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项王说了,你的故国是韩国,所以让你暂时回到韩王成身边去。”
“……谢谢你啊。”这死老头还真的很多事,韩王安我倒还认识,这韩王成我都没怎么听说过,我为什么要回到这么个小角色身边去?
“张良也在韩王成身边,我让你去,一来是看看故国,访访故人,二来是监视张良。”
原来如此。
我摇了摇酒杯,淡淡道:“我明白了。”
张良这个不安定因素确实需要人暗中监视,而监视的人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是有资格有立场有身份,我生于韩国,又在楚军中冠上了一个官职,这点满足。第二个条件是这个人要足够聪明,其实范曾老头自己都没有张良那只狐狸狡猾,更何况是我这么个老实人(范曾:要点脸行不?),我又如何与张良斗智斗勇?但是鸿门宴一事,范曾老头已经看出我和张良颇有渊源,所以就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我了。
看看故国?
我在定岚山住了两年都没有出去看一遭。
听说当年那个劳什子的卫庄一把火烧了韩宫和将军府,那个时候,我的故国故地就已经不存在了。
访访故人?
本公子在韩国已经举目无亲,何来故人?
监视张良?
我要真有那个能耐,就不会一次又一次地被他耍了= =
范曾老头心意已决,居然催我立刻上路。
好吧,谁让我没赶上巨鹿之战,没立下半点功劳呢?龙且倒是乖巧懂事,替我抢夺了咸阳宫中所有的西凤酒,足足摆满了几大个营帐。
我走得太仓促,骑了一匹战马,抱了一坛西凤,带走的只有晚歌的遗世。
我让范曾带话给龙且:我一定会回来,所以那些西凤替我好好看着,少一坛都要唯他是问。
我骑的战马是从龙且那里扣过来的,一日千里,所以很快就追上了韩王成的那队老弱残兵。
“来者何人?”有个将士见我一直跟着,调转老马头迎上来问我。
“项王手下第一猛将。”
“你是龙且将军?”
“我是项王手下第一猛将的第一猛手下。”我清了清喉咙,自我介绍道,“姬真姬将军。”
“没听说过。”将士摇了摇了头,然后又严肃起来,“你小子在匡我?”
“我刚才就注意到这小子了,他一路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肯定有阴谋。”另外一个将士也骑着老马迎了上来。
“我匡你们?不要用生命逗我。”看看我全身的装备精良的铠甲,身下的是一匹千里马,抱着的又是全国最好的名酒西凤。
要不是范老头的笨蛋主意,我才不会追着这队老弱残兵跑!
“说,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我懒得再与这帮笨蛋理论,干脆喝了一口酒。
西凤入口,不同于梨香的辛辣,而是一种绵长的幽香,不愧是人间极品。
“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温润的声音传来,围着我的将士们立刻自觉让开了一条道路。
他们原来也这么训练有素。
我骑在战马上,抱着美酒,歪着脑袋看着他。
看着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看着他,恍若前生今世的一个梦。
都说浮生若梦。
“张先生,这小子一路跟着我们,怕是有什么阴谋,他还自称是项王手下第一猛将的第一猛手下。”
“不得无礼,他是姬将军。”
“子房,发生了何事?”又一个人信步走来。
他的容颜,让我想起了一个多年不见的人。
“韩王,他是项王帐下的姬将军。”
“姬将军?我们韩国也曾有个姬将军,是个恶贯满盈的……”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手中的酒坛已经掉到了地上。
“哐当——”
瓷器碎掉的声音,在黑夜的旷野里,无比清晰。
我垂下头,看到地上晶晶亮亮的一片水渍,在月光下,熠熠闪光。
“你不如他。”我凝视着韩王成,缓缓开口。
“你说我不如姬无夜?你小子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并非姬无夜。”我顿了顿,继续说,“是韩非。”
很长时间的沉默。
韩王成笑道:“我是不如他,可是他已经死了,我却还活着,还做了韩王。所谓成王败寇。”
成王败寇。
难怪他叫韩王,成。
“韩王所言,令姬某长见识了。”我抬手,从衣袖里抽出一支竹简,是范曾亲笔所写的,让我带给韩王成的推荐信。
只凭一支竹简,韩王成凭什么相信我?我颇有怨言,范曾却无比自信,因为他确定,张良一定会帮我。
张良帮不帮我,我都不在意。我手中握有遗世,武功不差,轻功极高,韩王成的队伍又很渣,还奈何不了我。
“笑话,就凭这支竹简?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韩王成捏着竹简,眉头拧起。
“韩王,此人确实是项王帐下的姬将军,我曾见过他一面,项王对他颇为信任。”张良果然替我解围,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得到别人的信任,就算是说胡话说梦话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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