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童和我们的蒋副总统以及古副总统因为各自的立场、政见以及看法的原因不可能变成很亲密的关系,但是这么些天下来至少关系倒是有所缓和了,也没有了先前剑拔弩张的味道了。
在吃饭的酒桌上也会发生一些趣事,比如我们的蒋副总统牙齿不好,又是奉化人吃饭比较简单,也比较喜欢清淡。而我们的古副总统呢偏好油腻,比如说红烧ròu啥的,我们的苏大长官和李宗仁两人都是广西人比较喜欢吃海鲜,好嘛这下桌上就热闹了。
蒋副总统和古副总统两人以前斗了大半辈子,现在虽然没法在明面上斗了但是饭桌上还是可以斗的嘛。不时给我们蒋副总统碗里夹上一块油腻腻的红烧ròu恶心一下他也不失为一个小小的恶作剧,让我们的蒋副总统哭笑不得。
这不,今天下班后苏童这厮又以老婆要生小孩,庆祝一下为由拉上几人一块吃了顿晚饭,我们的蒋副总统也才刚回来。
看着蒋副总统坐在椅子上只是喝着开水并不吃饭,宋霭龄和孔令侃见状也放下了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蒋副总统见状微微一笑,“大姐、令侃,你们今天来不会是纯粹来看我和美龄的吧,有什么事就说吧!”
孔令侃低下了头不敢看自家姨父,只是转过头来看了看自家母亲,宋霭龄暗暗瞪了自己儿子一眼才笑着说道:“中正啊,是这样的,我前些天听说政府搞了一个五年计划,其中有一条就是打算在全国范围内大修铁路,总投资达到了十亿金圆券是吗?”
蒋副总统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并不吭声。旁边的蒋夫人倒是有些替自家姐姐打抱不平起来,在旁边用手捅了捅丈夫的胳膊小声说道:“大姐问你话呢,你倒是说话啊!”
蒋副总统放下了杯子说道:“是的,我们是开过会讨论这件事,如果没有什么变故的话基本上就定了。”
“哦!”宋霭龄和孔令侃对视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喜色。宋霭龄开口说道:“中正啊,你看我们家令侃刚刚开了一家公司还没有什么业务,你看这些工程是不是可以包给我们家令侃的公司呢?”
“包给令侃?”委员长惊愕的看了一眼孔令侃,“令侃,你开公司啦?”
“刚刚开,开着玩的。”孔令侃平日里就有些怕这位姨父,现在被姨父这么一问就有些慌了神,说了两句后低下了头不敢吭声。
蒋副总统是什么人啊,这辈子吃的盐比孔令侃吃的饭还多,他思绪一转就明白了,这哪是孔令侃开什么公司啊,分明是他家看到这里油水够多想要捞一笔了。
蒋副总统摇了摇头,“这事不归我管,建明把这件事jiāo给古副总统责了。”
“铁路归古副总统负责啦?”宋霭龄脸色一变,要是这事这事归社工党那一系的人负责他们要想染指那可是寡妇死可儿子,没指望了。
“中正,你现在虽然不是委员长了,可好歹也是副总统吧,我看建明也不是那种死抓着权利不放的那种人,他就不给你分配什么差事吗?”宋霭龄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嗯,那倒也不是。”蒋副总统淡淡的说道:“建明说要向欧洲采购一批粮食,第一笔预算约为两亿美金,他让我负责这件事。”
里的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政府要采购两亿美金的粮食?这年头两亿美元都买粮食那是什么概念?一九三八年国际粮食价格还没有象二战开打后那么紧缺,在二战前夕一美元可以买五公斤左右的小麦,两亿美元那可就是一百万吨左右的小麦了,政府采购那么多粮食自然不是吃饱撑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作为战略储备粮食。而且蒋副总统说了这只是第一笔预算,那肯定还会有第二笔甚至是第三笔预算,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啊。
“姨父笔买卖是您负责的吗?”孔令侃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
“是的。”蒋副总统淡淡的瞄了孔令侃一眼,“令侃你也对这笔生意有兴趣?”
‘王八蛋才没有兴趣!’孔令侃心里暗暗腹诽,壮着胆子道:“是的,姨父您也知道我的公司刚刚成立目前还没有什么生意,要是这笔生意能让给我们公司做自然是最好了。”
蒋副总统神色凝重问道:“令侃啊,你知道为什么建明分别把修铁路和购买粮食这两件事分别jiāo给我们两个人来负责吗?”
