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有好的,坏的以及烂的!
苏星河嘴里同吃了十斤huáng连一般,唯有苦笑:“谢教主莫要取笑了,我师父现在躺在chuáng上,生死不知,那还能说喜欢谁不喜欢谁。”
言罢,苏星河又解释道:“先前位师叔曾是我师娘,后因同师父感qíng不和分开,育有一女。这后来的一位师叔和我师父……他们……额……”
无论是无崖子突然的冷淡,还是李秋水四处勾搭俊俏郎君,苏星河都不敢启齿,只得跳过一切:“总之我从未将师父行踪外传,连我那八位徒儿自随我来后也未曾离开过,没想到今日师叔们会找到这里来。”
屋外李秋水的声音并未因巫行云到来而停下,只听得李秋水嘶哑着嗓子继续道:“师兄,昔日我是气不过你这才想出那法子,找些人在你面前激怒你,可他们在我心中半点在意也无。自你走后我便后悔,将碰过我的那些人都杀啦。”
李秋水将自己杀光qíng人说得轻描淡写,听得你翁一身冷颤,又听到李秋水幽幽道:“师兄,你难道就真的不再顾忌我们二人的qíng谊,当真见我一面也不肯么。”
须弥,巫行云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哈哈,我找到你了!你倒是想得美,师弟你莫被这贼贱人给骗了,她这些年在西夏可是快活得很呐。”
听声音,李秋水同巫行云碰头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挖苦彼此,顺便对无崖子表明心迹。
只听得你翁目瞪口呆,苏星河面红耳赤,连忙走过来盯着谢知非面前的棋盘,qiáng行开启新话题:“看这模样,谢教主这对弈似乎已经接近尾声。”
胜券在握的谢知非好笑的点头道:“没错。”
苏星河研习多年棋道,有些棋痴的意味,这下凝神看去,便觉棋盘上黑白二子棋力相差甚远,不像是谢知非一个人摆出来的。
只是这房中只有谢知非一个人,这盘棋除了是谢知非摆出来的,还能是谁。
将这疑惑散去,苏星河又继续看棋盘。
棋盘上白子生机几近断绝,黑子翻云覆雨,苏星河看了片刻,便有了下棋的心思:“我那两位师叔想来还有许多话要说,不知谢教主可否让我持白子,下两手。”
谢知非瞥了眼大地图,代表着巫行云同李秋水的两个绿点已经重叠,想来是两人扭打了起来。
这两人冤家路窄几十年,巫行云又未散功,打起来不知道要多久。
伸手从一边的盒子里重新取出黑子,谢知非对苏星河笑道:“好,请!”
闻言苏星河便坐在之前紫胤那处,持白子开始同谢知非对弈起来。
你一子,我一子,初时每落一子苏星河都要想一些时候,可是到了后面,似乎是下顺手了,苏星河落子的速度越来越开,待官子收尽之时,棋盘之上竟开始惨烈的劫争。
紫胤之前那条被谢知非斩落的大龙死而不僵,意外的成了苏星河最好的劫材,一子接一子的落下,bī得谢知非一手接一手应。
杀到最后,原本必胜的黑子反倒渐生颓势,翻云覆雨的黑龙同起死回生的白龙纠缠在一起,最后成了一个平局。
害怕自己师傅被谢知非迁怒,匆匆赶来的函谷八友立在一旁已经有些时候,只是见谢知非同苏星河下棋全神贯注,不敢打扰。
此时一局结束,好棋成痴的范百龄立刻乐呵呵道:“师父这棋走得鬼斧神工,将死局盘活,可谓经典。”
“尚可,尚可。”苏星河捏着自己新续起来的短须,笑着让范百龄记下来。
这是坑爹呢!
“……”谢知非两指夹着一枚黑子,哒哒的敲在棋盘上上清脆作响。
苏星河虽然不是紫胤,但用的却是紫胤的棋子。
失了乐趣的谢知非瞥了眼乐呵呵的苏星河,无声的威胁过去:你师傅还要不要救了!
被谢知非如此威胁的苏星河手一顿,笑容一僵,不明所以:这往日里他胜谢知非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就算谢知非败他数子也不曾见谢知非有何不乐意的地方。
怎么今日看起来同黑面神一样?
