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身为蜀山新任掌门的容挽歌背着身为长留新进弟子的妹妹花千骨走回亥殿的事情传遍了整个长留山,无人无不津津乐道,姐妹情深的程度与花千骨的受宠程度可见一斑。
……
夕阳西下,斜晖引暮色,漫天晚霞绚烂多姿。
绝情殿的庭院种了许多的桃树,自成一座小小的桃林,屹立于庭院一隅,朵朵桃花随风飞旋而后飘落尘土或山下,入目处尽是芳菲如雨,景致清美得如梦似幻。
白子画与容挽歌坐在一棵桃树下,面前摆放着一个棋盘,棋盘上密布着纵横交错的黑子与白子,但见白子画的手里捏着一颗白子,剑眉轻轻地蹙拢起来,似在思索着破解之法,而容挽歌唇含浅笑,端起手边的琉璃茶盏,姿态闲雅地品味那一盏微涩而恬淡的清茶。
这一幕,不必诉之以笔墨,画意自显。
仿佛过了良久,白子画的黑眸好似闪过一抹溢彩流光,抬眸略带笑意地瞥了容挽歌一眼,蓦地扬唇一笑,终是落下了那颗被捏在手中已久的白子。
容挽歌随即放下茶盏,稍微倾身看向了棋局,却是看得双眉微微颦蹙,片刻又舒展开来,神色颇为无奈地摇摇头,语带调笑地嗔怪道:“这一局又是下了个平手。子画,除了开头两局,你我为试探彼此深浅而各胜一局,却在之后的每一局都是平手,你说倘若我俩一直是平手,以后还能愉快地手谈吗?”
“为何不能?”白子画轻啜一口清茶,眉目如画,淡然的嗓音兀自含着几分笑意,令人只觉得如玉般温润。“我已经许久不曾如今日这般畅快地手谈了。”
容挽歌愉悦地轻笑道:“我也是。”
二人又是极具默契地相视一笑。
须臾,容挽歌眼波流转,对着白子画眯眼一笑。
“有话好好说……”白子画被容挽歌看得内心有些发寒,不自觉地板着一张脸,有些木然地说道。
“听说你会收仙剑大会的魁首为徒弟,是也不是?”容挽歌睁着无辜的双眼,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继续‘凝视’着白子画。
白子画只觉得容挽歌的表情莫名地让他想到了丧心病狂这句成语,他一开始认识的那一个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的容挽歌到哪儿去了?
可是让他觉得更加丧心病狂的是,自己居然丧心病狂地觉得这样的容挽歌真实得令人可爱。
百年以来专注于喜怒不形于色的白子画微微挑起剑眉,语气幽幽地问道:“你想要知道我会收谁为徒弟?”
“我英俊潇洒丰神俊朗风华绝代的子画就是这么天资聪颖无人能敌帅到没朋友!”满眼希冀并且求知答案的容挽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出言赞美白子画。
话音一落,白子画顿时满脸尴尬,耳尖泛起微红,还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
眼尖的容挽歌扑哧一声,而后立即坏笑道:“我英俊潇洒丰神俊朗风华绝代的子画居然害羞了!看得我也好想要跟着你一起害羞喔!”
“挽歌,别闹!”又经过容挽歌的一番调笑,白子画的耳尖早已红得仿佛可以滴出血来了。
容挽歌深怕白子画一个恼羞成怒之下,答案还没说出口就挥一挥衣袖一走了之,是以深谙适可而止之道的她马上闭上嘴巴,做出一副面无表情且正襟危坐的样子,只是她看向白子画的双眸荡漾着狡黠的笑意,直看得白子画不禁啼笑皆非。
“我白子画收徒弟是看弟子的品性,与其是否是仙剑大会的魁首无关。”白子画叹了一口气,说:“如无意外,该是朔风或令妹吧。”
闻言,容挽歌翻脸比翻书还快,一脸正色道:“若是届时你真的要小骨为徒,小骨依然有权利拒绝的吧?”
“自然。”白子画淡淡地瞥了容挽歌一眼,平淡至极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你似乎不愿我收令妹为徒?”
“我只是不想她承受太大的压力。”思及花千骨在仙剑大会上拼命的样子,容挽歌只觉得十分难受,遥望远处的小山,她无奈地长叹了一声。
心知容挽歌的护妹心切,白子画短叹了一声,说:“每个人自有他的命数缘法,你总不可能一直护着令妹,而她也终是要独当一面的。”
“就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我才会更心疼她。”说完,容挽歌不欲再说如此扫兴之事,摆了摆手,说:“算了!你爱收谁为徒便收谁为徒,不用理会我刚才说的。”
“那是自然。”白子画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容挽歌:“……”
这绝对是要绝交的节奏!
“再来一盘手谈吗?”白子画唇角微扬,兀自收起棋盘上的白子。
“不了。”容挽歌微微摇了摇头,恰好此时晚来风急,不束之以发饰的青丝全都糊到了脸上去,白子画见状不禁乐得呵呵直笑。
“怎么办?子画,我竟觉得我俩的友情已经走到末路了。”容挽歌缓缓拨开长发,眼神平淡,语气幽幽,殊不知这样的反应倒是让白子画愈加忍俊不禁。
容挽歌撇着嘴冷哼一声,而后径自掌心一翻,手里随即出现花正文临终前赠予她的莲花银簪,迅速地绾起一头如瀑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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