餐桌上的人都一怔,才有些纳闷起来,对啊!这两件事按说是两件肥差啊,他苏童怎么会jiāo给自己的政治对手来做呢?即便是苏童是个笨蛋,难道他身边就没个明白人吗?一时间几人都有些纳闷起来。
蒋副总统叹了口气才说道:“你们知道前些天政府刚刚成立了个监督部门吗?”
“当然知道。”孔令侃不屑撇了撇嘴,“那个叫什么‘廉政公署’的部门里头不就是养了一群闲人吗?除了喊两句口号他们还会gān什么?”
“闲人?”蒋副总统冷笑了一声,“这些闲人可是拿着刀的。”
“中正,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蒋夫人和宋霭龄神色也郑重起来,赶忙追问道。
蒋副总统缓缓的说道:“这个廉政公署只对国会和各地议会负责,专门调查经济金融和政府官员违纪违法的事qíng,并且不受外界的gān扰。除了军队以外他们的调查范围上至政府官员、警察,下至商人都在他们的监察范围之内。而且他们可是有执法权的,可以说只要他们怀疑的对象他们都有权利调查。最重要的建明准备出台一台法案,为了避免人们病垢,特地规定包括廉政公署在内的所有门的官员必须是无党派人士担任,也就是说这是我们谁也cha不进手的地方。”
“什么,他怎么能这么做?那还不乱套了吗?”孔令侃几乎要跳起来。
蒋夫人和宋霭龄对视了一眼,心里有些明白了,这个苏童是要主动分权啊。让无党派人士掌控门,对于各党派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掣肘,那可是时刻悬在所有人头上的一把剑啊。
蒋副总统看着孔令侃沉声说道:“令侃啊你要记住,有油水的地方常常最滑,爬起来想站稳都难。你真想做生意就要走正道,不是非得靠歪门邪道才能赚钱的。”
孔令侃有些不服气的说:“可是正经的生意哪有这么好做啊,再说了要是您把这笔订单jiāo给我们公司来cao作我敢保证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是把这笔订单jiāo给你,你能买来六成的粮食就不错了。”蒋副总统太熟悉自己妻姐一家人的德行了,那都是无利不起早的货色,以前自己还是委员长时尚且没什么,但是现在当家的可不是自己了,要是孔令侃惹出什么麻烦被廉政公署的人抓住了把柄,蒋副总统可以肯定那位整天看似笑眯眯的年轻人绝对会不会吝啬几颗子弹的。
“我不能把这笔订单jiāo给你。”蒋副总统摇摇头,“你知道当建明在会议上把两件事qíngjiāo给我和那个家伙时说了些什么吗?他就说了一句话:人不能把钱带进坟墓,但是钱却能把人拖进坟墓里。他分明是在敲打我们啊!”
其实蒋副总统还有些句话没说出口,在他看来,苏童把这份肥差分别jiāo给他们两人负责,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在有心人的炒作下,对他们两个在野党的声望的打击将是非常致命的。而且还很影响人们对国大党的印象,至少在五年后的大选中就会成为政治对手攻击他们的把柄,到时候这份旁人看来很肥的差事对蒋副总统而言可谓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其实这事倒是蒋副总统想歪了,我们的苏大长官可没有这么多的心眼,他的初衷只是想看看自己两个副手办事的能力而已,国大党路子广,在欧洲jiāo游广阔,有很多关系,让国大党那些人负责采购正好合适,只要他们吃相不是那么难看苏大长官闭闭眼也就过去了。社工党能吃苦耐劳,让他们负责修筑铁路工作也算是物尽其用。却没有别人想的那么复杂,但是他不这么想可不代表别人不这么想啊,对那些整天玩心眼的人来说,你放个屁人家都能闻出几种味道来。
岂不是说我们以后没戏了?”孔令侃一下就傻了眼。
“哼!”蒋副总统看到侄子这副样子就有些恼了,“你看人家苏建明他老丈人也做生意,也没走歪门邪道不也照样发大财了吗?苏建明把察哈尔建设得那么繁华,自己也挣了大钱,人家是怎么做的,你就不能学着点。”
“呃!”孔令侃一下子哑巴了。
说起来我们苏大长官是有钱,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有钱。察哈尔的军工企业和西北银行人家都占着股份呢,可是人家愣是没让人抓着一丝把柄,人家发财了,而且还让发得旁人心服口服没人敢说闲话,这是什么?这就是本事!比方说吧,察哈尔的军工企业原来都是苏童投资开的,后来人家把股份卖一部分给了察哈尔政府和商界的人士,要发财一起发。人家这叫什么,人家这叫会做人,不吃独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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