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蛇见自己威信不再,恶向胆边生,一前一后在康敏脸上亲一口:敢忽视蛇大爷,吓死你!
康敏惨叫一声,半响才回过神来。回过神的康敏深知,若是她同白世镜今夜就这么走了,白世镜作为执法长老能活得一命,她却不能,身败名裂不说,还不会落得一个gān净利落的死法:“世镜,我们不能走,若是放了这窝囊废,明日我们都完啦。”
见白世镜有些犹豫,康敏继续道:“世镜,你想想你这些年的辛苦,若是这脓包活着,你往日积累起来的声名,好不容易得来的地位都没了不说,丐帮也不会再有你一席之地,日后别人见了你,也不会拿正眼看你……”
说道这里,康敏已经不敢继续说下去,因为灵蛇已经吐出蛇信子,鲜红的蛇信子在她脸上来来回回的划动。
一青一白两条灵蛇在康敏的脸上做起了画:胆子不小,说啊,继续说啊!
“这……这……”白世镜知晓谢知非的武功比他高,本来听了谢知非这话打算离开,可再听了康敏的话,转念一想,便觉康敏说的是。倘若他今日就这么离开了,马大元若将这事抖出来,那他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想到那可能会被人鄙视的日子,白世镜停顿了片刻,便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这么走。眼角瞥到谢知非仍是一无动静,白世镜翻手便从怀中取出一柄破甲钢锥,身若大鹏展翅,一跃而上。黑暗中青光闪动,钢锥指着谢知非的胸口疾刺过来。
“找死!”见白世镜纵身飞来,谢知非手中长笛一动,迷心蛊已打在白世镜身上。
被迷心蛊打中的白世镜只觉黑暗中似乎闪过一道紫光,肩上便好似被虫子咬了一般,在半空中的白世镜停顿了下,待他扑倒谢知非那里的时候,谢知非往身边一侧便让了开去,顺手便是一记蝎心糊在白世镜的脸上。
白世镜只觉一阵疾风直bī过来,头疼yù裂,仿佛喝了一宿的酒第二日醒来的宿醉一般,半点力气也提不起来。好不容易白世镜的头不疼了,身上又中了谢知非两下蛇影,一身气血翻腾,内力乱窜,显示受了极重的内伤,让白世镜连抬手都觉停滞,似乎被锁链给束缚了一半。
这般诡异的功夫闻所未闻,像是话本里的鬼怪一般,分明是邪魔歪道的本事。能动弹的白世镜一个转身,准备再往谢知非那边扑过去:“你用虫子,你难道就是星宿老仙!”
“天下间用虫子的,难道就只有星宿派不成!”谢知非见白世镜天骄,立刻一个百足打过去,这一招打得既快又狠,白世镜抬起来的脚又立刻放了下去,像是被人扯住了脚一般。
想到星宿派那乌烟瘴气的作风,再想到苗家人的淳朴,想要再马大元面前来一场高大上相遇的谢知非郁闷得吐血:“还是说,你觉得我使的,是星宿派的邪功?”
白世镜很想回答‘是!’,毕竟谢知非这功夫太邪了。任由他一双手如何自由的挥舞,他的一双脚都是纹丝不动,稳稳的的立在那里。
这一来,白世镜当真吓得魂不附体,待到脚能动以后,急忙后跃避开,颤声道:“你……你……你是人是鬼……你到底是谁!”
听这人的语气,似乎对星宿派十分不屑,若是眼前的人不是星宿老仙,那这人又是谁。
白世镜背上出了一身冷汗,凝目向那人望去,想要再黑暗中看清谢知非这个人。而康敏也被吓得不清,她虽无甚武艺在身,但耳濡目染多了,也看得出高低省钱,此时这qíng形,这不期而至的神秘人分明比白世镜武功高出许多。
适才康敏还想着自己日后生活,那是因为康敏没想过白世镜会同对方武功差这么多,此时的qíng形分明是命不易保,这时候康敏还思索日后做什么:“世镜,世……快,快过来救我,我们快离开这里……”
之前是白世镜想走康敏不愿走,现在是康敏想走白世镜却不愿走了。
只是谢知非并不知晓白世镜心中所想,看到白世镜眼眸里jīng光闪动,以为对方当真要带着康敏离开,立刻一个眠蛊糊上去,将白世镜瞬间放倒:“我让你们走的时候不走,现在,我变了主意,你们都留下来罢。”
呯!
