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洪烈听后觉得可惜,倒是有劝过一回,只是那半大的小子因为练武眼睛程亮,黑黝黝的看着他说道:“研六年前便发誓追随王爷,是王爷给了研学武的机会,如果为了学武而离开王府,却不是研之所求。”
独孤砚说话的时候总是紧盯着身前的人,黝黑的眼睛带着异样的执着,让人知道这个孩子的认真,完颜洪烈忽然明白,这个孩子或许是效忠自己,一辈子不会背离的人,但绝不对唯唯诺诺没有主见,由此便没有再劝说,只允许他进出自己的藏书库,因为对武学的觊觎,完颜洪烈收集了不少武林秘籍,金国人并不崇尚中原人的武学,那些落到金人手中的秘籍最后多数到了六王爷府。
完颜洪烈自己知道贪多嚼不烂,他也不是多有天分的人,最后只挑了一本练着,这些秘籍都只放着吃灰尘,这时候倒是派上了用场,独孤砚沉浸在书的海洋中,即使只是一般的外家功夫,他学习之后都能从中寻找到妙处,甚至对其进行改进,一时间看的众人为之惊异。
所有人,包括嫉妒不已的小包子在内都不得不承认,独孤砚是武学奇才,若小包子说得上是进步飞速,那独孤砚绝对就是日进千里,小包子原本底子就没有他qiáng,这时候更加是赶不上了!看着自家爹爹每每满脸的夸赞,小包子下定决心一定要超过这个家伙。
郁卒中的小包子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独孤砚的飞速进步,让完颜洪烈甚至起了将九yīn真经jiāo给他的心思,他万分的想知道一本可以让废材都变成高手的九yīn真经被奇才拿去练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这一日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小包子难得可以偷懒一回,早上梦游般的在室内打了一会拳,调息了一番才发现一贯喜欢在旁边看着自己练拳的爹爹不见了,小包子非常不满,狠狠瞪了眼无辜的小斯扎合,才屁颠屁颠的出门找爸爸。
其实完颜洪烈也就在隔壁书房,小包子屁颠进去的时候,他还抱着九yīn真经努力思考着给与不给的问题,小家伙一进来就扑到他身旁,带着抱怨嚷嚷着说道:“爹爹怎么不等我,康儿练完就找不到爹爹了。”
完颜洪烈笑着将他抱在怀中,顿时腿上感觉到沉甸甸的一块儿,心想小包子看着瘦了不少,其实是抽gān子长高了,这分量可沉了不少,笑着捏了捏那缺少了一份ròu感,但触感还不错的脸颊:“怎么,爹爹现在去哪儿还得向你报告了不成?”
小包子鼓着脸颊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自家爹爹并不因为自己的依赖而生气,就搂着他的脖子说道:“康儿会担心的吗?”
完颜洪烈被他逗得一乐,笑着揉了揉小包子的头顶,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放心吧,你独孤哥哥还在闭关,我可不会这个时候去打扰。”
小包子心想我才没有独孤哥哥,他现在可是巴不得将独孤砚赶出去,免得跟自己抢夺父王的注意力,但这话可不能在爹爹面前讲,小包子憋了憋嘴巴说道:“爹爹,这是什么,又是为了他找来的秘籍吗?”
完颜洪烈闻到他言语中的醋意,笑着捏了捏小脸颊,拿过九yīn真经说道:“这是爹爹多年前机缘巧合得到的,是武林中人人争夺的武功秘籍,却是要配合了全真教的口诀来练,不然很容易走火入魔,爹爹拿到手后不敢冒然尝试,这才一直放到了现在。”
小包子一听,眼睛变得埕亮埕亮,两只眼珠子差点没掉到秘籍上边,完颜洪烈看来他这个模样不由笑道:“你师父出现之后,我倒是起过将秘籍jiāo给你的想法,但怕你年岁尚小不知分寸,胡乱练着反倒不好。”
小包子一听不依了,一手抱着他的胳膊说道:“爹爹,我知道全真教的口诀,练着怎么会出错,再说了,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我可以挑出来问师父,爹爹,你让我练好不好,康儿想变得厉害。比独孤砚厉害。”
一听小包子的话,完颜洪烈却皱起了眉头,反手将小包子摆正在身前,冷声问道:“你习武难道就是为了跟别人比一个高低,若只是为了逞qiáng,那不练也罢。”
小包子一见他脸色变了,心中便有些委屈,但想到爹爹并不喜欢看他掉眼泪,每次虽然会安慰,之后却总要教训一顿,只能把眼泪咽了回去,讷讷说道:“爹爹,我不是想跟独孤砚比,我想练得比他厉害,以后我来保护爹爹,不要他帮忙就可以保护爹爹。”
完颜洪烈不知道的是,底下人虽然因为他的宠爱对完颜康不敢轻慢,但新人不知道完颜康的底细,府中的老人却都清清楚楚,言语间总为自家王爷抱不平,虽不至于在孩子面前说一些讽刺的话,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意思,总让小孩子觉得自己对爹爹并不是那么重要,导致小小包子一直没有什么安全感。
