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拳自残一样地捶上墙壁,凸起的指节变得血肉模糊,混杂着雨宫林的血。
用手掌掩住脸,心操人使紧咬着下唇不让发出呜咽的声音溢出喉咙,唇瓣上似乎还残留着雨宫林的味道,充满着铁锈味,剧烈的悲痛震得他肋骨都在发抖,那些刀伤仿佛是刻在他的心上,一刀又一刀,深得整个刀身都没入进入,流淌出来的鲜血变成了泪水从眼眶中滚落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雨宫林觉得自己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梦里没有那个男人,也没有心操人使,没有任何人,除了她自己,她在一片紫罗兰花海中打滚,还有一只毛茸茸的英短。
她觉得很快乐,很幸福,一点都不想从美梦中醒来。
可是梦始终是梦,终究还是会醒来了。
雨宫林的眼珠在眼皮底下滚动了两下,逐渐睁开了眼睛,由于窗帘挡着阳光并不刺眼,适应了一下光明之后,她动了动手指,感受到了柔软的发丝。
顺着手的方向看去,入眼的是心操人使紫色的脑袋,他正趴在床边,雨宫林不想打扰他,收回了想要摸摸他发顶的手。
神经高度紧绷让心操人使根本无法正常入睡,他只是想趴一会恢复一下精神,雨宫林的动作显然被他察觉到了,他猛然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
仿佛是隔了一个世纪的漫长对视,其实也不过几十秒而已。
“我去叫医生。”心操人使正欲起身却被雨宫林拉住了手腕。
“不要...走。”雨宫林从干燥得像砂纸一样的声带中艰难地挤出这三个字。
“好,我不会离开你的。”
心操人使反握住了雨宫林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进入完结倒计时
第33章 夏が終わった。
雨宫林恢复得很快,她的伤口虽多但所幸没有伤及内脏,在缝针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特别是胸口那一处长达十厘米的伤口,稍微大口呼吸一下就会带起一阵剧痛。
罪犯已经被警察带走,之前那个受伤的女孩醒过来指证了凶手,雨宫林无法想象那个女孩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向警察描述当时的细节,那些痛苦的回忆在脑海中回放无异于又是一场凌迟,残忍极了。
这些天来,父母,常暗踏阴,霍克斯还有好多人都来医院看望她,她头一次看见向来刚强的母亲抱住她痛哭的样子,一旁的父亲站在窗前也红了眼圈。常暗踏阴和霍克斯是一起来的,向来挂着孩子气笑容的霍克斯对于自己的疏忽十分内疚,而当时就在门外却中了罪犯迷药的常暗踏阴显得更加内疚,人一波波地来了又离开,雨宫林倒是变成了那个安慰别人的角色,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我没事”三个字,她都对此有些恍惚起来,自己真的没事吗?
警察自然也来找雨宫林闻讯了,比起上次的六神无主的样子警察惊讶地发现这次她并没有意志消沉,反而是条理清晰地说出了事情经过,语气平静得让人害怕,这也正好是众人最担心的状态,人们商议着是不是要给她做一下心理辅导。
大脑好像选择性地把那段痛苦的回忆沉在最深处,雨宫林看着自己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终于脱离轻轻动一下就会拉扯伤口的状态,她吵嚷着要出院,每天都在心操人使耳朵边念叨着自己已经错过了多少课程。
是的,心操人使在这些天始终都照顾着她,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可他眼中的悲恸却让雨宫林无法忽视,心操人使从来都藏不住自己的眼神,沉重的眼神压得人喘不过来气,每个人的眼神都是一个样子,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仿佛想要唤起那段回忆,她迫切地想要出去,呼吸外面的空气,她想和梦里一样抱着小猫在紫罗兰花海中打滚。
“人使,我们出去吧。”这是雨宫林今天第五十七次说这句话。
“你的伤还没好。”心操人使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就拒绝了,他专心地削着手里的苹果。
“听说九州的海很漂亮,我想去看。”雨宫林仍然没有放弃想要出去的念头。
心操人使放下水果刀,把削得十分漂亮的苹果塞进雨宫林嘴里,起身拿起一件外套扔在雨宫林面前。
“穿鞋。”
雨宫林的眼睛亮了起来,迅速掀开被子穿上了鞋子,把外套披在病服外面。
“走吧!”雨宫林声音中的兴奋没有丝毫地掩饰。
自然地把手放进心操人使的掌心,心操人使颇为无奈领着雨宫林出了房门。
医院靠海,到达海边只有十五分钟不到的路程。
此刻正值傍晚,阳光不这么灼人,柔和地笼罩着九州,空气中都是咸腥的海风味道,雨宫林感受着脚下砂砾的柔软,风把她的头发微微吹起,九州的这片海的沙滩是银色的,蜿蜒得像是一条银河,海浪扑打在沙滩上,她干脆脱了鞋子,让海水漫上她的脚踝。
“你小心一点,别让伤口沾了海水。”
雨宫林没有回答他的话,她停下了脚步,看向了远方,太阳正在逐渐亲吻上地平线。
“人使,夏が終わった。”她偏头直直地对上心操人使的眼睛,据说两个人要是对视超过十秒,要么会相视而笑要么会接吻,她赌后者。
就在太阳与地平线相接的时候,雨宫林尝到了柠檬苏打水的味道,混杂着海风的咸腥,看来她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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