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晚歌呢?”师父瞧了一圈,没见到他心心念念的晚歌,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他……他……”他被我搁在后山了。
我支支吾吾地垂下头,不敢说出实话。
“晚歌他到底怎么了?”师父一急,就握住了我的手腕,我被他掐的生疼,咧着嘴吸气:“师父,饶手……”
“他在哪里?”
“他在后山……晒太阳……”我还没缓过神来,就被师父扛在了肩上,“师父……拿伞啊!”
师父扛着我,疯了似的向后山飞去。我倒挂在他的肩头,被颠的七荤八素,差点就口吐白沫了。
“师父……还在呢!”那个轮椅上的人影,端端正正坐着的,不是那个劳什子的晚歌还能是谁?
我正想顺口气,就被师父扔在了地上。我揉了揉摔疼的屁股,抬起头,看到师父那一抹飞翔在空中修长的身姿,他的怀中,抱着已经昏迷的晚歌。
……师父把我一个人扔下了!
我跑回府中的时候身上已经湿透了,锦瑟哭着替我拿来干净的衣服,我咬牙切齿道:“不换!让我冻死得了,师父对我一点都不好!”
其实师父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可是只要涉及到晚歌,他就对我不好了。
我是无心将晚歌搁在了后山,可是师父却是有意将我扔在了那里。
所以我很愤怒。
我甚至常常会产生一种感觉,师父其实是恨我的,他对我的好,只是一种假象。
他只有对晚歌,才是真真切切的有情有义。
我气呼呼地坐在窗边,连晚上该喝的药也扔在了一边,不肯再喝。吟雪见我不肯喝药,只好又去找了师父。
我撇撇嘴,师父才不会管我喝不喝药呢,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劳什子的晚歌。
出乎我意料的是,不一会儿,师父竟然跟着吟雪回来了。
我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师父已经开口了:“不肯喝药,是么?”
我本来还有些小感动,师父是在意我的。可是师父的声音过于严厉苛刻,我还在气头上,干脆扭过头转过身,屁股对着他。
师父又开口问了一遍:“决意不喝药了,是么?”
我摇动屁股:“你奈我何?”
这一举动无疑是刺激到了师父,他拿过桌上的药碗,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捏起我的下巴,强迫我张开嘴,将冰冷苦涩的药汁全数灌了进去。
我想一只被人按在刀俎上的鱼,动弹不得,呼吸不得,只能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师父纤长白皙的手指。
一碗药灌完,我的嘴里乃至胃里,尽数都是苦涩寒凉之感。以往晚上要喝的药汁,都是放了蜜糖,温度适宜,小口小口的哄着喝的。
从来没有过如此粗鲁决绝的方式。
“知道错了吗?”
“我没错!”
“吟雪,拿板子来!”师父突然拎起我,往床边走去。
“砰——”我被重重地扔在了床上。好痛!我刚想爬起来骂几句,身体就被翻转了过去,整个人就趴在了床上,接着,手和腿都被师父给压住了。
“少爷,您就饶了小姐吧。”吟雪捧着板子,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拿来。”师父目光骤然变冷,声音也更加恼怒。
吟雪递上板子,然后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哭着跑了出去。
“啪——”屁股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我吸了一口气,感觉到屁股上的皮都被打破了。
“啪——”又是一下,比刚才那一下还要狠。
我忍不住骂了起来:“死郑音,别以为你是我师父就可以打我屁股,你太混帐了,我不会放过你的,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家产全夺过来,那个什么晚歌一个子儿也别想得到……”
“啪——”
“啪——”
“你究竟有没有同情心,竟然对自己唯一的乖徒儿下如此毒手?你简直不是人!”
“啪——”
“啪——”
……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啪——”
“啪——”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虎毒还不食子呢!”
“啪——”
“啪——”
……
“师父,徒儿错了。”我的屁股肯定已经血肉模糊了,郑音这厮的真是美人面皮蛇蝎心肠,对一个姑娘家也能下此毒手。
板子声戛然而止。
我眼泪汪汪地抬起头,委屈地看着气消了大半的师父,心中已经把他虐杀几十次了。
“知道错了?”
“徒儿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小东西,迟早有一天把你和那个晚歌一起端了!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徒儿不该赌气不吃药。”
“错!”师父捏起我的下巴,眼神与我对视,他一字一句道,“你错在,不该不惜命!阿真,你的命,知道是他用多大的代价才换回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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