,“你明明知道,就算不交代我,我也断不会让你两个弟弟有什么闪失的,怎么,偷偷过来,就和我说这个?”
般若抿唇,也不看她,只是摩挲着腰间的璎珞,良久,才来了一句,“你,自己也要当心。”
宇文护的目光从她的鬓发到她眼眸,再慢慢落在她的鼻尖,最后瞧着到她适才开口的樱唇上,喉结滚动,伸手握住她的,因一直抱着手炉,般若的手暖和的很,“有了你的软绡甲,自然刀枪无虞,只是我的伤,在这儿,你摸摸,可好了?”便说着,他便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置在自己心口处。
“那日我说的话,确实是重了些。”般若垂眸,也不抽出手,倒难得的乖巧顺从。
宇文护因她难得顺从,只觉的心里头热乎的很,再一直看着这样的般若,下腹火烧的炙热,他已许久未近女色了,目光再往下,看着般若那腰肢,虽穿着冬日衣衫,他却能清晰的想起,那日在别院,她腰肢盈盈一握,越是如此想,越是咽喉火烧一般的感觉,一出声,却有些沙哑,“你可是在哄我?”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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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下榻无情
天才蒙蒙亮,城外已点好兵。
宇文觉带着文武百官亲来相送,官员当中,领头的是与宇文护一同执掌虎符的独孤信。
城墙根下,却是伽罗泪眼朦胧,“你也没上过战场,怎么好好的,太师要叫上你做先锋。”她一边抹去脸上的泪,一边又仿佛在安慰自己一般安慰面前之人,“不过,男子建功立业,也是正事。”
宇文邕见着这样的伽罗,只觉得心里头柔软的很,他忍住想要抱住伽罗的念头,“你以为,这先锋是旁人不要的才给我,若不是我答应了太师些事情,恐怕这好差事也轮不上我。”男儿建功立业,博得功名,不如一战来的果决。
“阿邕,你答应了太师什么?”伽罗怔怔的看着他。
宇文邕只是笑了笑,良久,才伸手,抹去伽罗眼角未干的泪痕,“等我回来,我就告诉你。”
伽罗伸出小拇指,“那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她抿唇,露出个笑来,“我等你。”
宇文邕勾住她的,大拇指与她印上章,“嗯,好,我保证,我会平安回来的。”
宇文护纵马而上,瞧着这边场景,像极了生离死别,忽想起半个时辰前,那个还困倦的女子,敷衍的回他,“太师若再不快去,恐怕文武百官都在等你了。”
“你好大的架子,不送送我也就罢了,连说两句好听的也不肯。”他伸手去扯她的锦被,言语戏谑:“世人都说男子下榻无情,你这女公子,还未下我的榻,就这般绝情了,往昔,可不是这样?”
他这话一出,那榻上的人,已是恼羞成怒,“自是如此,太师的榻,也不知以前躺过多少女子,只单单我绝情。”
宇文护也不知道,她在恼什么,他说的,是般若尚还是皇后时,与他缱绻缠绵,多有柔语,纵然那言语只是安抚诱利于他,可好歹,也算的柔情,这会子,她又扯着别的女子了。
怎么姐妹两人,差距这么大,宇文护瞧着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伽罗,吩咐着哥舒过来,耳语几句。
伽罗正送着宇文邕,那哥舒催马上前,转告宇文护的话与伽罗,“三姑娘放心,太师说了,会关照辅城王的。”
伽罗下意识看向那个就要领兵离去的宇文护,正撞上宇文护看着她的目光,宇文护点点头,她才放下心来,“替我多谢太师了。”
“我们主上说,要是辅城王缺胳膊断腿的,去独孤家下礼时,终归不好看。”
伽罗一时脸涨的通红,看也不敢看宇文邕,更不敢去质问宇文护,上马极快,“太师胡说什么,我……我去找我阿姐去了!”顿时,就没了人影。
倒是宇文邕,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渐渐的,再见不到身影了。
自大军出发,已接连下了五日雪,晴朗了两三日,接着就是数月的阴霾天气,直到腊月。
独孤府难得的门庭若市,只因京城当中,除了宇文觉,便是这位掌着半边虎符的独孤将军了,军中消息无一例外,都会往独孤府邸送来一份,后方所有的粮草供应,皆要盖上独孤将军的玺印与圣上国玺,才算得有效。
今年外头虽然兴战事,但与突厥之间的战事却已是家常便饭,只是往年,突厥只是打秋风,并不会在北疆徘徊这么久。因而宫闱内外,都准备迎除夕,独孤府,也是如此。
“阿邕又来信了。”伽罗抱着一封信不肯撒手,穿着雪白的裘衣,直转了几个圈才停下。
正吩咐着下人采购冬日果蔬的般若见她这样子不免发笑,不过在自己家中,也是无妨的,又见伽罗细细读着那信,又小心翼翼的放回信封,珍而重之的放在怀中,让夏歌取出笔墨,于梅花树下,笔墨渲染,一字一句的斟酌,回复宇文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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