而独孤砚出现之后,无论是资质还是品xing都很得完颜洪烈的喜欢,好几次完颜洪烈无意间都说起都带着夸赞,下人们自然一个个都说他以后会是王爷的左膀右臂,连温迪罕和夹谷都高看了他一眼,对完颜康一直不假辞色的阿格娜也是面带赞赏,一连串的事qíng导致小包子更加不安,每天都怕爹爹被抢走,也就变得更加粘人了。
此时完颜洪烈却不知小包子心中的不安,只以为小孩子之间的计较,听他这般说便觉得欣慰和开心,忍不住亲了他一口,索xing将九yīn真经给了他,反复吩咐一旦有不对的地方就停止,小包子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完颜洪烈见他拿到秘籍还是厌厌的模样,以为自己刚才的严厉让孩子伤了心,便解释道:“康儿,你是爹爹的孩子,是六王爷府的小王爷,因为这个身份,你身边那些陪练的仆从,即使是温迪罕夹谷出手,也都是留了几分qíng,爹爹是怕你不知天高地厚,练了几分武功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独孤砚虽然不爱说话,却是直肠子,跟你对阵的时候也毫不留qíng,倒是能让你认清楚自己。”
完颜康听了,恍然间有些明白自己在眼前人心中的特别,无论发生什么事qíng,自己才是他唯一的孩子,是血脉相连最亲近的人,是独孤砚无法取代的人,不知觉的安下心来,听他句句都为自己着想,忍不住在他脖子间蹭了蹭,带着一丝撒娇说道:“知道了爹爹,以后康儿再也不讨厌独孤砚哥哥了。”
第20章 出行
小包子口头上说再也不讨厌独孤砚了,实际上却是不可能的,对于会占据自己父亲视线的人事物,包括阿格娜独孤砚和书房里那只肥猫,小包子都报以敌视的态度,即使在完颜洪烈有意识的教导下表现的很大方,其实骨子里那种极致的占有yù只是暂时被隐藏到了内心深处罢了。
完颜洪烈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教育方式有问题,只是觉得小包子太过于依赖自己,便要求他变得大方,事实上之后的时间内,小包子确实表现的很大方得体,甚至开口叫了独孤砚哥哥,就跟那一次阿格娜事件一般,看在完颜洪烈的眼中,更加觉得自家儿子懂事乖巧,听话而且能听进去,浑然不知有些感qíng正是因为被迫的压抑,才渐渐变得越发qiáng烈。
七八岁的孩子正是天怒人怨的时候,对父母甚至身边的一切东西都有着极qiáng的占有yù,小包子原来就是其中之最,但被自以为很会教孩子的假爸爸教得不得不压抑自己的yù望,又带着一丝会被抛弃的怯懦,硬生生将自己bī得大方起来,天知道一旦这个束缚爆发出来会变得如何。
小包子自小一直被完颜洪烈带着身边,因着见包惜弱的时间少,包惜弱又沉溺在对亡夫的悼念之中无法自拔,王府中人多是看不惯她那个模样,说话间带出来的意思多多少少影响了小包子,倒是与包惜弱有些生分,一腔亲qíng全扑在了完颜洪烈身上,偏偏新世纪来的爸爸一边对他宠溺万分,一边有要求他懂事明理,小包子顺着他的意思,却开始知道有时候隐藏有些东西才能让自己的父亲更加开心。
且不论教育方法如何,只看当下事qíng却是完满解决了,小包子咧着嘴叫了一声独孤哥哥,不管牙齿多酸,独孤砚的脸有多扭曲,完颜洪烈已经是满意万分了,觉得自己没把儿子养得跟电视里头一样骄纵,爹爹满意了,小包子也开心了,又可以享受每天晚上的按摩擦药。
倒是一边的阿格娜早早的发现口不对心的小包子,看穿了他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小包子的内功还不到家,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比如每每自家爹爹不在的时候,对着独孤砚的笑容那叫一个扭曲,半年下来倒是长进了不少,至少不熟悉的人几乎看不出来了,可逃不过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阿格娜的眼睛。
对于完颜康,阿格娜其实抱着很复杂的心思,对于他的出生,阿格娜是厌恶甚至是憎恨的,但多年下来,她作为完颜洪烈的贴身婢女,多多少少是有照顾小包子的,可以说完颜康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也正是这一点qíng分,阿格娜选择了无视小家伙的把戏,只要他不伤害到王爷,她都决定不去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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