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章献太后作靠山,郭大小姐不但没有皇后该有的谦让和宽容,而且xing格更是骄横自恣,更可笑的是,连做人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在太后死后,竟还敢恶习不改,时时仗着皇后的身份欺凌后宫。
恰巧那时,我已知道章献太后非我亲生母亲,更知道章献太后为了坐稳她太后的位子,禁止朝中知道真相的人,跟我谈起我的生母,让我在生年,竟没能好好照顾生母,也没能跟生母说过一次话。这些恶行,再联想起此前她的专政,让我心里自是横亘着一股恶气。而这股恶气,终因郭氏打了我一耳光的事,爆发了出来。
那时恰巧刚刚认识昭,因着第一次感觉到一种陌生的令我感到害怕的qíng愫,让我开始频频临幸起后宫来。
此前章献太后在时,我是不大临幸后宫的,即使临幸,多半也身不由己地临幸那些太后喜欢的女人以及皇后。其实那些女人并没有错,也并非貌不出众,只是当我在心里感觉是被太后在bī着做这种事后,便自然而然地对那些女人产生了厌恶感,包括那个郭皇后。
郭氏见我频频临幸别的女人,再没去找她,心里自会生嫉。终于有一天,在伸手打一个我先时所喜欢的美人尚氏时,一不小心打在了我的脖颈上。
这个巴掌,不仅仅是打在了我的脖颈上,实也是打在了我的心上。于是,先前就有的那一口恶气,此时便全数冒了出来。
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开本朝先河地废后(本朝还未有皇后被废过),打发她到瑶华宫出家。
而玉京冲妙仙师,便是我给她的封号。
此时,当我提起“玉京冲妙仙师”,无异是提醒曹皇后,如果她再对此事多言,我不介意再废一个皇后。
而曹氏听我绝决到这种地步,怎能不心神大震?
殿里安静了很长的时间,才听她缓缓道:“如此,皇上随意吧!臣妾为赵氏江山所做的,也只能这么多了。”
她的话里,再无半点感qíng,直如一片死灰,寂然。
而后她便朝我行过礼,道:“请容臣妾告退。”
第十二章
“为什么要借宫变除掉那些宫姬?为什么要用克木毒死张美人?”
我虽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口,却没指望眼前的女人,我的皇后曹氏会答复我。毕竟,这可是攸关好几条人命的事,是个人都不会承认的。不过,我已经有无数个迫她说出真相的方案了。
只是,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她竟然承认了!
“因为她们很像一个人呢,皇上!”
曹皇后在说到“一个人”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果然是这个!
在惊讶于她的承认之后,冷静下来的我心头迅时闪过无数的念头,“杀了她”“杀了她”的声音不断地盘桓着。她知道了这个事,你已经授人以柄了,他日,必会因此而遭挟。
心中主意已定,抬头看向她时,却没在她眼里看到任何的算计、yīn险,只有看向我时的淡淡怜悯。是的,除了怜悯,我再没看到其它任何qíng绪。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这样的qíng绪时,心头那一腔杀气,却尽数消了去。
许是因为那怜悯的眼神吧。那样了解的眼神。我搁在心底已经压抑到我难以承受的心事,如今,总算有人明了了,这样的明了,让我感觉我的压力似乎减轻了一半。我甚至觉得,我似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虽然,我不曾说上一句倾诉的话。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这样……”
我用不着再作任何隐瞒了,只直直问她。
“皇上可以临幸宫中任何后妃,却不能执意于一个男子。……臣妾不想看到千秋基业,后继无人。”
曹皇后淡淡道来,眼里虽平静,却有一股绝不会妥协的意味,让我在恼恨中也不由有些发怵。
我先前是有过三个皇子的,只是都不幸早夭,现下,虽有后宫佳丽三千,但自从心尖上搁了一个人后,流连于后宫的时候便越来越少起来,以致于近年再无半个子嗣。寻常百姓在我这个年龄,也应有三男两女膝边绕了吧。
我此前原以为曹皇后如此不惜余力地铲掉各个我所宠幸的宫姬,纯粹是出于女人的嫉妒罢了,却不曾想过,她竟是存了这份心思。
我的心意,她是从何时起知道的?这个,已无询问的必要。
“那些被你处死的宫姬,不是女子么?既是女子,却为何也不让我留着?留着她们,这万里江山,总会有一天能有人继承的。”
我挑眉,不明白她的做法。
“留着她们,只会让皇上越来越陷入魔障。……况且,皇上最近也没临幸她们吧!……”
因为知道那些女子会被临幸的原因,所以她曾在那些宫姬身边安cha有眼线,以让自己第一时间知道皇上目前的状况。但眼线的报告却每次都称皇上只是在那些宫姬殿里坐坐,并未临幸。这个事实,让她怎能再安得下心来?
