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晚歌,如何?
“人前笑语花相映,人后哭泣倩谁听。偏生爱的都是你,谁错谁对本无凭。”
我始终不明白龙且对我的执着,究竟从何而起。
记忆里,第一次相遇是在他家,走投无路的小贼与正在沐浴的少爷,毫无浪漫。第二次相遇是在桑海,寄人篱下的学生与落草为寇的将军,也毫无浪漫。
偏偏他时时刻刻护我周全,帮我一次又一次。
于是,欠他的,恐今生也还不清。
“眼里柔情都是你,爱里落花水飘零。梦里牵手都是你,命里纠结无处醒。”
闭上眼,我甚至都能看到十三岁的自己,执着地跟在少年张良的身后,大步流星地踩着他的影子,重复踏碎了无数古道夕阳。
他在前面生气皱眉,我在后面嘻皮笑脸。
曾以为,这样跟着,就是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本想给良真之间一个温馨相处的章节,算是弥补阿真和良殿。却发现不管他们的对话多么轻松,这之中都透着浓浓的酸楚。他们之间的沟壑太深吧,从少年时期,不断有人因他们丧命(当然弄玉事件直接□□是白凤)。
其实谁也没错,是生不逢时。如果生于和平年代,就很轻松。
直到现在,两人皆是举目无亲,除了一个连接两人生命的不疑,偏生还成了别人的养子。(张良:QAQ)
回忆到此结束,接下来进入搞死范曾时间,尽量让老家伙走得安稳一点。
本章最后的音乐是《痴情冢》,嗯,这首歌穿越了(笑)
小剧场(与正文无关):
姬真:你会喝酒了,是不是跟刘老三学坏了?
张良:咳……男人要应酬的。
姬真:应酬?
张良:这边的风情,你懂的,还有他们好多人都有暖床的,据说连韩信那根木头桩子都有的,就我洁身自好。
韩信:。。
第97章 难念的经
转眼四月终了,我在荥阳已经度过了一月有余的悠闲时光。
四月的阳光有些盛过头了,脸上被晒得微微发热,恍恍惚惚间上方落下了一片阴影。
我睁开眼睛,不过片刻后又闭上。
“今日有点晚呐。”我抱怨道。
他整理着手中的食盒,直到打开后全部摆放好,才道:“煮茶费了些功夫,阿真莫怪。”
“比起喝茶,其实我更喜欢喝酒。”我从地上起身,拿起了一块糕点吃了起来,“不过你煮的茶味道也不错,我就将就一下吧,聪明贤惠的齐鲁三花之娇艳动人紫色喇叭花~”
“又乱说,”张良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里却带了一丝戏谑,“你也不怕咬到舌头。”
“我总觉得齐鲁三花比齐鲁三杰要好听的多。”齐鲁三花娇滴滴的听着多让人心神荡漾,齐鲁三杰就高贵冷艳……仅供瞻仰了。
换一个好名字,就能够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待我吃饱喝足,便又舒舒服服地躺下了。额头被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张良伸手用帕子替我仔细地擦干,我眯着眼睛看着他的脸,心中有种从未有过的轻松之感。
墨鸦,晚歌,白凤,吟雪,锦瑟,龙且,他们的身影在逐渐淡去。
我有时候会想到晚歌,但我好像已经快不记得他的样子了。还有龙且,他的五官是俊美是妖娆还是刚毅,已经慢慢模糊了。我只记得他有红色的头发,还有红色的眼睛。
像燃烧的火焰一样,很漂亮。
“你快乐吗?”张良问我。
“嗯。”我点头。
快乐。
我很快乐。
甚至觉得这一生都没有这样快乐过。
对于往事,从四月初开始我们就心有默契地闭口不提。
他会给我讲些儒家学说,道家思想,看起来他对百家之说都很了解。我的学识比较浅薄,不想提起往事,难得地当了听众,一言不发地听着他讲。
我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若是能够这样过完一辈子,也未尝不可。让这样的日子久一点,再久一点。
这一刻,我想起了那张酷似他的小脸,我的儿子不疑。
不疑现在应该长得更高了,不知道他走路会不会不小心摔倒……龙且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我应该相信,他们所有人都会平平安安的。
“阿真,你在想什么?”
“在想,”我想了一会儿,回答道,“在想你十年前的样子。”
十年之前,那个时候,他十六岁。
记忆中的那个十六岁的张良,具体的模样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恍惚间看到他负手站在桃花树下,身影被光线拉的很长。
回过神来,面前是二十六岁的他。
成熟稳重,有风霜渐染后沉淀下来的从容不迫,依然俊美,唇红齿白。
“那可想起来了?”他眼底满是笑意。
“忘了。”我轻咳一声,坐起身来,“我们回去吧,起风了”
我想我得了一种名为遗忘的病,好多事情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逐渐模糊后又被淡忘。我不但不怕,甚至有点希望这种病能够继续加重,哪怕病入膏肓。
……都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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