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再次被劈焦,但因为本体巨大,躲过了致命点。
而这时我竟看到了师兄,一身白衣绣纹,一手抱着一物,一手撑起屏障抵抗天雷。
师兄怎么现在才来啊!
我看到他的身影十分想哭,师兄这样厉害,肯定不会让我死。
但我万万没想到,本来已经筋疲力竭的她,竟然突然从山缝中飞出,用龙尾拍开了师兄,飞身迎上那些向她而来的天雷。
她竟然如此爱这个润玉。
我在一道道天雷中晕了过去,心痛的浑身抽搐。
那个韶光,竟为师兄做到如此地步,原来,人世间又一种情,竟然是如此隐忍又卑微,她落在尘埃里,活在阴影下,却又如此的坚强,如此的决绝。
我睁开眼,果然看到师兄站在我面前,但现在的情况却并非我意料之中。
阵阵天雷落下,这与我梦中是如此的相似,但又完全不同。
我还未来得及反应,师兄抱着我一滚躲开有一道雷。
一向一尘不染的师兄,竟然满面灰尘,衣衫破裂,隐隐还有焦味儿。
我想推开师兄,但他却不动分毫,见我醒来,他却笑了:“你可算醒了。”
还没分清现在的情况,只见有一道天雷砸来,我一瞬间迷怔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但润玉师兄的脸突然放大在我眼前,雷光在他身后绽放,亮的我睁不开眼。
我才缓过神,他口中却吐出一口鲜血正喷在我脸颊上,我也不管是不是我的师兄,慌忙抱起他:“润玉,润玉,你怎么样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润玉一生只亏欠过两个人,一是母亲,一是你。”天空中雷电夹击,我拥着润玉,将他紧紧护在我身上,一道雷电又霹雳而来,但在靠近我身体的一瞬间分散而去。
“别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会受伤!”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梦里的情节,此刻看到润玉苍白的脸,我心脏收缩,眼泪止不住掉下来
“不过是让他还你的债而已。”流光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旁。
我想也未想将润玉护住,转头呵斥道:“这一生都是我欠他,又有何债要他还。”
“你还未想起?”说着他手一挥,纷繁复杂的记忆纷纷涌入我脑子,一帧帧的画面,不停加快放慢在我脑海子展现。
原来那些都不是梦境,原来她便是我,我便是她。
我脑海里一片昏沉,随后又慢慢清晰起来。
低头看着怀中的润玉,他眼睛无神的张望着,身体一点点变得透明。
他怎么可能承受不住这点伤害?我不可置信的看了又看。
“母神。”流光来到我身边,轻声道:“母神,他曾如此待你,现在这般也不过是因果循环。”
“他从未欠过我。”我双目不敢离开他分毫,但他还是在我的注视下慢慢散去,化作一缕冰凉色的光波,随风飘去。
我突然笑了,原来如此,我不过是一位籍籍无名的小仙,赔了神体,换来他一缕神识陪伴一生,也该知足了。
难怪师兄与润玉相似又不同,难怪他无法承受这点雷击。
流光的护罩将我们笼罩在里面,也让那缕神识无法离去。
“母神,他们都说您聪慧敏锐,当年你甘愿死于天劫,不就是看破了他的计谋么?”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少年是我和润玉的儿子,他的眼睛与我很像,但他的眼神却和润玉如出一辙,那是权谋者审视的神色。
“流光这不是你的错。”我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但润玉毕竟是帝王,放任流光也许是他棋局其中一环,润玉始终不是师兄,他们也终不会成为一个人:“我本想无尽岁月能有人陪着他,所以自私的生下了你。”
“他不需要。”流光突然哭了起来,就像一个受委屈的孩子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地方,第一次放任自己放声大哭:“是他害死了你,是他逼我当这个狗屁天帝,他从未爱过我。”
我除了流泪,不知道要如何宽慰这个对我来说一夜长大的孩子,我都未曾见过他幼时的模样,也不曾照顾过他一日。
“不,流光你不知道,他这人除了天帝之位什么都没有。”我心疼的环抱着我的孩子,他慢慢变小,成了十岁的模样。
我们分明未曾在一起过,但血脉的连接,却让我们一瞬间信任彼此。
他的泪将我的衣衫打透,我抬手爱怜的抚摸上他的发髻,然后一挥手将他迷晕。
看到流光毫无知觉的倒在我身上,我忍不住哭出声来:“对不起,我不能让任何人有借口伤害你。”
雷电已经停止,流光的护罩还立在高空,不动分毫,我将他放置在一旁,看着在那飘荡的幽蓝光芒。
“我知道师兄你回去后他会知道一切,但流光他还小,不曾经历过人世坎坷所有他犯下的错,就由我替他偿还。”
我对着那光跪下,磕下第一个头。
“这是师兄幼年教养之恩。”
又一个。
“这是师兄多年关爱之恩。”
又一个。
“这是师兄救我之恩。”
郑重的拜完师兄,对着白亭山的方向,连磕三个响头:“师父,师娘弟子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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