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眉毛了,太后也不得不详装镇定:“漏dòng在何处?”
李寻欢想了想,他也说不清错在哪里,只觉一切进展太过顺利,顺利得有些不真实,若是这般说,恐怕徒惹人笑话,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同太后解释。
恰这时候,账外不知发生了何事,隐隐约约听到喧哗之声。喧哗之声由远及近,士兵身上铠甲跑动时的撞击声,以及铁甲接触地面的震动,各种声音夹错其中,乱乱糟糟的声音终于到了太后的账外。李寻欢叹道:“待会儿,看进来的人是不是徐将军便知道了。”
太后的婢女静怡惊慌失措的跑进来,跪趴在地上,一连‘外……外……外……’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燕山之变随时可能发生,太后急得不行,一把撩起帘子:“你不用外了,外面发生了何事!”
大约是太后这一吼将静怡给回了神,将自己舌头撸直了的静怡抬起头来,小家碧如惹人怜爱的脸上宛如金纸:“回禀太后,兵……兵变了!”
太后脸上一喜,兵变这是好事儿啊,他们就等着赵承兵变bī宫啊!
这时候那两个被赵承收买的副将去了雾灵峰,徐将军是他们的人,赵承要病变,那要镇压还不简单?人证物证具在之下,看那赵承一党还有什么好说。太后使劲的抿着嘴,眼里全是笑意:“什么?何人这么大的胆子,还不快传徐将军,让乱臣贼子就地伏诛!”
“不必了太后,末将就在这里,这不是兵变!”随着这道声音,一名身披红袍的徐将军同赵承一起进来。
这两人脸上均是怒气冲冲的模样,进来之后并未对同以往那样对太后行礼,而是直接将视线对准了李寻欢。随着这两人进入,又有一对士兵手持长枪涌入。徐将军指着李寻欢,不给太后等人反应的机会,立刻将人定xing:“来人啦,将李寻欢这个乱臣贼子压下去!”
那些手持长枪的士兵立刻涌上。
“慢着!”太后面上露出了片刻的慌乱,剧本可不是这样的。太后不太明白徐将军明明是自己这边的人,却为什么会突然同赵承一起进来,还一进来就要抓李寻欢,但显然这不是件好事:“赵首辅,徐将军,你们这是做甚?”
且不说这些士兵都是听命行事,李寻欢手里的飞刀只有一把,而赵承司马昭之心众人皆知,苦于无证据,此时若取他xing命便违背了李寻欢心中的道义。
因此面对一拥而上的士兵,李寻欢将手中的飞刀收回,任由这些人将其捆缚:“李某亦想知道,李某犯了何罪,首辅大人同徐将军为何说李某是乱臣贼子。”
见李寻欢双手被捆,身上飞刀被士兵搜索出来,赵承这才对太后拱手,一副忧心耿耿的模样:“太后有所不知,适才微臣收到山海关急报,那蛮子扣边山海关。要知山海关距燕山极近。天子不立危墙之下,适才我等yù找陛下商议是否先行结束狩猎,却发现陛下帐中侍卫尽数毙命,而陛下却失踪了。”
说到此处,低头的赵承眼中凶光毕露。
这一次燕山之行赵承派系的人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在小皇帝身边的内监和正午时轮换过去的侍卫大半是赵承派系的人,赵承本想将小皇帝杀了再嫁祸给李寻欢一行人,却没想到不知从哪里杀出个唐门的女弟子,在最后一刻将小皇帝给劫走了,使他功败垂成。
既然这一招失败、打糙惊蛇,赵承立刻招来暗中投靠了自己的徐将军,临时改变计划:不来弯弯绕绕了,我们上qiáng的!
就算小皇帝活着又如何,就算那唐门女弟子武艺高qiáng又如何,双拳难敌四手。只要将这件事闹大,让众人都以为小皇帝身陷险境,很有可能遭遇不测便。到时候他们再杀死小皇帝和那唐门女弟子,一切证据依旧可以指向李寻欢一行人:“陛下万乘千金之躯,国之根基何其重要,我等自然四下寻找,以期将陛下找回。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我们苦寻之下,的确找到了一些信息。”
听到赵承的话,李寻欢送了口气。徐将军是不是赵承的人现在虽然还不敢肯定,但必定不全然是太后和陛下的人。不过陛下失踪,必定是唐鸿生将陛下救走:“陛下失踪何等大事,如何能闹得众人皆知,岂不是将陛下的安危置于不顾!”
