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上传来少女掌心微凉的温度,工藤新一几乎望进对方的眼底,在听到身边几个孩子起哄的哄闹之后,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处。
“咳……”
平冢泉还是恰逢时宜地收回了双手避免了进一步的尴尬,她退后了一步,说起了今天得到了落实的事。
“对了哦。”起了个头,她摆出了一个非常正式的姿态,双手交叠在身前,然后相当正式地鞠躬行了礼,“从今天起,希望工藤君可以记住我的新名字哦,白井泉。”
“白井泉?啊……证人保护计划吗?”
“嗯!不愧是身为侦探的工藤君!”
“原来如此,你同意了啊……”
“嗯,我觉得应该接受会比较好吧,总是看茱蒂小姐一副心事重重地看着我,也不告诉我到底发生过什么。”说着的时候,语调里泛起了小女生的抱怨,“不过,两个名字对我来说都很陌生,总归要去习惯一个的。那工藤君呢?”
“什么?”
“工藤君要怎么称呼我?一时间习惯不了新的吧。”
的确如此,一直都是平冢平冢这么喊的。
“白井也可以,泉也可以。不过……工藤君应该会认为泉比较熟悉吧,因为只有这个和以前一样。”
“izu……泉?”工藤新一尝试这么那么喊,只是对于这种进一步的称呼,他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最后,发音到了嘴边却被说得拗口。
平冢泉听笑了,笑得眉眼弯弯。她抬起手捧着自己的脸颊,语调透出了几分羞赧:“其实是我私心想听工藤君这么喊的啦,毕竟女孩子的名字……就算我再怎么没有习惯,我也知道含义呀。”
工藤新一无奈,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该说什么好呢?女孩俏皮的模样……实在令他无法移开视线啊……
那是一种很新奇的感觉,明明就是熟悉的人熟悉的样貌,却变得像是装进了另一个灵魂。
或者说……曾经的平冢泉把最真实的她自己关在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只是失去了记忆的她,把心底最纯真最真实的部分,重新放了出来。
工藤新一看着眼前的少女,心中不自主地泛起感慨。
这样的结果好像很好,可是又觉得哪里缺失了点什么。非要说缺失了具体是什么,大概就是“平冢泉”这个谜,是工藤新一一直都没有解开的谜题。
“……工藤君?”
工藤新一被少女唤着名字回神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在对方的身上停留了很久。
“怎么啦?一直看着我……”
“……抱歉。”
“好像每一次工藤君来医院,都会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平冢泉的表情沉下了些许,她弯起了眉毛,似乎在纠结着什么。思索了一会之后,她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你有话想问我吗?”工藤新一见少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索性把话题戳穿了。
小孩子的嬉闹声实在很令人分心,平冢泉的手掌垂在身侧,抓紧了衣服下摆又松开。
“外出的时间差不多了,我应该回病房了的,不然护士小姐一定要抱怨我又到处乱跑。”
“那……我送你回去。”看出来了平冢泉明显是在逃避,工藤新一干脆抓住机会,主动把握住机会。
平冢泉点了点头,也没有拒绝。
那在回去的路上,不免还会交谈起来。一直到走到大楼电梯前,平冢泉都很好的保持着沉默。最后是在电梯门关上的时候,狭小的空间里只剩她和工藤新一两个人的时候,她才把话说出了口。
“呐工藤君……”她弱弱地开口,似乎是因为没有底气还是紧张,语调很轻很轻,“其实我一直都很想问的……”
“嗯,你问,我会回答你。”
这样的对答如今截然对置,曾经的曾经,工藤新一才是发问的那个,而回答出知无不答的那个人是平冢泉。
病号服对于平冢泉而言过于宽大,衣袖长得挡住了她的半只手掌。露在外面纤白细弱的手指靠在衣摆边,抓紧又松开。
在又犹豫了一会之后,她仰起头,非常认真地对上了工藤新一的目光:“工藤君是我的什么人吗?”
“诶?”
怎么突然这么问,工藤新一直接被问住了。
不过,从平冢泉苏醒的那天起,似乎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提到过是何关系的问题。前者介绍自己是个侦探,后者也茫然地只听不问。
因为工藤新一对平冢泉是知悉的,所以他注意不到很多之于记忆一片空白的平冢泉会注意的问题。平冢泉不过问,他很有可能就忽视。
就比如最起码的二人的关系。
事实上关于这层关系,一度变成一个提及就会尴尬的问题。因为期间还牵扯了其他人,他们曾经都刻意去避开过。
“工藤君是我的什么人吗?仇人吗?家人吗?还是……恋人?”平冢泉的语气竟然有些急切起来,“我真的很想知道,因为我在工藤君的眼里,总会看见一种特殊的东西,那种情感不是普通朋友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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