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过万寿节,甄应嘉本该亲自进京献贺的。不过,此时情势非同寻常,他需要留在扬州,总揽江南局面。于是,那与贾宝玉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的甄宝玉,便被他老爹派上京都,先是投奔荣国府,到时跟着贾家众一同进宫给上皇贺寿。
甄应嘉对太上皇很有信心,一点也不认为当今能够斗得过老谋深算的太上皇。所以他不但准备了给上皇贺寿的礼物,甚至还预备了新皇登基的贺礼。在他看来,不管是上皇复位,还是忠平郡王登基,反正当今皇帝是别想在皇位上安稳呆着了。
对于独自进京都这件事,甄宝玉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他早就听说,京都荣国府中有一位衔玉而生的公子,也叫做宝玉不说,容貌更是跟自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样的奇事,这样的奇人,他甄宝玉又怎么能不去见识一番呢?
可他要孤身上京,家里的女人们便不gān了,上到甄老太太,下到甄宝玉房中的丫鬟,个个儿哭得不行。好说歹说劝了两日之后,甄宝玉才带着两打子的下人们,在七、八个丫鬟的服侍下,登上了北上的大船。这样的艳福,看得暗中的某人恨不得将船给他凿沉了才好。
一路上倒是平平安安的,甄家的船只总算赶万寿节前五天到了京都码头。岸上早有荣国府的管事带着马车来接,让人没想到的是,贾凤凰蛋竟然也跟着跑来了。于是,两个鲍鱼的初次见面一点也不làng漫,就在秋风凛冽,来往的码头上完成了初见。
两个性情相投的鲍鱼见面,自然是一番惺惺相惜,再然后便飞速地进展到了耳鬓厮磨地程度。两人好到什么程度呢?白天一处玩闹,晚上一榻安歇,就连贴身大丫鬟袭都被赶到了房外。两人日日跟双胞胎似的,形影不离,就连穿着打扮都往一处儿靠拢。
“本以为,忠平他们会选万寿节当日发难的,不成想竟然选了前一天。看来,他们之中还是有那脑子清楚的。”此时,他正半搂着心上人,两人懒散地歪在暖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离万寿节还有两天,任翔却已经没了之前的紧张感。
实是对手实太没有挑战性了,准备地越是充分,对对手了解得越多,皇帝陛下就越是泄气。曾经,父皇在他心目中也是高大伟岸的,也是睿智威严的。是什么时候,父皇这样的形象变成了一个猥琐无耻、刚愎自负的老头子了呢?
“即便已经全盘掌握对方的动态,也不可太过放松,小心像上次一样,yīn沟里翻船。”林玄清在他手上拧了一把,半闭着凤目,给皇帝陛下泼着冷水,“明日,都城内的一切就jiāo给我了;至于城外的京营,若无异动便罢;若有的话,那过了明日,京营便掌握我手了。”
任翔不禁搂紧怀中的人,当年就是玄清这种自信掌握一切的气势,让他一头栽了进去。那时,他告诉他,我们会冲出重围;那时,他告诉他,我们能够反败为胜;那时,他告诉他,我们都会活着;那时,他告诉他,你会成为皇帝;那时,他告诉他,我等你旗开得胜……
沉迷,也许从一开始就存,也许是一点一滴地积累。不过,不管怎样,他任翔都陷进了林玄清的情网,如飞蛾扑火般,便连挣脱都觉得是一种亵渎……当然,他爱玄清,不只因为他的qiáng大坚qiáng,更因为他从不曾显露过的脆弱。
“好,我等着。”如呓语般的声音,之后便是无声的静谧。
王子腾近来很矛盾,他京营节度使这个位置上已经坐了多年了,从没像这段日子般这样么纠结过。就是因为屁股底下的这个位子,他如今的应酬多的应接不暇,仿佛都想跟他吃顿饭似的。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自然是为了他手下的三万京营。
现在,新老两代帝王较劲掰腕子,再加上忠平郡王其中掺和,乱象已现。林玄清是当今的心腹,他手下的两万三千禁军自然是站在当今这边的。这样一来,两方马的力量便不均衡,也更加凸显了他手下京营的重要性。
京都附近,能够制衡林玄清的禁军的,就只有他的三万京营。别人也许不知道,但王子腾心中清楚。以禁军的战斗力,若真有叛乱,不等其他地方的驻军赶来,林玄清早就让尘埃落定了。唯一能够牵制住他的,就只有自己这力他最近的军队了。
说起来,王子腾是上皇一手提拔起来的,最后更是放了京营节度使这样重要的位置上,他王家亦是世家大族,仿佛站上皇一边就是理所当然的。前来拉拢的,跟施加压力的络绎不绝,bī得王子腾没法家呆,gān脆躲进了军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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