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挽着容挽歌的臂弯,语带关怀道:“我们已经有两个月没见了,姐姐啊,你的伤势可好些了?”
容挽歌轻抚着花千骨的青丝,说:“经过这两个月以来的闭关,还有多亏了子画的复元丹,姐姐的灵力总算是恢复了六成。”
“那就好……”花千骨总算是安心了,只是她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称呼,于是她瞪大了双眼,神情惊愕地看着容挽歌,问:“子画?姐姐,你居然这么称呼尊上?”
容挽歌一副‘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样子看向花千骨,而后她倒是十分坦荡地答道:“我俩结交为友,互称彼此名讳,如此有何不妥?”
闻言,花千骨的双眼顿时瞪得更大了,诧异道:“姐姐和尊上结交为友?”
“姐姐不可与子画结交为友吗?”容挽歌眨了眨眼,略显茫然地反问。
“这么冷冰冰的朋友,姐姐也能结交吗?”花千骨很是质疑容挽歌的交友标准。
“子画的为人是冷淡了一些,可是姐姐很是敬佩他心怀天下苍生的理想,也很是欣赏他悲悯天下苍生的气度。姐姐每每看见他,就好像看见了另一个自己,总觉得终于有一个人在做着跟姐姐同样在做着的事情了。”容挽歌倏忽扬唇一笑,眼眸盛满盈盈笑意,竟是胜过熠熠烛光。“嗯……那种感觉很是奇妙,姐姐也说不出来,总的一句话,姐姐与子画还挺投契的。”
见花千骨还是有些不明不白的样子,容挽歌也不强求她一定要懂得她的心情,只是微笑道:“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小骨,朋友相交,贵在知心,不在多寡,明白吗?”
“所以尊上是姐姐的知心朋友吗?”花千骨又是一问。
“是的,子画是我的知己。”容挽歌点头笑答。
“如此小骨为姐姐能觅得知己而高兴。”花千骨仰头对着容挽歌灿然一笑。
容挽歌抬手轻轻地弹了花千骨的额头一下,笑道:“谢谢小骨。”
接着姐妹俩一边有说有笑地闲话家常一边和乐融融地吃着容挽歌预先藏在墟鼎之中的南瓜糕,之后亥殿来了一个想要趁机与花千骨培养感情的访客——东方彧卿,容挽歌瞧见花千骨泛着薄红的双颊也颇为知趣地连忙找个借口离去等情节,此处不作赘述。
……
绝情殿,露风石。
白子画一袭白衣飘然出尘,俯瞰万水千山,兀自遗世而独立。
仿佛过了良久,白子画渐渐地收回视线,转而看着手中的两颗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验生石,其中一颗是白子画的,另外一颗则是花千骨的。
在花千骨正式成为长留弟子并且把血滴入验生石之际,验生石闪烁着的橙黄色光芒跟白子画验生石的光芒竟是如出一辙的,到后来他私自拿走了花千骨的验生石,并且解开了掩盖验生石异样的法术之后,还是一样都是橙黄色与幽蓝色的光芒分庭抗礼。
适才白子画忽然心血来潮地取出自己藏在木盒中的两颗验生石,却发现两颗验生石的光芒变得不同以往了——花千骨的验生石光芒变成了金黄色,他的验生石光芒则完全变成了幽蓝色。
此刻,这两颗验生石一直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分明是在警示他们的生死劫出现了。
天意如此,是何缘故?
白子画几番屈指卜算,也算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若是容挽歌的出现,化解了他的生死劫,白子画自当欣然接受;若是容挽歌成为了他的生死劫,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忽然,一阵空旷杳渺的笛声从远处幽幽传来。
白子画不禁剑眉微挑,旋即循声放眼望去,只见一身素白的容挽歌坐在三生池边……泡脚,还十分惬意地吹着玉笛。
容挽歌面无表情,白子画自是看不出她是否惬意,他倒是从她吹奏出来的笛声感觉到的。
白子画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多数人恨不得远离的三生池,除了心思单纯又无欲无求的花千骨之外,他倒是从未见过一个如同容挽歌这般看起来历经沧桑的人能这么惬意地坐在三生池边……泡脚,可见容挽歌虽然历经沧桑,心中却是可以做到没有任何执妄,如此心境实属难得。
笛声素来过于幽怨,可是经由容挽歌吹奏出来的笛声,丝毫未闻幽怨之感,倒是让人听出了一股悠扬隽永的淡雅平和,听了直教人不由得放下心中的浮躁,抛却千丝万缕的愁绪。
白子画知道那是容挽歌的心境所致的影响,心中暗叹容挽歌于琴之一艺的造诣高深之余,忽地忆起那曲《诛心》,又暗叹一声无怪乎她能驾驭那首诡异的曲子。
只是这一曲高山流水,只闻得悠悠笛声,未免孤寂了一些。
白子画微勾唇角,从墟鼎中取出一床桐木琴,姿态随意地就地而坐,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拨动琴弦,流泻出阵阵犹如琤琤流水般的琴音。
笛声一顿,容挽歌循声而望,发现那是从绝情殿传出来的琴声,让她不禁眯眼一笑,红唇微勾,继续吹奏着嘴边的玉笛。
这一夜,高山流水,响彻长留。
远处主掌销魂殿的笙箫默慵懒地斜躺在软榻之上,眸中隐有精光闪烁,兀自勾唇一笑,低声地呢喃道:“原来掌门师兄和蜀山掌门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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