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少有大志,结jiāo广泛,“麾下jī鸣狗盗之士,无不收容,有意仿效战国四公子遗风”,而且出身将门,对兵法甚有悟略。
曾经在“黑山白水”里陷入危境,遭“金燕神鹰”追杀,得息大娘援助而脱险,然而原来这之是他所设的局,只为了大娘能记得他。息大娘易容后混在一gān徒众里,想出此难题让他知难而退,然而他每次都能将大娘认出来。
最后,与息红泪结成连理。
chūn水和息红泪定qíng的一段: 赫连chūn水忽然觉得很伤心。
他刚认识息大娘的时候,戚少商就已经在息大娘心里结成了临风玉树,形象无人可以替代。戚少商当年咤叱风云,黑白两道、英雄好汉,只要一听他的名号,都得叫一声“要得!”
而他自己呢,赫赫功名,将军之子,却不得大娘一眄。
他初见大娘,只觉得她除却风流端整外,别有系人心处,似是酒味摆得愈久,味道愈醇。这“系人心处”,日后就成了他念兹在兹、无时或忘的凄清处、心酸楚处、梦不成眠处。
直到他听说大娘终忍受不了戚少商的风流蕴藉,别出连云寨,自创毁诺城,与戚少商为敌,他也不知是惊、是喜,但一犹疑三踌躇,未敢去找她,怕是乘人之危,怕是伊不理睬:若有戚少商,还说是因为戚少商之故,如果没有戚少商,大娘都不相就,他又如何自圆,又如何自处?更是qíng何以堪呢!
结果,他终于等到了。
大娘飞来传书,找了他来。
他一路chūn风中马蹄劲急,把心跳jiāo给了蹄声。
结果,是大娘求他相助。
相助戚少商。
那时候,他的心已经死了。
其实,他在“黑山白水”里,陷入危境,还给“金燕神鹰”追杀,躲入碎云dòng里,全是他自己生安白造出来的事。
他希望息大娘注意他。
他希望接近息大娘。
他愿意做一切卑屈的事。
那时息大娘仍主持“毁诺城”,他帮不了她,以她倔qiáng的xing子,也决不要人相帮,所以,他只好设下布局,反而是他自己先求息大娘相帮,这样,息大娘有难的时候,才会想到他这个人。否则,以“金燕神鹰”的“双飞一杀”,又有谁躲得了?就算铁手相救,也不一定能搪得住。
可是,他第一次知道可以“相助”息大娘,喜悦得一颗心都几乎飞出了口腔,结果,息大娘只要他帮戚少商。
还是戚少商。
永远是戚少商。
一步错过,永远的错失。
大娘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
她真的从未爱过我吗;
赫连chūn水想到这些就心痛。这些日子来,他为她丧尽部下jīng锐,为她永生不能返京,为她消瘦为她愁,然而,只要天天与她在一起,在这些辗转的征战里,他却觉得幸福安详。
他明知她可能只想着戚少商。
也许在同一片明月清辉下,他想着她,她却想着另外一个人,但只要仍同在一片月华下,负伤忍痛,漫长岁月,他都无怨。
“清辉玉臂寒”,他想到她;“夜夜减清辉”,他也只想到她。不知怎的,想到任何诗句,看到任何美景,他都想到了她,究竟他那颗心已完全是她的,还是他没有心了,她却拥有两颗心?
还是不止两颗?
尤知味背叛,他不恨他“背叛”,他只恨他不该“背弃”息大娘。功名利禄,怎能换半个大娘?他恨他愚昧无知,恨尤知味这样荒谬的抉择还要比恨他卖友求荣更恨得多了。
尤知味死了之后,只剩下了高jī血。
他觉得高jī血跟自己“同病相怜”,既是“水火不相容”,但也“志同道合”。而且,自己永远要比高jī血高一等,使他感到得意洋洋、足堪自慰。
正如他自觉永远要比戚少商矮上一截一样。
可是高jī血也死了。
连番征战,终于还是被困在此处,他只觉得自己受再重的伤,都不能死,因为他要活着,活着照顾息大娘。
决不能死。
但俟戚少商回来以后,他觉得在这dòng里,再也没有他立足之处:他们一群人被困在山dòng里,唇齿相依,敌汽同仇,所不同的是,他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困在自己的心dòng里。
只有一个人。
像只有一个月亮。
多qíng却似总无qíng,唯觉尊前笑不成。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这云上的江月呢?照过大娘的玉臂,她皎好的脸,现在照进自己临死的眼里。
深知身在qíng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既然身在qíng在,身亡呢?
