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蒂叹了口气,教他怎么用宽底的器皿醒酒,带着他一起品了一杯佳酿。
坐在这儿焦虑也不会改变什么,倒不如去做点别的事情。
“要不我们再酿造几桶,最好放的时间再久一点——”波提切利摇晃着玻璃酒杯,显然已经完全沉浸在葡萄与蜂蜜交织的香味里了:“等两年,不,五年之后,我们叫上洛伦佐先生和列奥纳多,一起再尝尝这绝妙的好酒。”
海蒂怔了一下,也终于笑了起来。
“好啊。”
她带着他又去定做了新的橡木桶,还一块研究了下炭火的烘烤方式。
新鲜的酒液被储藏进橡木桶中,一装就是三大桶。
海蒂随手用英文在暗处写了标记,用来提醒自己不同的储存和开启年份。
先前的第一桶已经被天使分走了一大勺,加上波提切利倒走的那一瓶,现在还剩五分之四左右。
她拔掉了玻璃塞换成了软木塞,开始期待一年之后这桶酒的味道。
不过如果他们打了胜仗回来,可能这桶酒一下午就可以被解决干净了。
除了新酒的倒入之外,海蒂还发现了一些别的事情。
橡木和橡木之间,也存在各种区别。
比如美国橡木酿成的酒,也就是她从前喜欢的那一款,会带着香草或者小茴香的味道。
而法国橡木会让酒液多一些微妙的奶油味和焦糖味。
不过,人工除潮后的木头虽然不容易腐朽,但似乎有些容易开裂。
这种酒桶恐怕只能用个三五年,再往后都不一定牢靠。
如果要造二十年佳酿,恐怕需要用自然风干的橡木,让它们在风中均匀地蒸发个一两年才行。
她直接掏了几枚金币,拜托工匠们在后库里做相关的架设。
再过几年……也不知道这儿的一切会变成什么样子。
大概到了十一月底,领主终于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地归来了。
他们回来的那一天,满城的居民都在欢呼庆祝,连带着歌者和乐队都跟随着队列吹奏弹唱了大半个城市。
海蒂和领主夫人还有小孩们等候在杜卡莱王宫前,等了许久才看到熟悉的身影。
洛伦佐下马之后,小孩们就欢呼着跑了过去,克拉丽切也迎了过去,和他短暂地拥抱了一下。
而达芬奇也从后方下了马,笑着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绝对猜不到我制造出了什么——”他在她耳边兴奋道:“土耳其人已经全部乘船离开了!”
海蒂愣了一下,也露出惊诧的笑容,在这一刻感觉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这场战争真的打赢了——她又能平安地多活几年!
洛伦佐本来想找海蒂说句什么,一回头却看见达芬奇抱紧了她笑着低语,只静默地把眼神收了回来。
赢了就好。
接下来的好几天,整个城市又陷入狂欢之中。
在这场战争中,洛伦佐说服了那不勒斯和米兰的领主,与他们签订了《共同防御联盟条约》,更令人惊喜的是,教皇英诺森八世也参与其中,直接诱使了许多小城邦也纷纷加入。
但正如他们临行前预期的一样,威尼斯选择袖手旁观,不予以赞同或者否定。
不仅如此,佛罗伦萨的军队直接在好几场的战役中发挥了巨大的贡献,威名也开始令许多曾经的轻视者为之改观。
发挥出核心作用的,就是达芬奇亲自设计的战争机器——巨弩。
他原本就博学多才,对物理和数学都有过深入研究,在启程的时候就开始把旧有的思路进行革新和更改。
这把巨弩有八十英尺宽,需要六轮长板车进行运输和移动。
虽然手枪已经在这个时代开始普及了,但准头差、杀伤力不准、容易爆膛,而且还填弹慢。
相比之下,这把巨弩如同无声无息的巨魔,直接扭转了战争的局势。
他设计出了精妙而又高超的螺旋齿轮装置,而且通过三十余张草图画出了齿轮、蜗杆、扳机等各种构件。
“一百多磅的巨石,就跟流星一般狠狠地击中了那艘战舰!”目击者夸张的张开双手,跟海蒂比划着这东西的规模:“那船还没来得及调头,噗了几声就沉下去了!”
达芬奇倚在旁边举了举酒杯,语气也快活极了:“我算出来弹射力和拉伸角度的关系,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海蒂笑着听他们交谈着这些,还接过纸稿去看达芬奇画的示意图。
她知道他能做到这些。
那巨弩不仅能击毁沉船,还赶走了好些军士,吓得敌人抱头鼠窜,甚至有好几个都淹死了。
“我们还遇到了更好笑的事情,”达芬奇接过话茬道:“在塔兰托,有处军事要塞修建了逃生通道,被我们的侦察兵竟然给找着了。”
“那岂不是可以直接潜进去?”
“何止是潜进去?”他大笑了起来:“那设计师居然让逃生通道联通到要塞深处的内部,我们的人直接抓了好些俘虏!”
这三四个月的战事进行的畅快而又顺利,而且还让领主们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相互确认着兵力和实力,一如既往地做着客套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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