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烟点头,目送六爷远去。
“您慢着点儿骑!”
…
送走了六爷,曲烟又逗了会鹦鹉,想到既然是闷三儿出号子,那她怎么着也得准备准备。
于是等那老哥仨儿一进屋,曲烟的饺子也整好端上饭桌。
“呦!行啊,这阵仗可以啊!”
一听这动静,曲烟抿嘴一乐,端出最后两盘饺子,亲切的打着招呼:“闷三儿叔,灯罩儿叔!”
“呦!这不小曲儿吗,这馅儿全你包的?”一见是曲烟,闷三儿笑道。
“可不嘛,韭菜肉的,包的我手都酸了!一会儿可不兴剩啊!”
曲烟麻利的挨个碗倒上酱油,又从厨房拎出两瓶白酒。
灯罩儿这会挂完了衣服,回身一看也乐的眉开眼笑,“这闺女,谁娶家里谁有福!晓波行啊!”
末了这句他冲着六爷挤了挤眼睛。
来这半年,别的不说,就六爷身边的这些个哥们姐们儿,曲烟基本混个全熟。
“这话不假。”六爷拧着酒瓶,也不忘接道。
被这么围成圈儿的一夸,饶是曲烟脸皮再厚也招架不住了,她举手投降道:“行了行了!再夸就秃噜皮儿了!赶紧趁热吃吧,闷三儿叔这刚到家肯定饿坏了,我那锅里还烧着水呢,不够咱再下,一会儿霞姨也来,我先忙了啊!”
“成嘞!小曲儿这闺女就是局器!哈哈哈!”闷三儿笑出一口白牙,一扫先前的怨闷。
“行了,有的吃就闭嘴吧,那孩子是个面软的,禁不住你们打趣。”
六爷也笑,看了眼在厨房里忙碌的曲烟,回过头来却暗暗的叹了口气。
话匣子是最后一个到的,自罚三杯后,这顿饭吃的倒也畅快,从闷三儿口中得知,他前几天也见到了张晓波,曲烟又说了白子告诉她的消息,能看出来,六爷听后明显有些沉默。
这天依旧是六爷有事出去,委托曲烟帮忙看店,闲着没事她就逗逗鹦鹉,一晃儿就过去一天,等六爷回来时,天都已经黑透了。
“您这是去哪儿了?这个点儿回来。”曲烟问。
外头这会儿寒气正重,六爷眉毛上都挂了层霜。
“又麻烦你了,我今儿主要是跑了不少地方。”
六爷一进屋就瘫坐在沙发上,衣服都来不及脱,显然是累的不轻,曲烟看在眼里,忙倒了杯热水。
“哪儿的话,那您今儿办事可还顺当?”
六爷接过杯子捧在手里,眼中露出深深的疲惫,“不大顺当。”
“怎么了,可是晓波的事儿?”本能的,她想到这点。
六爷点头算是默认。
曲烟心一紧,连忙追问:“那,他现在在哪儿呢?”
暖和过来后,六爷脱了大衣,随手搭在了沙发背上,紧接着叹了口气。
“这小兔崽子让人给扣下了!”
曲烟一听,动作一顿,“扣下了?谁这么大胆子!”这可不是小事。
“那您报警了吗?”她又问。
六爷却是摇头,气的不轻,“不能报,那小兔崽子这回是张狂大了,嗅了人家蜜…”
说到这儿,六爷合上了嘴,看着曲烟的眼神里充满歉意。
“小曲儿啊,六爷对不住你,六爷没教好儿子!”
其实曲烟早就有心理准备,张晓波爱玩儿,又是个正常男人,这大半年不见,身边躺着的指不定是谁,虽说她喜欢他不假,但他们到底没有在一起。
所以,曲烟也只是笑笑,“六爷,您别这么说,这也不怪他,等我哪天转正了他就不敢了!”
原本六爷挺来气的,听她这么一说,倒是笑了,“你这丫头啊……”
“六爷,咱先顾着眼前,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谈。”这么长时间都等了,她当然不会在这么一点小事上在意。
“那您今儿见到晓波没?”
六爷摇头,“晓波没见着,但我今儿见着那帮人了。”
像是想到什么,六爷表情不忿。
“还他妈三环十二少呢,一群屁孩子还挺会摆谱儿!”
乍听到这个名号,曲烟怔愣了一瞬,她怎么觉着…
有点熟悉。
可一时半会的她又想不起来,不过好在她还有一位自称是‘行走名的片夹’的白子姐。
电话一接通,曲烟就听见了那边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谁啊!”
“我,你在哪儿呢?”
听出曲烟的动静,白子又开始怪腔怪气,“我能在哪儿,您不爱来的酒吧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不玩儿可别耽误我玩儿!”
行吧,看来这姐儿又在鬼混!
曲烟也实在是懒得管她,忙提起正事,“你知道那三环十二少吗?”
“你不知道啊?”
嘈杂的音乐下,白子喊的很大声。
曲烟皱着眉远离了听筒,不耐烦道:“我知道还用问你!别他妈废话!”
“呦!大姐儿不改邪归正了吗,怎么也说赃字儿了,不恶心了呀?”
白子出言调侃,曲烟却只觉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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