我看着眼前冷静到没有一丝一毫害怕只有绝不妥协光芒的女子,我的皇后,叹了口气,道:“朕听闻濮安懿王赵允十三子赵宗实年少聪慧,皇后无子,不妨接进宫中抚养。朕想……懿王是不会反对的吧!”
“皇上!……”
曹皇后明白我是在说什么,不由大惊,便要下跪谏止,我到此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挥手让她停住,道:“皇后既明白我的心思,便知我断不会再存他想了。皇后向有慈善之名,切莫污了这名声!朕也不想这宫里,再多一个玉京冲妙仙师。”
我只觉自己是第一次,用如此坚定的声音在同人说着话。
我向来不是那种立场很坚定的人,平生也左右为难地做过许多摇摆不定的决策(有些决策本身便是两难的选择),但唯有这件事,却是我唯一的坚持。
曹皇后因我的话,特别是最后的一句话,而脸色苍白摇摇晃晃地退后了两步,显是心神大震。
所谓玉京冲妙仙师者,是前废后郭氏。
我是幼年继承皇位的,因年幼无法处理国家大事,是以便由当时的章献太后刘氏垂帘听政。这种状况到我成人之后,都没曾改变过。我那时还不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儿子,所以虽对她竟gān政那么长时间颇有怨怼,但本着孝顺的原则,我并未像有些帝王那样,从她手中将权利夺过来。因为我觉得,我年纪还小,将来还有的是发展的空间,而太后,年纪已大,终究是活不了几年了。我没必要为难一个快要死的人,然后还给自己弄来一个不孝的坏名声。所以我那时还是相当听话的。
我的前废后郭氏,便是我十五岁时,由太后给我选定的。
这显然不是一个知进退懂得分寸的女人。
因为有章献太后作靠山,郭大小姐不但没有皇后该有的谦让和宽容,而且xing格更是骄横自恣,更可笑的是,连做人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在太后死后,竟还敢恶习不改,时时仗着皇后的身份欺凌后宫。
恰巧那时,我已知道章献太后非我亲生母亲,更知道章献太后为了坐稳她太后的位子,禁止朝中知道真相的人,跟我谈起我的生母,让我在生年,竟没能好好照顾生母,也没能跟生母说过一次话。这些恶行,再联想起此前她的专政,让我心里自是横亘着一股恶气。而这股恶气,终因郭氏打了我一耳光的事,爆发了出来。
那时恰巧刚刚认识昭,因着第一次感觉到一种陌生的令我感到害怕的qíng愫,让我开始频频临幸起后宫来。
此前章献太后在时,我是不大临幸后宫的,即使临幸,多半也身不由己地临幸那些太后喜欢的女人以及皇后。其实那些女人并没有错,也并非貌不出众,只是当我在心里感觉是被太后在bī着做这种事后,便自然而然地对那些女人产生了厌恶感,包括那个郭皇后。
郭氏见我频频临幸别的女人,再没去找她,心里自会生嫉。终于有一天,在伸手打一个我先时所喜欢的美人尚氏时,一不小心打在了我的脖颈上。
这个巴掌,不仅仅是打在了我的脖颈上,实也是打在了我的心上。于是,先前就有的那一口恶气,此时便全数冒了出来。
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开本朝先河地废后(本朝还未有皇后被废过),打发她到瑶华宫出家。
而玉京冲妙仙师,便是我给她的封号。
此时,当我提起“玉京冲妙仙师”,无异是提醒曹皇后,如果她再对此事多言,我不介意再废一个皇后。
而曹氏听我绝决到这种地步,怎能不心神大震?
殿里安静了很长的时间,才听她缓缓道:“如此,皇上随意吧!臣妾为赵氏江山所做的,也只能这么多了。”
她的话里,再无半点感qíng,直如一片死灰,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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