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我还是清粥小菜糖糕摆满了半张桌子,哼唧哼唧地吃完才上路,到了小圣贤庄的书院已经差不多迟到了半个时辰了。
“今天连子明都没有迟到,你竟然迟到了!”老人头伏念果然很生气,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子明今天竟然很争气,他居然没迟到,坏了坏了,伏念今天非整死我不可,“子真,念你是初犯——”
……这话听着是要放过我吗?
伏念严肃地看着我,继续说道:“今天你就不用罚站了,坐着继续听课。”
——这么好!
伏大伏大,我平时老是说你坏话期盼着看你出洋相,真的是太不应该了,我以后一定改!没想到你人这么好,今天竟然这么简单就放过我了!
“——课后把《国风》抄三遍,下午交出。”
晴天霹雳!
丫的老伏念,你还不如让我罚站呢!
三遍《国风》,那得写多少个字?
老人头伏念在我心中的形象一瞬间又下降了几个档次,现在估计和张三差不多了……果然齐鲁三杰只有颜路路才是我的良人。
中午吃完饭,我一直留在学堂里抄《国风》,期间连一个人都没来过。
死张三,不是说要追我的吗?最起码在我困顿的时候来送些糕点和茶水啊!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我决定首先把此人从候选名单中剔除!
垫底也轮不到他了!
我拿着罚抄好的《国风》想去找伏念,但是一考虑到我这抄写的速度实在太快,字迹也十分潦草,简直像是一堆鬼画符……算了,还是晚饭后去交吧,那个时候老人头吃饱喝足,应该脾气也没这么大了。
于是我转身向半竹园走去,盘算着趁下午时间多,再去偷几根竹笋回去炖鸡汤,要是被红色老头发现了,就继续采用上次的方法,栽赃张三又嘴馋了……我果然聪明!——等等!坐那儿的不是张三吗?
……他该不会真的也来偷竹笋吧?
我猫着腰蹑手蹑脚地靠近,却听见他说:“子真不用藏了,我已经看到你了。”
声音里满是轻松愉悦,还有着一丝戏谑。
我摸了摸鼻子,直起腰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宣布:“张三,你被我剔除了。”
“噢?子真是把我从什么里面剔除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一个下午都在辛苦地罚抄《国风》,你却连一块糕点都没有给我送来!所以我决定把你从夫君候选人的名单中剔除!”我气鼓鼓地说道。
张良忍住笑意,问道:“子真为什么会被罚抄《国风》呢?”
“早上睡过了呗。”我扁扁嘴嘀咕道,“都是因为做了个很长很长却又很奇怪的梦……对哦,张三,我梦到你成亲了,我还以为是和我,却没想到你娶的是别人,哈哈……”我大笑着,却瞥见方才他眼中的笑意一瞬间全无,整张脸僵硬万分。
……又中邪了?
“喂,张良,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我采用上次用过的最直接有效的方式,狠狠地掐上了他的脸颊。
这次的手劲使得大,跟掰竹笋似的。
他果然回神了,反手握住我的手,定定地说:“阿真,那只是梦。”
眼神如狼似虎,字字铿锵有力。
“干嘛干嘛?你是要表示你非我不娶吗?我还不要你娶呢!你都被剔除了,连第四都不是了。”
我抽回手,想要捡起被他瘆到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阿真会改变心意的。”他恢复了一贯优雅的笑容,自信地说道。
“随便你怎么说。”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躺在了草地上,眯着眼睛看着日光。
我的视线一点点模糊,朦胧间,我仿佛又看到了早上的那个梦。
或许,看到的比早晨的还要更长些。
天空很大,日光很亮,我的眼眸已经被金红色的光芒渐渐吞噬,有温热的液体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过耳后,然后落在了头发里,直至蒸发殆尽。
有一方柔软的锦帕捂上了我的眼,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维持着这样的动作,直到我渐渐睡去。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有间客栈了。
锦瑟见我醒来,笑着问道:“公子睡得可好?”
“尚可。谁把我送回来的?”
“是张良先生把公子背回来的。我看公子分明是睡得很香,张良先生肩颈处的衣裳都湿了一小块,想必是公子的流的口水浸湿的。”
……我还真的流口水了?
糟糕!
我立刻严肃地问道:“那我没有磨牙打呼什么的吧?”
锦瑟笑道:“没有。公子放心,我去给公子拿晚饭过来。”
“嗯,你最好了。”我一听晚饭,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张良居然没把我叫醒,害我少吃了一顿小圣贤庄的晚饭,实在是太坏了,我的那份他肯定拿去当夜宵了。
“公子,张良先生走的时候吩咐我转告你,你的《国风》作业他替你转交给伏念先生了,叫你不用担心。”
“哦,还算他考虑周到。”我就不跟他计较那一顿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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