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一起玩儿,不要紧的。”姚谦舒去接贾珍的小勺子,“我来喂?”
贾小珍偷觑着二叔脸色的,见他没有黑脸,便兴高采烈地把勺子给姚谦舒,还跳下来把自己的椅子推得紧挨着姚谦舒,“多谢姚先生!”
贾赦哪里会吃这个醋,这棵树晃一晃叶子,他就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了。
给贾珍喂饭的姚谦舒温和得很,不单注意菜肉搭配,汤都是吹凉了才喂过去的。
“你小时候也吃饭也这么乖?”他问贾赦。
贾赦摆手道,“你想多了,我小时候是抱着碗满院子跑,有一回还爬树上去了,扣了自己一身的饭菜。诶,我瞧着你样子,特别像一位慈祥的老母亲。”
姚谦舒轻飘飘飞了个眼神过去,“哦?”
不等贾赦再嘴欠两句,下头来报,“卫伯爷在外头等您,东院那边的门口,据门房说,他领着的那位似是身份贵重。”
除了贾敏如今是跟着史氏住在正院,贾赦贾政两兄弟的住处是不变的,一般亲近的人还是从东院来找贾赦,路近。
所以东院的门房反而要比大门那儿挑的更仔细,特意在家生子中寻了个机灵可靠的。
“身份贵重啊。”贾赦叹气,“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先把人请去我书房。”
姚谦舒道,“还是得在东院修个待客的地方,不然来个客人就接奔咱们的院子来,这不像话。”
就是荣国公夫人不喜欢外人入侵自己私人住处的意思了。
“到时候花园子里修个小院子,三两间的就行。”贾赦边说边往外走,“你瞧着办吧。”
能让卫子麒带着过来的贵人,也就是当今陛下明澜了。
果不其然,坐在窗下喝茶的,除了小美人还能是谁。
卫子麒抱臂站在一边,看着人家的眼神和狼似的。
以至于贾赦对狗师兄的不满都没这么大了,瞧着就是虐恋情深的悲剧啊,卫子麒难道还准备给明澜做禁脔不成。
“荣国公。”明澜起身相迎,见贾赦沉稳拱手,一时间竟想起来居庸关初见的场面,恍惚间顿觉物是人非。
那时候二人尚且年少,一对视,见对方也是男生女相,便生出许多同病相怜来。
他不曾想过,有一天,二人会共同来执掌这个天下。
细细一想,又觉合该如此,来时的路上若谁退一步,便是粉身碎骨,到底是走出来了。
贾赦倒没有这样的感慨,他只是觉得明澜可能继承了皇室和东平王府的所有的颜值,更难得心眼也好。
“咳!”卫子麒见二人甫一碰面便对视个没完,不满地重重咳了一声。
“陛下请坐。”贾赦坐了明澜对面,那窗下的桌子不大,就两把椅子相对放着,他这一坐,卫子麒就没有位子了。
卫子麒看他一眼,干脆出去了。
“荣国公还在生气,这件事是朕思虑不周,你若是要怪卫侯,不如怪朕。”明澜温言道,“他比你年长,先荣国公又是恩师,难免想大包大揽的,他的脾气你还不清楚么。”
“陛下今日是特意说和的?”贾赦给自己也倒了杯茶,端着杯子道,“卫侯的脾气陛下清楚,臣的脾气,陛下知道的也不少。就是亲兄弟,也有分家的一天,大家伙合不来,尽量不相处就是了,也是避免闹得更难看。不然等哪日在殿上,我们兄弟打起来了,陛下该偏心谁才好?”
明澜失笑,“倒是可以想到,朕也不是来当说客,就是闲着出来逛一逛,谁知道出来了才知道卫侯这人闷得很。”
“他从前上头压着老子,整天得着琢磨争功立足,根本就没时间玩,陛下来臣这儿就是来对了。”贾赦道,“陛下是想听戏还是唱曲儿,要是吟诗作对,得抓我二弟来。”
“也不用劳动,荣国公陪朕下盘棋吧。”
好家伙,这闲着没事儿跑我们家下棋来了。
贾赦也不能说不下啊,也不叫丫鬟,隔着窗户朝卫子麒招招手,“你帮着去谦舒那里取副没用过的棋来,就说有贵客。”
卫子麒一挑眉,“你们家缺使唤人?”
“你熟门熟路的,跑个腿怎么了。”贾赦还催他,“赶紧的,一会儿他该午睡了。”
其实才起来的,暂且是不会去睡的。
卫子麒拿他没办法,冷着脸过了穿堂,去里头找姚谦舒。
姚谦舒确实没睡,也差不离了,他叫人搬了软榻到院里,正抱着贾珍看书,贾珍抓着他的手臂,片刻不得闲,“先生,这个是什么字?”
胖乎乎的手指头就戳上去了。
“是淮。”姚谦舒道,权当教儿子了,左右他和贾赦的儿子也有几率生得像贾赦。
这样岁月静好,卫子麒感觉格外尴尬。
人家母慈子孝的,他这儿就算见了师弟的内人了。
内人瞥他一眼,“卫侯爷来了,怎么说?”
“师弟让我进来取副没用过的新棋,招待贵客用。”卫子麒把话说了,便见姚谦舒朝着边上坐着的少年懒洋洋的一抬下巴。
“绛珠,去库里拿副棋子。”
少年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往里头那进去了,回来的倒是挺快的,手里捧了约莫有七八个盒子,“要哪种啊?”
姚谦舒心说这兔崽子傻了吧唧的,随便拿副最便宜的就是了,暖玉的也拿出来做甚,他指了最漂亮的锦盒道,“这个吧,我记得装的是永昌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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