原本站在那里的白世镜中了眠蛊后,诺大的汉子瞬间倒下。
看到白世镜忽的倒下不省人事,随后发出浅浅的呼噜声,这呼噜声在茅糙屋里何等突兀,比死了还要让人害怕。康敏吓得心直跳,看到谢知非冲着她走过来,双手抱住手臂,脑中飞速转动该如何办。
哆……哆……哆……
清浅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敲在康敏的心上,随着谢知非越走越近,康敏连发抖也不敢了。可是但谢知非走到康敏身前不远停下的时候,康敏浑身好似僵尸一般的僵硬,她的面上不像是害怕,反倒更像是愤怒:“你……你……是你……居然是你!”
康敏这处靠着窗户,光线比屋中别的地方要亮堂许多,因此康敏终于看清了将白世镜放到的人是谁。
男子爱美女,女子爱俏郎,即便是康敏也不会列外,否则以康敏的聪明圆滑,又怎会发现不了段正淳甜言蜜语下的虚假,委身于他。今日康敏为了告知白世镜晚上的行事,特意出门一趟,出丐帮的时候便看到了来君山寻消息的谢知非。
谢知非年轻俊俏,气质温和,加之谢知非与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凝神看的对方,面上也是未语先笑,那双眼睛像是要将人溺死一般,饶是康敏也禁不住。康敏平日里接触的不是马大元便是白世镜这般,虽说这些人位高权重满足了康敏的虚荣心,却也看着这些人的面貌就嫌弃,半点喜欢也没有。
此时见了谢知非,康敏立刻找了个打听消息的由头过去,站谢知非对面假意同人jiāo谈,露出最美的侧面面向谢知非那边。
只是从头到尾,谢知非那双眼睛一直盯着那丐帮弟子,未曾看到看康敏身上,即便是离开的时候也是从康敏身上扫过去,半点停留也没有。就好像康敏同其他人并无不同,不值得半点留恋。
康敏想到自己遇到的的那些个英雄好汉,除了乔峰,哪一个不会多看她一眼,若是谢知非没看到也罢,偏偏看到了却当她是庸脂俗粉,不屑一顾,这让康敏如何能忍。
那一下,康敏便将谢知非记住了,只待日后弄清了这人身份,报仇!
康敏却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谢知非,还是这么个qíng形,心中愤怒一生,立刻一改往日扮出来的斯文典雅,破口便骂道:“原来是你个伪君子,不要脸的王八羔子,无耻之尤……你这傲慢自大、不将人家瞧在眼里的畜生……你这狗日的……”
躺在地上的白世镜同马大元顿时傻眼了,他们两人一个是醒了不敢动,一个是醒着动不了,此时均被康敏这突然展现的一面给惊吓住了。
康敏往日示人均是端庄大方,比大家闺秀还要温柔几分,可谓是水做的没人。
两人最初以为康敏是被谢知非给玷污了,所以康敏这才气,听到后面居然是因为谢知非不正眼看她,马大元同白世镜一时间心qíng复杂,好似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们的内心。
默默的听康敏骂人,谢知非忍不住叹气:这当真是……自恋得无可救药的人才……
谢知非自认是混过不少世界见过不少世面的人,也曾同乞丐厮混过很长一段时间,什么粗话都听过,然而康敏嘴里冒出来的这许多污言秽语,居然有许多是谢知非从来没听见过的。
听完后,谢知非顿时在马大元和康敏见了鬼的表qíng下,拍手感慨道:“马夫人口才,让某佩服!不过马夫人的话,某不敢苟同,你生得并非天香国色,顶多不过中上。你能这般以为,不过是因为你周边都是糟汉子,没见过真正的国色天香,井底之蛙,如何知海。”
“若你觉得他们都爱你容貌,只能说你见到的都不是真汉子,又或者说你将他们的欣赏,当做了同你自己一般的龌龊心思。你自己是黑的,看这天下的人都是黑的,反倒是看不得正常的人了,当真是可笑至极。”
说罢,谢知非懒得理会被他气得半死,又开始骂起人的康敏,捡起地上的火折子便往蜡烛那边去。
此时白世镜躺在地上像是毫无知觉,而康敏在一边如同泼妇般的大骂。
马大元只觉今夜之事饶是他经验老道也只能叹一声状况频发,身中悲苏清风,浑身无力的马大元只得将头昂起来一些,对着谢知非喊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马大元铭记在心,敢问大侠尊姓大名,日后侠士有事马大元但凭差遣,誓死以报。”
谢知非将火折子打开,凑到嘴边chuī了chuī,huáng豆大的火焰在火折子尖端燃了起来:“也不必你铭记于心,誓死以报,你现在就可以帮我做一件事,将这恩qíng了gān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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