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女大三才抱金砖。这位王大小姐这个年纪还未订下婚事,王家打的就是待价而沽的主意, 他们是看不上政儿的。”贾代善虽不在京中, 但京中消息门清,“东平王府以后不要再接触了。”
史氏唤了丫鬟进来梳洗,应道, “也好。那丫头打上了赦儿主意,我总觉不太舒服。”
“只怕不舒服以后会更多。”贾代善见有人进来, 翻身往里躺了, 假作睡着了。
国公太夫人的演技明显比他好得多,立马换了张忧虑重重的脸, 看中他的背影无声叹了口气, 丫鬟们轻手轻脚,大气都不敢出, 生怕引得史氏拿她们出气。
愁云惨雾笼罩着整个荣国府, 直到贾赦捅了人家王庭的捷报正式传到了京城。
原本还很冷淡的今上当即颁旨, 赏赐荣国府金银等等,还有不少上佳的药材。
京城风向便又有了新动向。
史氏只管继续闭门不出,只是偶尔去清虚观替贾代善祈福。
为了配合贾代善的演出,张道人也病得倒下去了,默契十足。
连替身都不行了,老荣国公这回玄乎了。
夫妻二人怕贾敏说漏嘴,并没有告知她真相,府里太医照样请,汤药补药一缸一缸的熬。
虽麻烦些需要遮掩,但是夫妻到底团聚,史氏心中也喜悦的。
一家人和和美美过了冬,贾小政还带了贾小敏去踏青。
有时候真的她觉得自己真的和东平王妃这个姐姐八字不合,天生冤家,她略舒心些,东平王妃就出事了。
这事又是贾小赦揭出来的,也不知道东平王妃还有没有要他做女婿的想法了。
东平郡王在雁门关继续左拥右抱,蓄养家妓也就罢了,他居然看上了大同的民女,强逼着已经快嫁人的姑娘为了家人安危进府做妾。
姑娘忍辱负重从了,东平郡王得到满足也就撩开手了。
但是这户人家却不想当缩头乌龟,携了家中细软老老小小地想去找告状。
东平郡王当然不会让他们逃走,逃跑途中,误打误撞的,这家人失散了,分做了两头。祖父这头一路乞讨,寻到了直隶总督府,他识得几个字,咬破了指头在里衣上写了状纸。
直隶总督见了之后,只管叫他们好生住下,万事有他做主。
另一头则躲进了山林,从大同走到了宣府,险些没冻死。
宣府如今是个完善的营地,进出都有守卫,来路不明的根本进不去,冷不丁来了几个逃荒的乞丐,自然吸引人注意。
贾赦本来不知道这个,还是姚谦舒溜达时候遇到了,听着他们盘查了一回。
这里是爹娘带着幼女,声声泣血,好不惨烈。
姚谦舒听到东平郡王的名号,便有了兴趣,“留下他们,去请赵先生来问。”
“好的。”守门的小兵对着姚先生不耻下问道,“请问是请小赵先生还是老赵先生?”
“老的那个。”姚谦舒说了不算,还要恶意地补充,“就是秃的那位赵先生。”
老赵头在后面听得一清二楚,也不管这几个苦主了,扭头回去找贾赦告状去了。
他这种文化人多能说啊,从三皇五帝到如今,又从山之南海之北,讲的贾赦直头晕。
“就算姚先生有大本事,他也总得要敬个老吧?”赵先生总结陈词,“太过分了。”
贾赦心说那也得你敬老他,那妖精都不知道活多少年了。
但是就因为在人群中被他多看了,导致赵先生还被这棵树人参攻击了,贾赦心里也不太过意得去,安慰他道,“赵先生莫要气了,我会和谦舒说的。他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说话比较直白。”
“哼,老夫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国公爷忙吧。”赵先生这才心满意足地闭嘴了。
赵数本来在和贾赦对账目,被赵先生打断了,等他出去了方松了口气,玩笑道,“我从前自认口才不错,今日见识了赵先生的,这才知道自己实属井底之蛙。”
贾赦点头,正想附和两句,换作其他人,敢这样吐槽摇钱树绝对是要被打的。
“君子就是这样背后谈论一个可怜老人家的吗?你也配提口才?”赵先生站在门口,完全没有听壁角的羞愧。
“在您老心里,我都不配姓赵了,这些事儿算什么。”赵树脸皮这是锻炼出来了,“话说回来,君子就是这样偷听别人谈话的?”
赵老头还待发威,姚谦舒回来了,看着他似笑非笑道,“有正事寻你,还不去?”
“好的。”赵先生皮笑肉不笑,“我这就过去。”
“不许和我爹告状啊。”贾小赦在背后追着道,“不然扣您年终奖了。”
这个名词还是摇钱树交的,每年年底固定给幕僚们发个双薪以资鼓励。
赵先生脚下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
“噗。”贾小赦没忍住喷了,“赵树,还不快扶一把,赵先生歇着去吧,等会儿让赵树去问。”
也没过问姚谦舒到底让赵先生去干嘛。
赵先生死得心都有了,大喊一声,“不用你扶我!”
“好的。”赵树听话,问贾赦道,“我去了,这账目晚些再对吧。”
“没事,让谦舒来。”贾赦对着姚谦舒一挑眉,“里边请吧。”
一本账没对完,赵树回来了,隐约压抑着兴奋,“国公爷,是关于东平郡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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