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自恋。”果然姓龙的都是一样的性格。
“阿真,这次的战争,我放过了英布的妻儿。”龙且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不疑肉乎乎的脸颊,轻声道,“他儿子和我的不疑差不多年纪,我没舍得杀,这么做,也算是为不疑积福了吧。”
“小且且是最善良的。”行军打仗,哪管什么行善积德?英布叛楚这件事,理应杀尽他的全家老小,斩草除根,龙且却放过了他的妻儿……大概也是顶了很大的压力吧。
龙且不管任何时候,都太善良。他说会待不疑视如己出,也真的做到了。
“那这样善良的小且且,阿真喜不喜欢呢?”龙且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侧过脸看着他,看到的是一双温柔如水的眼眸。
四下一片寂静。
春风拂过,一阵桃花雨下。
有一片桃花落在了不疑的鼻子上,小家伙张牙舞爪地表示抗议,龙且赶紧低头替他拿掉,却不想前额的刘海恰好垂到了不疑的手上,不疑用力一扯,龙且痛得龇牙咧嘴:“不疑,这是爹爹的头发啊。”
龙且一叫,不疑扯的更加起劲,甚至咯咯地笑了起来。
“不疑大人,手下留情,小且且爹爹很痛。”
“好了,不疑,做人要厚道,不可以这么坏。”我掰开不疑的手指,将龙且的头发解救了出来。不疑立刻挥着小拳头表示抗议,我白了他一眼道:“抗议也没用。”
“不玩爹爹的头发,玩爹爹的手指好不好?”龙且边说边将左手的食指递到了不疑的手里,不疑立刻兴高彩烈地抱着龙且的食指玩了起来。
龙且对不疑很有耐心,比我要有耐心的多得多。
“阿真,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半晌,龙且又轻声问道,“……现在不回答也没有关系,以后,以后一定要回答我哦。”
“……好。”
见我点头说好,龙且唇边抿出一抹笑意。
灼灼三千桃花,果真不及他的半点风华。
晚上。
龙且抱着不疑在浴桶里洗澡,一大一小闹得好不欢腾,地上溅的到处都是水印。我有些头疼地扶额道:“难道玩水是件很幸福的事吗?”
“和宝贝不疑一起玩当然幸福。”龙且一手抱着不疑,一手在水里学着鸭子扑腾扑腾地拍打着水花,“如果和阿真一起玩水就更加幸福啦。”
我轻咳一声,正色道:“我可不谙水性。”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桑海那次,阿真落到水里,拼命叫救命的样子真的是好好笑——”见我面色不善,龙且赶紧识趣地闭上了嘴。
“这种事情,跟你占山为王当土匪是一样的黑历史,没事别拿出来乱说。”我叹了口气,道,“还好那次水不深,要不然我可能就完蛋了。”
“有水性超级好的小且且在,怎么会让阿真有事?”龙且拍了拍清瘦的胸膛,一脸的骄傲,“水再深,浪再大,我也会保证阿真平平安安的,是吧,乖儿子?”说罢,他高兴地在不疑的脸上“吧唧”亲了一下。
不疑可没龙且这么高兴,被他亲了一口后,挥舞着小拳头表示着抗议。
“喂喂,你这小子真没良心,爹爹对你这么好,不能亲一口吗?”龙且佯装生气地瞪着不疑,不疑干脆转过脸去,将小屁股对着龙且。
龙且无语,轻叹了一口气道:“屁股我就不亲了吧,拍两下就好。”他轻轻地拍了两下不疑的屁股,然后夸道:“好小子,屁股上的肉可真结实,一看以后就很能挨媳妇揍的那种,哈哈。”
“胡说八道,他连话还没会说,怎么就准备好给媳妇揍了?”我抱过不疑,擦干他身上的水,然后替他穿起了衣服。
不疑最近有点嗜睡,还没替他穿好衣服,他已经呼噜噜地睡着了。不过我转念一想,小孩子似乎都是很爱睡觉的。
也罢,早睡早起,有益身体,不长黑眼圈,不学墨鸦和韩信,于是我也早早地抱着不疑上床睡觉了。自从不疑出生以后,龙且就和我同床了,因为不疑夜里会尿床,龙且要替他换尿布,还有就是防止不疑被我无意识地拱下床去。
“你也早点睡觉吧,小且且。”我打了个哈欠,也沉沉而去。
朦胧中,我听到龙且在我耳边轻声道:“……做个好梦,阿真。”
他是这么说的没错,不过我没有做个好梦。
我梦到韩信穿了一身火红的嫁衣戴了一朵大红花,气势汹汹地要嫁给丁掌柜,然后白凤骑着公孙玲珑家的踏雪前去抢亲,结果最后却被卫庄拿着鲨齿打败,然后韩信嫁给了卫庄,当天就生下了一堆乌鸦,其中一只居然变成了墨鸦……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熟睡的不疑在身边,而龙且却不在。
地上有换过的尿布,看来不疑已经尿过一次了,但是这么晚了,龙且去哪里了呢?
我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披了件外衫,推门而出。
走过长廊,我看到月光所不能照射到的阴影处,有一个人影,背倚在树下。
52书库推荐浏览: 植物组的白石君 虐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