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冷笑低头,“臣,遵旨!”
皇帝、皇后坐在马车之上,宇文邕拉着马车艰难挪步。宇文觉挥着马鞭时不时抽打宇文邕后背,皇后实在是看不过去拉住宇文觉的手臂拦着,依旧阻止不了他的疯癫。“陛下,陛下,别打了!”哀哀恳求,宇文觉恍若未闻。
“啊!”马车翻倒,皇后惊叫一声被侍女们扶住了。皇帝摔下马车,不管不顾踢打刚刚摔在地上的宇文邕,“你好大的胆子,你是怎么拉车的!”拿着马鞭挥打起来,“你是不是想害朕,你是不是想害朕!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一鞭一鞭,听着都骨肉发疼。
“圣上,别打了,别打了!”皇后尖叫着往后拉着宇文觉制止他的行为。
御史跪拜在地替辅臣王求情,“辅臣王虽有不敬之举,但事出有因。若不是有伤在身也不会摔了马车。天子有仁德之心,怎可随意殴打宗室至亲。世间应先有兄友后方有弟恭,请圣上从今修圣德体天下!”
一众随行臣子皆跪拜在地求情。
宇文觉看着这一帮人气急攻心,似哭似笑,“好啊,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太师那边的人,我要你们有何用?”扔开鞭子,径直离开,只有皇后跟了上去。
宇文邕终于支撑不住,趴在地上艰难喘息,眼里满是怨恨。他恨!若不是宇文觉,他本可以同伽罗拥有更多的时间,如今残破的身子不知道可以撑到什么时候!这些折辱也要一件件还回去。
第63章 般若哄赵贵
当今天子以自己兄弟取乐,充做牛马拉车,甚至鞭打兄弟的传言如插上了翅膀一般,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了这个消息。
丝萝听到这个消息气的肝火旺盛,随手将茶杯掷了出去,碎裂的瓷片迸发出清脆的响声,茶水洒了一地。“我本以为顶多就是让他拖着伤游园,听他嘲讽几句,没成想还能如此做,简直是昏庸无道!”在这个世道,这样做简直是将自己的兄弟看作畜生奴役,莫大的羞辱。
伽罗知道消息,立刻跑去找宇文邕。本来膝盖受伤走路都费劲,还被逼迫着拉马车,后来被圣上鞭打……多么屈辱!
独孤信了解情况后也不得不心生怨气,如今的天子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摇摇头看向李管家,“当今圣上如此行事,当真不怕寒了人心!”
伽罗赶到宇文邕的住处时见到小厮在上药,走近了便能看见一道道鞭伤深刻入骨,青紫边缘渗着血。接过小厮手中的药膏涂抹起来。
“轻......轻点!”宇文邕龇着牙呼痛。
“别乱动了,伤口又要裂开了。”伽罗赶紧制止这个人动来动去。
宇文邕一个激灵赶紧撑着身子坐起来,面上染了红晕,穿上衣服故作镇定,“你怎么来了?”
“我一听说你受了伤就赶紧过来了,那个人怎么这样做,阿爹还一个劲儿的帮他。”伽罗陪父亲说话,将他如何对待阿邕的事情告诉阿爹,可阿爹总是提及先帝的恩情要自己莫要记恨当今圣上,可是.......圣上实在是太过分了!
“丞相自然有他的考虑,伽罗,我没事的。这些伤不过是看着可怖,你别怕.......别哭啊!”
伽罗红着眼睛瘪着嘴,要哭不哭的看着宇文邕,她知道阿邕在哄着自己,不想自己担心。堵着气说道,“三姐说,群狼环伺,他撑不了多久了,唔!”
宇文邕赶紧捂住了丝萝让她发不出声来,伽罗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伽罗,不能乱说。”轻声细语提醒着伽罗,丝萝背后站着的是宇文护和独孤家,即使猖狂一些也没事。伽罗背后虽然有独孤家护着,可是他还是不能放心。“隔墙有耳,小心为上!”
伽罗点点头应了下来,宇文邕这才松开手。“好了伽罗,麻烦你了!”躺下身子等着伽罗敷药膏,伽罗顾不上想其他,沾些药膏开始涂抹起宇文邕的伤处。
宇文邕背对着伽罗微笑起来,他看不见她的神情,但是也明白她一定皱着眉头担心不已。他想过为了伽罗可以过的幸福而放手,他可以给的岁月太短暂,再多的爱也不够弥补。可是还是不甘心,不愿意放弃。他如何舍得?他和伽罗之间隔的是生死,独孤丝萝和宇文护之间隔的是家国........
宇文邕向来厌恶宇文护的恣意跋扈、不可一世,可是在宇文护府上修养的几天,却够他看清另一个人眼里的情意。父亲在世时提过宇文家尽出痴情种,别人看来无比可笑的事情,一个个却甘之如饴。
这个堂兄,总归是宇文家的血脉,流着一样的深情与固执。
他欠下独孤丝萝一份人情,未来某一日总归要还回去。
独孤信许是被儿女们的事情烦了心,许是年纪上来了,病痛也渐渐浮现了,比起从前衰老了许多,因病不上朝在家中休养。
丝萝日日在家里陪着他,哄他高兴,也将朝堂上的事情瞒着老父亲。宇文护调兵遣将动作不可谓不大,大姐动作也不少,哄着赵贵与宇文护做对,暗自拉拢势力。
伽罗天天去看望宇文邕,父亲拦着也拦不住,小妮子头一次这么犟。
如今是多事之秋,这样的平静也维系不了多久了!
独孤般若自从嫁给宇文毓便全心全意的拉拢势力,宇文护的手下之中总会有些生了异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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