也许就没有qíng了。
所以他决定要走了。
临走前,看看月亮,想想大娘。
十数年后,同在月下,大娘可会想起我,赫连chūn水一笑。
笑容只一半,冻结在脸上,变成了无奈。
他提枪便走。
这两柄枪对赫连chūn水而言,真比任何人都亲。
因为每在他的生死关头,总是这两把枪替他解围、替他开道、替他枪挑仇人头。
这两柄枪,一把就像是他的妻子,一柄就像是他的qíng人。
他死了之后,枪会落在谁的手里?
本来一个人死了,便管不了那么多了。
可是他想把一柄枪送给息大娘,一柄枪陪他去作最后一次冲杀。
刺杀最后一个敌人。
挑下最后一回冲刺。
掀起最后一次江湖làng。
不过大娘并不用枪。
他甚至不敢肯定,大娘会不会接受他的枪,正如他完全没有把握,大娘在他死后,会不会流一滴泪。
江月无声。
qiáng敌满布。
他抄起了枪,立刻就要冲出去。
他只拿住了枪,并没有拿起了枪。
因为枪的另一端,被人执住。
一双清辉玉臂寒的手。
美丽的柔荑。
月下的人。
月影微斜,恰半的筛进dòng里来。
一个柔生生的俏人儿,似笑非笑的凝睬着他,眼色却是幽怨的。
“你既然一定要去送死,何不把这柄枪送给我,留作纪念?”息大娘幽幽地道。
赫连chūn水只觉热血往上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如果不肯送给我,何不把它借给我,我跟你一起去冲它一冲?”息大娘仍在悠悠的说,“假使你都不愿意,那么,愿不愿意跟我再说几句话,然后才去死?”
赫连chūn水喃喃地道:“我……我……”
息大娘唉的一声。
这一声叹息,使江上的月色,都愁了起来。
一时间,赫连chūn水心都疼了。
dòngxué里有许多岩壁暗影,赫连chūn水只敢望着黯影,不敢看亮的地方。
亮光会反映泪光。
英雄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第81章
戚少商被朝廷通缉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大江南比。
不仅如此,连云寨的几个当家叛变,连云寨被朝廷铲平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戚少商耳中。阮明正的尸体被拴在城门口,曝尸三天。
“你要去做什么?”顾惜朝拉住带着斗笠的戚少商,果然戚少商夜晚出来是为了阮明正的尸体 。
顾惜朝将戚少商拉了回去,“这摆明了就是引君入瓮之计,你怎么还自投罗网?”
戚少商看着顾惜朝,深深的一拜,“我知道顾兄弟你讲义气,但是阮明正跟了我多年,我不能让他连入土为安都做不到。我如今是朝廷钦犯,一大群人等着追捕我。顾兄弟还是早早的离开吧。”
“不行!”顾惜朝摇摇头,“你既然与碎云渊的息红泪有旧,不妨去那里躲躲。那里易守难攻,是个好地方。这里的事qíng,你就jiāo给我吧。他们不认识我,不会出什么问题。”、“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怎么能让你卷入这件事?”戚少商摇头。
“那就不好意思了。”顾惜朝展颜一笑,趁着戚少商没有反应过来,将戚少商打昏过去。
“真是麻烦!”顾惜朝叹口气,“要不是二师兄今夜要下手,我才懒得管你呢!”顾惜朝将戚少商扛起来,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二师兄,你可以动手了。”顾惜朝将戚少商扔在客栈的chuáng上之后,就出来说了一句。
唐潇语从黑夜中出来,看着顾惜朝笑道,“你就这么想要见识一下?”
“当然!”顾惜朝点头。
他已经充分知晓了大师兄的武功之高,但是二师兄唐潇语的内力却少的可怜。
只是,大师兄一直说,二师兄的武力堪比万人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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