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大叔倒是笑得很暧昧。
喘息声一下就变得大声起来。
宝生织音扶着胸口,细细地开始调整呼吸。幸好当初训练的身体素质还没有完全消失,宝生织音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仁王雅治却是呼吸未曾乱一下。
察觉到宝生打量的眼神,仁王的嘴巴一下咧开,“我说宝生,你的家里宅属性暴露了哟。”
“不是家里宅,只是体力不如你这个真汉子。”宝生织音因为后背遮拦得严严实实的头发早就产生了烦躁感,仁王一下子就戳到了她的炸毛点。
宝生织音最讨厌别人说她是家里宅,没有之一。
“噗,炸毛了。”仁王雅治继续戳。
宝生织音说不过他干脆就把头一扭,看向窗外流逝而过的街景不说话。
“宝生生气了?”
车子遇到了红灯而缓缓地刹车,景象渐渐不动了。停滞住的画面像是一幅画,宝生还记得她在刚开店的时候为了找个好地方几乎把整个神奈川给踏遍,一路上都是渡边阳菜在跟她唠家常。在她找店找得快绝望的时候,还是渡边阳菜把她往现在那个住址那儿一领。原来她早就找好地方装修好了。
那时候的感动不是骗人的。
“是我这个真汉子不好……”那一头的仁王还在油腔滑调地解释着什么。他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宝生心里藏了什么,敏锐如他,一直是在故意地缓和气氛。
“仁王。”宝生织音温吞开口。车子马达发动的声音浮躁地响起,不一会儿就重新行驶了起来。
“我发现我弄丢了一个朋友。”
仁王雅治停下了无聊的拌嘴,安静地看了宝生几秒:“那就不管花什么代价也要找回来。”
也许是仁王的话太干脆太有力,宝生织音情绪翻涌升腾,眼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她又低低地重复了一遍那句话,“不管花什么代价吗?”
*
下车的时候本来宝生织音就想这样告辞仁王,然后就去找渡边阳菜,结果被仁王眼疾手快地抓住,说什么也要让她去看一看表演。宝生没能推辞成功,就半推半就地走到了现场。
一个搭好的中型舞台上只有空空摆设好的乐器,一个人也没有,台下亦是如此,这样一来被衬做背景的那块写有“梦想+努力=现实”的塑料布也瞬间显得掉价起来。
“这里算是闹市区了,只不过时间还没到人还不太多。”仁王雅治虚眯着眼看向台上,“待会儿人就多了,宝生你的头发……”
宝生织音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头发实在太碍事。当初是为了母亲而蓄起的长发,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即使我想绑起来,我也什么都没带啊。”
仁王雅治的口袋像是四维口袋一样,他又从里面抽出了一根不短的发绳。
半天,宝生织音都没有接过去,仁王雅治眉眼一跳,“别告诉我你从来都没用过。”
支支吾吾了两声,宝生织音认命地点了点头。仁王雅治无奈地用嘴巴抿住发绳,两手开始整理起宝生织音冗长的头发。没多久,仁王便已经绑好了宝生的头发。白色的绳子像是生出了花,缠绕在乌黑的头发上也是另一种美。
“织音?”
正当宝生织音伸出手抚摸上头上绑起的头发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转过身来,宝生织音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柔和起来,“阿灯。”
花开院灯是一年前当宝生织音还在阿姨家借住的时候认识的,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季。宝生还记得那个名为石田宗介的小小少年,手里拿着一束樱草花请求她给一次与父母相见的机会。
花开院灯笑了笑,眨着眼睛戏谑地看向宝生织音:“有缘便会相见?”
啊是了,这是那个时候留给花开院灯的最后一句话。因为父母都不在了,所以对离别特别放在心上。阴差阳错的这个世界里,很容易就没有了再次相见的缘分。
“有缘便会相见。”宝生织音的笑容缓缓拉大,蓝宝石似的眼中盛进了许多光芒。
“阿灯!”一个火红头发的女孩子一下子就撞上了花开院灯的后背,巨大的冲击力让花开院灯往前一冲,她回头一看女孩子,脸上的表情显然有些无奈起来,“弥生,很痛诶。”
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子眨了眨相同颜色的眸子,似乎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缓慢举起手中一包美味棒,“那,要来一根吗?”
“既然要道歉能不能把眼中的‘艾玛好不舍得但是但是就是很不舍得’的眼神收回去。”花开院灯不断气地吐槽起了那个叫弥生的女孩子。
宝生织音和被忽视了很久的仁王雅治不约而同地噗了一声。
“弥生我是叫你来喊回阿灯的,怎么反而在这儿唠嗑了起来?”
“柳泽安?”宝生织音看到来人,意外地脱口而出,接着转而看向仁王雅治。刚刚才和柳泽安差点闹僵,现在就又见到她?
世界上根本没有那么巧的巧合。
柳泽安也吃了一惊,漆黑的瞳孔盯着宝生织音,不过并不想解释什么的样子。反倒是花开院灯看了她们两之间不和谐的气氛,出来解释:“织音,这是我们乐队的鼓手哦!看不出来吧~”
宝生织音知道这是花开院灯在解围,也没多想就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嗯。”语气很淡然,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紧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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