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挽歌微垂眼帘,几不可闻地轻轻叹息,而后透过密语传音对空林说道:“这是云隐自己的决定,与你们并无干系。你们赶紧离开云翳的房间,别让人发现你们在云翳的房里出没。”
“是,掌门!”空林恭敬地应声道。
顷刻间,容挽歌隐约听见了熟悉的铁链声与铜铃声,就连周围的空气也无端端地透着一股阴冷,未待得容挽歌想到什么之际,一名蜀山弟子跌跌撞撞地跑进大殿之内,脸色极其苍白,如是惊恐道:“启禀……启禀掌门,广场上……有人……有人皮……从天而降……”
众人惊愕不已,连忙跑到广场去看个究竟。
大殿内逐渐空无一人,只剩下容挽歌。
正当容挽歌也要前往广场的时候,牛头马面的身影赫然凭空出现在她的眼前,其身后还跟着一缕亡魂,容挽歌不由得微微一愣,那缕亡魂正是迟迟未来大殿的绯颜。
牛头马面对着容挽歌微微颔首,异口同声道:“容姑娘,生辰快乐。”
容挽歌点了点头,淡笑道:“挽歌在此多谢两位鬼差大人的祝福。”
“这两朵菀枯花是阎君嘱托我俩一定要送给容姑娘的生辰礼物。”
牛头从墟鼎之中取出了装放着菀枯花的雕花寒玉盒递给容挽歌,一旁的马面微笑着开口解释道:“菀枯花生长于冥界忘川河畔,乃是六界之中唯冥界独有的花。由于此花朝开暮落,可谓是一日一菀枯,故此花即以菀枯为名。这朝开而摘下的菀枯花有净化罪业、洗筋伐髓之功效,暮落而摘下的菀枯花则有忘却红尘、淬炼魂体之功效。”
话音一落,容挽歌将那装放着菀枯花的雕花寒玉盒轻轻地推回去给牛头,再看向满身血污且浑身狼狈的绯颜一眼,浅笑道:“劳烦鬼差大人代挽歌多谢阎君的一番心意,至于这份礼物,你们全都给绯颜掌门用了吧!挽歌与绯颜掌门总算相识一场,挽歌却无法当众为他弹奏挽歌以渡他亡魂,心里着实是愧疚不安,且以这两朵菀枯花聊表挽歌的一些歉意。”
“容掌门,你——”绯颜可谓吃惊不已。
“绯颜掌门,愿你来世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容挽歌没想要解释什么,只是满怀祝福地说道。
有些事不必有理由,想做就这么做了,一切不过唯心而已。
“多谢容掌门。”绯颜眼眶含泪,对容挽歌是满怀感激。
“容姑娘依旧如此菩萨心肠。”牛头不由得微微一笑。“既是如此,我俩自当如实向阎君禀报容姑娘的意愿。”
“有劳了。”
言罢,牛头马面带着绯颜凭空消失在大殿之内了。
对于绯颜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是被谁给害死的,这些容挽歌都是不会过问的,毕竟各界有各界的规矩,而冥界的规矩就是冥界中人不能介入阳间的事务,否则会乱了天道轮回、因果循环。
再说了,就算绯颜遭人杀害而与世长辞了,阳间自有法纪,也自有他人要担负起寻找凶手并且将凶手绳之以法的责任,根本轮不到冥界中人来插手。
冥冥注定,天地六界,世间万物,各司其职。
……
经过东方彧卿的验尸结果,绯颜体内的骨头、肉身、内脏全都被掏空,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而且墟鼎也被拿走了。
各门派掌门皆认为此乃杀阡陌所为,霓千丈更是气得拍案而起,满脸的义愤填膺,然而自从太白一战之后,绯颜已经将幻思铃交给白子画代为保管了,七杀殿已经没有加害绯颜的动机了,而且杀阡陌若要杀一个人,势必会大张旗鼓地让天下人皆知,凶手是杀阡陌的可能性并不大。
接着东方彧卿又表示绯颜的面目比起恐惧而言,表现出来的更像是诧异,因为人在恐惧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可是绯颜不但没有瞪大眼睛,反而皱着眉头,这就说明了绯颜身死的时候,更多的是诧异,所以由此可以推断,绯颜在临死之前见到的凶手一定是他认识的,所以他并不感到害怕,而是疑惑那个人为什么会杀他。
“既然此事发生在蜀山,蜀山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容挽歌至始至终一脸淡然地端坐在主位上,直到事情已经说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表示。
“就凭你吗?”霓千丈嗤笑一声。“论口才,容掌门自是无人能敌的,但是若论修为,我可是有些担心容掌门会反被灭口啊!”
容挽歌面无波澜,淡淡地启唇反击道:“霓掌门言下之意是要代挽歌给诸位一个交代吗?”
霓千丈顿时被噎得无语反驳,花千骨不由得低头一个劲儿地憋笑。
“此事事关各派安危,长留自是不会坐视不管。”白子画轻皱眉峰,其中暗藏微愠,忍不住挺身而出。“各位,不管事情的结果如何,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容挽歌微微一愣,顷刻后,嘴角微微上扬。
“那就有劳上仙了。”温丰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有人出头了,那么我们各位就静候佳音了。”霓千丈特意加重了‘静候佳音’这四字的语气。
各门派掌门纷纷离去,而东方彧卿要回到蜀国向孟玄朗禀报绯颜一事,故而再与花千骨叙话一番之后,也相继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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