太后也点头,知道自己儿子此时即便有危险,立刻忧心起来:“若是如此,李爱卿一直在此处,陛下失踪关李爱卿什么事?”
赵承冷笑一声看向徐将军,而徐将军则是沉声道:“这当然有关!陛下帐中的内监和侍卫,均是死在江湖门派,唐门杀手的飞镖之下。而据防守猎场的士兵说,在进入猎场的马车中,只有李寻欢车内有两个奇装异服的人。”
说完,这两人也不给太后和李寻欢解释的机会,也不管此时是否失礼,压着李寻欢便走了出去:“李寻欢涉猎江湖多年,必定同江湖门派有所勾结,还请太后理解我等急切找回陛下以定军心的急切,带这贼子下去审讯!”
唐鸿生的存在是唐门和皇室的秘密,是太后心疼得滴血花钱买来保障天子安全的暗卫,连陛下的信息都不会外传的唐鸿生不会让太后不会怀疑。不怀疑唐鸿生,必然就会说这话的人。
一直对政事浑浑噩噩的太后这一刻看到身边可靠的人被拖下去,而自己的儿子处在危险中,反倒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太后站在那里,浑身都在颤抖:陛下不在账中,至少说明现在陛下还没出事,而为何帐中生变之后陛下不过来,可见陛下现在对周边的人都不放心。
如此看来,那些死了内监和侍卫死很可能是要对陛下不轨,唐鸿生这才将其击杀,并将陛下接走。
可是那些内监和侍卫,都是他们认定是自己人,所以她才将这些人安排去陛下的身边。若是这些人有问题,那么徐将军,徐将军岂不是也有可能有问题。太后被这想法吓得一愣,半响之后才结结巴巴的喊自己的贴身婢女:“小……小安。”
一名宫装少女立刻从后账出来跪在地上,大约是宫中见多了,这样的变故也不会让她害怕:“太后。
眼见自己身边多年的侍女如此冷静,太后一个激灵,往日对这份冷静非常喜欢的太后此时却害怕,到了口边的话哆嗦着变了:“小安,这事发生太突然了。我心里闷,快喘不过气来,你带我出去走走,chuīchuī风。”
说完这话,太后又像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对小安吩咐:“你把镜子拿来,哀家整整仪容。”
太后三十年没变的xing子,让小安便半点没有怀疑太后已经对她起了疑心,当下起身去拿铜镜:“诺!”
趁着小安去取镜子的时候,太后迅速将藏好的信号放入自己袖中,待小安拿着镜子出来,太后双手颤抖险些拿不稳铜镜,这又让小安在心中一阵鄙夷:“太后,我们出去吧。”
小安不是母亲,所以她绝不会想到太后为母则qiáng,一直软弱无主见许多年的太后会有一天硬气起来。当太后将信号放出去,穿云箭呼啸在空中炸裂开来,爆裂的声响在空中回dàng的时候。小安愣愣的看着手无缚jī之力的太后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拽倒她,边跑边对士兵喊她是刺客。
直到死,小安也不明白,太后是什么时候知道她卧底身份的。
小安的确不明白,太后并不知晓她的身份,只是怀疑。然而太后再如何浑浑噩噩,依旧是宫中的女人,天子的母亲。在这时候的太后眼里,怀疑,也就是小安必死的罪过。
穿云箭的声音不但传到了隐藏在山林之中的军队耳朵里,也传到了雾灵峰。
雾灵峰高于天子狩猎大军驻扎的地方,听到这声爆裂声,谢知非同上官金虹等人放眼看去,只看到那边人来人往似乎有些混乱。而在雾灵峰上,短短四十尺的范围,碎一地的机关残片和钢针铁羽。
面对谢知非和唐霸天铺满一地的机关,早有准备的上官金虹同荆无命背对背,两人寸步不离、严防死守。
上官金虹挥舞着自己的母子环,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上官金虹一直同荆无命苦练防御之法。上官金虹本同荆无命在武学上相通,当两人同时施展起来招式的时候,迅如闪电捷驰,急若雷霆震怒,能将四周化作剑光圈影的铁桶。
也是因为这两人密切无间的配合,使得谢知非同唐霸天满天飞舞的暗器被尽数被打落。
一个人的招式可以是无限的,然而一个人身上能带的机关和暗器确实有限的,感到暗器越来越少的上官金虹朗声大笑,语意中说不出的得意:“唐门暗器虽然jīng妙,施展起来源源不断,能让人左支右绌。但任你招式如何jīng妙,你身上的暗器却不会源源不断的得到补充,此时你身上的暗器,应该用得差不多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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