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却竭力保持着平稳,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深琥珀色的眼睛里流出来“入见姐死了,我们现在…也处在这种境地,为什么还能笑出来啊?!”
气氛凝滞着,又回归于凝重,银时也收敛了脸上故作严肃的表情“因为哭泣和悲伤都是没有用的。”
银时像是漫不经心般看向了别的方向“恐惧啊或者是痛苦啊什么的除了把所有人的情绪感染得更加糟糕之外就没有别的用处了不是吗凶手也不会因为你难过就停手啊,与其在那里自怨自艾难过别人的死亡不如放松一点再去努力的把那个凶手揪出来,就算揪不出来银桑我也不希望最后是抱着绝望的心情升天啊。”
“不过话说回来,凶手是在我们之中的吧?”银桑懒懒散散的扫视了一眼众人“对一个女人出手可是非常让人无法原谅的啊,银桑我也是憋着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发泄才好,不管有没有选定下一个目标,够能耐的话就来找银桑我吧。”
银时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手放进和服的外衣里,另一只手按着腰间的dòng湖爷朝走廊那边走去。
在绝望的时候垂死挣扎的人才是真正的人啊,可是如果把这些人的挣扎当作乐趣般品谈,那么那种家伙就已经失去作为人的资格了。
安弥不动声色的注意着若有所思的几个人,依子也再次低下头安静的坐了下来,美耶迷惘的缩在沙发里,雾岛绫人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什造、以一种非常迷惑的表情,注视银时离开的背影。
宇井郡从走廊走过来,与银时擦肩而过,他回头看了看银时,又看向筱原,轻轻摇了摇头,颊边的头发轻微摇曳着扫过脸颊。
“利威尔先生昨晚也没有发觉到什么吗?”qiáng撑了一晚上的利威尔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听见宇井郡的话后波澜不惊的睁开双眼瞥了对方一眼,眉眼锐利带着一股杀伐之气的男人气场十足,他摇了摇头,眼里像是覆盖着一层冰。
意识不停的被松弛的神经所模糊,利威尔不确定自己那个时候是否真的足够警觉。
光线晦暗的控制台,身材纤秀的女人倚在台边,她扫了监视器里的画面一眼,又感觉疲惫了一般闭上眼睛,咖啡的香味还袅袅的停留在指尖不肯消散,她细细嗅着自己的手指,浅淡的醇香仍如斯诱人。
“为什么不等我呢,姐姐?”她缓慢的发声,每个音节每个词语都拉出一股慵懒来,双眼微微睁开,黯淡得如同泯灭了一切的光“已经再也不能对我笑了吗?”
温柔得懦弱,因为需要所以包容,可是我爱的,就是这样的你啊。
你能听到吗,我爱你。
你还能听到吗?
一直都在不停的寻找阳光所在之地,冰冷的现实照进模糊的世界,坚硬的石子在手脚不停的留下伤痛的痕迹,直到连自己都麻木,僵硬的按照着既定的步伐行走,她有最好的一切,却同时被赋予了饱受苦痛的人生。
哀怨着对自己的不公,仇视着那些如纸片般存在的世界,一个一个擦肩而过的人,一个一个倒下的尸体,无所谓正义或公平。女人轻轻撩起了遮住眼睛的黑发,又安静的闭上了眼睛,或许她这漫无边际的一生所存在的一切幸运都牺牲在了那个雨夜的邂逅。
“敢报警的话,我就杀了你!”
“……你在流血。”
世界所既定的轨道如同碾压而过的齿轮,无视了所有的反抗和不甘,恶狠狠的一路呼啸而过,所以在她满身鲜血的回归时,那个人温柔的笑靥已不再对她绽放,被无视了自身意愿、如同多余的程序般qiáng行删除的感情让她露出陌生的表情,发出礼貌的询问。
“请问,你是?”
这个操蛋的世界!
就好像以前的一切都在她的暂时离开后全部消失了一样,就像她们从不曾相识一样,就像那些曾经的曾经从来都不存在一样,那些清晨的问候,那huáng昏的笑容,掩着嘴角发出的轻笑声连同防备的隔阂后所蔓延出的暖意一起蒸发。是不是真的不存在这些曾经了,就像消失在窗前的风铃,就像重新整理好的chuáng铺,就像消失在那个人记忆里的那句‘在一起’……
“你们认识吗?”就像是害怕她会被认出并被伤害一样,那个傻子揽着她的肩膀急忙解释“她是我妹妹!”
倚在控制台上的女人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再次睁开眼睛,她微微皱着眉揉了揉太阳xué,头发遮住侧脸只露出脖颈白净的皮肤,她深呼吸了一下,声音沉重,像是终于把自己从幻境中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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