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惨叫声不断,凄厉的哀嚎让思颖看上去更加无法忍受“拜托了!”
“她可能会杀了你。”安弥看向思颖,镇定的开口。
“这是我欠她的。”思颖悲痛的摇了摇头,抓紧了抓着铁门的手,骨节处已然泛白“是我欠她的。”
她恣意的享受着第二次生命,却忽略了丽莎的处境,她过得逍遥快活,可她的妹妹却整日的在这间医院挣扎徘徊。
思颖抽开了铁门的门栓,旁边的冬狮郎刚想制止她的动作,铁门突然被一股巨力退开来。
安弥条件反she性的想后退一步做防御状,可是身体却失衡的坐在了地上,带动胸口的伤处让安弥脸色再次发白。
进来的不是丽莎。
爬行的女孩看起来十分吃力可是动作又不慢的爬了进来,她抬起布满血泪的脸庞,那张熟悉的脸让站在一边的思颖倒抽一口冷气“怎么可能…我……”
“快退开!”冬狮郎朝身边的思颖低声说道,挡在了思颖前面,可就是这一句话,让爬行的女孩‘看’了过去。
女孩的眼睛同样是空dòng的,她伸手朝冬狮郎的方向爬过去,病服下残破不堪的身体让她的爬动看起来格外吃力,那双空空的眼眶直直的‘看’着冬狮郎,然后再次掉下血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她在哭泣。
“救救我。”爬行的女孩出声说道,声音嘶哑无比有着说不尽的悲怆“救救我…小白…”
熟悉的呼唤让冬狮郎后退的步伐顿时一僵,他睁大了翠色的双眸,定定的看着那张布满血泪的灰白脸庞“你…你说什么?”
“小白…好痛…”女孩哭泣着,曾经被烧伤的喉咙传出树木拉锯般难听的声音“救救我…”
雏—森—桃!
是的,她才是真正的雏森桃!!!
“有火在烧,好痛…”少女哭泣着,抓住了白发少年的和服下摆“我动不了…”
彼时,最为无辜的少女突然成为了被烈火围绕的病人,她控制不了这具伤重得无法动弹的身体,只能任由那烈火蔓延上身体,咬牙承受那烈火焚身的痛苦。
“小白…小白…”她一边又一遍的念着青梅竹马的名字,彷徨无助的抓着冬狮郎的和服就像抓住了唯一的希望。
她最终还是被救了下来,只是身体被大面积烧伤,连声带也受损,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不能呼疼也不能求救。
可那只是绝望的开端。
“雏森…”白发的少年愣怔着,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他僵硬的蹲下身,握住了雏森桃的肩膀。
单薄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她停不下哭泣,紧紧抓着冬狮郎的手。
她动弹不得的在chuáng上躺了半个多月,整日煎熬徘徊在痛苦之中,身体的痛楚每分每秒都在作祟,日渐消瘦的少女终于迎来了医院对她的决定。
身体是昏睡的,神志却是清醒的,从手术刀进入身体的那一刻起,无助的哀鸣便被淹没在了无法出声的喉咙,她颤抖着悲鸣着,无助的哭泣着,眼见自己的身体支离破碎,像案板上的肉一样任人分割。
悸怵、怨恨、由恐惧增生的愤怒,随着冰凉溢入身体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痛苦的叠加,直到万念俱灰。
不是狂怒也不是怨恨或不甘,这个从头到尾都无辜至斯的女孩子到最后想的,也不过是逃出去罢了。
是的,逃出去!
到小白和奶奶身边,到亲人的身边,快逃!快逃!
死不停歇的执念终于让病chuáng上的女孩再次挣开了空dòng的眼,她想要下chuáng,可无法控制自己残破不堪的身体,下半身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什么都看不见的女孩双手攀爬在冰凉的地上想要爬出去。
她爬出了病房,爬出了走廊,拖着那长长的、让人触目惊心的血痕在这间医院爬行着、求助着。
可是她出不去,也没有人帮她。
一次次的绝望,又一次次的燃起希望,直到…她听到了那熟悉得让她欣喜得足以让她悲恸出声的名字。
‘日番谷’‘快点清醒过来,日番谷’
她不知道出声的人是谁,却清楚的听到了那人所念的名字,她欣喜不已的想要出声,却被自己的呜咽哽住了喉咙,她流着泪朝少年爬过去,对方却逃离了她。
是啊,现在的她,该是怎样一种láng狈可怕的姿态。
可是她不愿放弃这好不容易得到的希望啊,她怎么能够放弃?
雏森桃不停的追,用自己扭曲得不成人样的身体追逐着希望,可是她却找不到记忆里那个熟悉的少年了,只能用手抚摸着羽织上的纹路,然后抱着那羽织低低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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