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宝生织音明显得坐立不安,她端着把凳子坐在了窗台前,看着窗外逐渐明亮起来闪烁不停的繁星,双手不断揉搓。
渡边阳菜显然是察觉到了宝生的不正常,上前询问。宝生织音缓缓地转过头来,背着簇簇星光,“没什么,只是告白被拒绝了……”
渡边阳菜小小地吸了口凉气,然后如同许多人能想到的那样,温柔地拍拍宝生的头,柔声安慰着那些说烂的句子,只是隐隐地觉得哪里不对劲。
直到渡边阳菜轻轻阖上房门,宝生织音也只是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思绪却在脑中回沟跌宕了千千万遍,唯有一个信念愈来愈响彻心扉。
——她不能对阳菜说。
——绝不能。
*
海原祭的热闹毫无保留地延续到了第二天,宝生织音一醒来便觉得头昏眼花,并且各个地方都酸痛难耐。她一睁开眼睛便是直冲着灿烂的阳光而去,醒来的地方不是柔软的床铺上,代替床的是一张硬板凳。
宝生织音当然能明白为什么浑身酸痛了,她居然在凳子上睡着了……
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蠢,宝生织音深深叹了口气,一鼓作气地站了起来,身上的骨骼都可怕地响了起来。“疼……”
总之,就在每处骨骼都嘎嘎作响的情况下,宝生织音完成了早间梳洗,神思也开始清明起来,她梳头发的动作稍稍一顿。
要不然跟土御门莲商量一下?
当即宝生织音就草草食用完了早饭,拎着必需品直接跑到了对面。虽然一直知道这里是土御门莲的地方,可是真正这么正式地按门铃也是第一次。
然而纵使门铃按了很多遍,宝生织音也没有听到半点门内透出的动静来。宝生织音垂手无奈一笑,果然还是来不及么……
拎起书包,宝生织音一直保持着这般笑容,有风越界而过,宝生不禁把领子拉高一点,将脖子缩得短短的,恨不得什么都不露出来才好。宝生织音这才意识到天气已经渐渐转冷,正如大起后所必然要进行的大落。
吸了吸鼻子,宝生织音不忘快点前进,今天可是她班级当值。说是当值,其实就是在鬼屋门口维持下排队人秩序,以及收好券,做做招揽顾客的作用罢了。
进了学校,有很多人来得比她都要早,已经在有条不紊地整理着台面,想来又是一天极好的开端。宝生织音笑容加深,左右避开摊位前进,发现仁王雅治竟来得比她早,已经坐在了本是她的位置上,身上穿着昨夜宝生归还的那件外套,手摩挲着袖口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神情。
本该轻而易举出口的寒暄声就这么掐断在了喉咙口。
有太多事去考量、去顾虑,以至于宝生织音现在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定位,来真正确定现在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仁王雅治他。
“宝生你在这里站着干嘛?”
宝生织音神经紧绷得整个人缩起,方才颤颤巍巍地松懈下来,转过头却又拧着眉毛,“木下你好吓人啊……”
木下眨眨眼睛,清澈的眼睛毫无保留地倒映出了宝生此时的脸庞——苍白又附和着病态的担忧。
这是自己吗?真是憔悴不堪……宝生织音眼下暗了又暗,又听到木下说道:“宝生你不会在偷窥仁王吧?”忽而的俏皮是点到即止的程度,不会让人有厌烦的心情出现。
宝生织音恶劣地用双手将木下的两颊都用力往中间挤,看着木下本来清秀的脸变得滑稽,自己也笑得不可自已。木下揉和着自己脸上的肉,惧怕地往后连退了好几步,眼中尽是对宝生的控诉。宝生看得可开心。
恢复了精气神的宝生织音也就这么壮着胆子走了过去,随意地把包放在桌旁的地上,一切都是靠着身体行动来行动的。
“早上好。”她说。
“早上好。”忽而抬起头的他回。
宝生织音发现这个角度来俯视仁王雅治,窗外的阳光模糊了他脸上一切棱角,甚至将眼中的光芒都暖化了不少,真是该死得好看。
下一秒角度切换——仁王雅治就这么看着她一边站起了身,男生的高度优势一下就明显起来。仁王雅治抬手扶在了宝生织音的右肩上,眨了眨右眼,“正牌主人到了,我这个‘冒牌货’就光荣退场吧~”
刚想做个模仿自家搭档的绅士动作,转眼就被宝生织音大力地拉了回来,仁王雅治没有想到她的力气是这么大,以及表情瞬间变得极为可怕。
宝生织音捏在仁王雅治外套上的手都在隐隐发抖,她看着眼前这个说不熟悉也不是,说熟悉也不太对的人,眯着眼盯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那人笑得颤了两下,而后看似漫不经心地一步一步踱到班级门口,手搭在了结界上不到一秒就又放下来,精锐的眼神落在了充满了防范心态的宝生织音身上,“结界不错。”他夸道,紧接着又说,“可惜不够牢固。”
宝生织音没有搭理他对于结界的评价,慢慢地能够缓冲这一切事态,于是她收起自己过激的反应,若无其事地摸着自己的手腕,准备着随时能丢出一个符咒什么的。
“没想到你来得那么早,渡边家的。”
渡边瑛介哈哈地笑了起来,折起的痕迹显示着他过人的阅历时间,他左右看了看仁王雅治和木下,双手背后状似和蔼,“要不要换个地方?”
宝生织音颔首正准备跟他走,手肘处却被人紧紧地捏住,循着手臂向上望去看见的是仁王雅治担忧必显的眼神,“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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