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掉鞋袜将冰冷的脚丫伸到热水里去,暖意让我浑身一抖,手心温度也高了许多。
正舒舒服服的享受着,走廊突然响起了一扇一扇的开门声。
我一个激灵,手忙脚乱的随手抓起身边衣服就拿来遮挡。
李承鄞正好推门而入,永娘关上了门,屋里就剩我和他两人。
他上下扫了我一遍,我将衣服挡在前面掩得严严实实的,却止不住脸上发烫。
李承鄞扬起下巴,别过脸咳了咳:“你……手里拿的什么?”
我低头一看,瞬间脑子开始冒烟。
这,这……永娘端水进来时说要给我换上厚些的裘衣,便将它搭在了床头,没想到我看也没看便拿起来挡在脚前。
这下倒好了,进退两难。
李承鄞比我先缓过来,向我伸出手:“给我吧,别弄脏了。”
我呆呆地递了过去。
他将衣上沾的灰尘轻轻抹去,就像在掸书上的尘埃一样自然,我若是再做出尴尬模样,反倒不自然了。
我梗直了脖子,尽量放松语气:“你背过去一下,我要擦脚了。”
李承鄞低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蹲了下来,拿起盆边的擦脚布。
我绷不住了:“你……你又干嘛?”
“你不是要擦脚吗?”
他说得理直气壮,丝毫不犹豫,我一方面有些羞赧,一方面又因为堂堂太子在我面前低头的行为心情复杂。
他见我不吭声也不配合,便抬起头:“水要凉了。”
我回过神来,手攥紧拳头,长长的指甲嵌得掌心有些刺痛,才假装不在意的抬起腿来。
李承鄞托住我的脚踝,另一只手擦着上面的水珠,痒痒的拂过脚底,我的心跳一阵一阵的加快。
其实我们西州人不像中原人对脚那么敏感,可不知为何,我隐隐觉得,除非我喜欢那个人,不然是不好随便给人看的。
李承鄞将另一只脚也擦干了,修长的手指握住脚踝,掌心贴着我的脚跟,放轻了语气:“最近有没有好些了,还怕冷吗?”
我有些不自在的弯了弯脚趾,闷声道:“你要是再不放,它就真的冷了。”
李承鄞笑出声来:“那你赶紧穿好鞋袜,别真冷了怪我头上。”
说罢,他放开了手,起身去木架上永娘打来的水净手。
我穿好鞋袜问道:“你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啊?”
李承鄞神秘一笑,冲门口喊了一声:“时恩!”
时恩应声而入,手里端着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红色衣服。
我好奇的上去摸了摸,料子光滑细腻,应该值不少钱。
李承鄞手背在背后:“上次说好的骑装已经做好了,你要不要试试。”
我有些惊喜:“这么快?”说着就捧起了衣服,又突然想到什么:“你不出去…我怎么换啊?”
李承鄞挺直了背:“夫妻之间乃寻常事,这是你自己和我说的。”
说完他看着我自打自脸的窘样,大笑着带时恩出去了。
*
衣服很合适,合适得让人有些奇怪的联想,我甩开那些念头推开门,李承鄞就站在门外,见我出来后张嘴愣了愣,没有说话。
我僵硬着身子微微抬手,低头扫了自己一眼:“很奇怪吗?”
李承鄞合上双唇抿了抿,眼睛瞟向别处眨了好多下,这才看回来:“哦,挺好的,很适合你。”
我低头理了理腰带:“这是这腰似乎松了点,我不得不扎紧一些。”
再次抬头时,李承鄞来到了我身边,缓缓伸出手顿在我脸颊旁。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眼里翻滚的情绪,还没开口,他捏住了我的脸蹂躏了一番。
我拂开他的手:“李承鄞!你就不能轻点儿吗!?”
李承鄞眼里的复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盛满笑意的清亮目光:“放心吧,我会把你养得更适合这件衣服。”
*
李承鄞不像是未来皇帝,倒像是有一换一的商人。他利用我对他的感谢之情,在秋围出发前提出要求:
“第一,不许乱跑,要一直跟在我身边。
第二,不许勉强,打不到的猎物别想着追。
第三,入夜了你得和我睡一起。
第四,……”
我急了:“还有第四啊?”
李承鄞翻上马背,朗声道:“好好答应前三条,就没有第四。”
我叹了口气,拍拍身边永宁的手,一脸悲愤:“你瞧见了吧,绝不是我不同意夜里找你打叶子牌,是你哥哥不让我去。”
说完后我努力眨眨眼睛,疯狂暗示她说些好话。
永宁回握住我的手,一脸同情:“嫂嫂,我也爱莫能助。”
马车终于开了,一路上,李承鄞时不时就掀开帘子看我,我一瞪他,他就开始笑,后来我被他磨出了厚脸皮,再怎么掀帘子我也能毫无波澜地同永宁聊天。
中途休息时,李承鄞把我拉下来走动,就着湖边洗了把脸,见我坐在旁边拔草,他递给我他的水囊,咧嘴一笑,下巴上还挂着一滴滴晶莹的水珠。
我确实有些渴了,接过水囊猛地喝了几口,李承鄞道:“别喝太多了,给我留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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