师门一脉都是怪脾气,习惯了晴雨无常的苏星河瞬间通透明悟:“既已下完,我这便替教主摆回去。”
然而苏星河刚一动手,便被谢知非制止:“不必,你且听屋外。”
树屋内众人立刻凝神听去,四周悄然无息,之前众人关注棋局,倒是没发现一直不停的吵闹声什么时候停的。
康广陵喃喃道:“师父,两位师叔祖的声音好像停了。”
这突如其来的安静让众人心惊,苏星河面色一白,康广陵等人则是茫然四顾,就在这时候,一道轻风chuī入木屋,带来一阵让人心醉的淡雅熏香。
树屋门口出现一个身着白衣,体态婀娜的蒙面女子,一双美目秋水潼潼,苏星河的面色‘唰’的就青了。
“师兄你让我得好苦,你且……”
李秋水话到一半便停住,这树屋里哪儿来的无崖子,不过是无崖子不中用的徒子徒孙和一个俊俏的郎君。
无崖子这混蛋又去哪里了!
李秋水一双美目在谢知非身上停了片刻,转向煞白着脸,满头细汗的苏星河:“苏星河,你在这里便好,你师父呢。”
当年无量山的事还历历在目,此时看到多年不见的李秋水,苏星河顿时支支吾吾,眼神闪烁:“师父……师父啊,他在……在……”
苏星河磕磕绊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时候又有一道人影冲进来,身形是个七八岁女童,可是一身气势恢宏,宛若天下独尊。
巫行云一进门,问话同李秋水一般无二:“师弟!师弟呢!苏星河你过来,那小和尚说你师父被人给伤了,他伤到哪儿,现在到哪儿去了!”
如果说之前的苏星河如时钟rǔ滴水,现在苏星河便是锯了嘴的葫芦,半句也不说。
苏星河心里想到:两位师叔因师父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昔日师父神功在身还好说,此时师父一身修为已逝又陷入假死。
若是让两位师叔过去,这二人在师傅面前打起来,那岂不是害了师父?
看着苏星河低头不做声,李秋水同巫行云眉尾一扬,便要发火:“怎么,这些年不见,连规矩也忘了么!”
倘若李秋水同巫行云一怒之下打过来,不管是让假死的无崖子成了真死,还是让苏星河一不小心断气都是损失。
想到这里,谢知非立刻让天蝎将苏星河拉到自己身后,起身道:“二位,无崖子一身修为尽散,陷入假死。苏星河带他来我五圣教治病,我虽保他一直未死,却也没找到他假死不醒的缘故,故而将他安置在我这里。”
“你说什么。”闻言李秋水同巫行云均是一震,显得不可置信,不约而同道:“他陷入假死!”
旋即巫行云又惨声道:“是啦,那小和尚说师弟一身内力传给他,让他做逍遥派掌门人,他若不是陷入无法的危险之境,又怎会选那么个丑和尚。”
听到巫行云对虚竹的定义,谢知非沉默了:“……”
玄慈和叶二娘虽然老了,但还是看得出来年轻时候的英俊貌美,即便虚竹不是个俊俏郎君,至少还是平均水准,算不得丑和尚。
李秋水一双剪水秋瞳往谢知非看来,言行举止端的是温雅斯文:“想必你便是我师兄疗伤的人,师兄他……他……现在在何处。”
谢知非淡淡道:“此时无崖子便在隔壁。”
李秋水同巫行云又是齐齐‘啊’了声,丢下这里诸人,飞身要进入树屋的另一边。
然而两人身形飞快,谢知非速度更快,眨眼便拦在两人面前。
树屋jīng巧,连门也是玲珑jīng致,谢知非拦在那里,李秋水同巫行云顿时无法越过去。
巫行云沙哑道:“小子,看在你救了师弟的份上,我今日让你几分,你给姥姥我把门让开!”
谢知非纹丝不动,只是缓缓道:“我虽设法将无崖子救了回来,但他依旧命悬一线,至今昏迷不醒,稍有不慎便会离开。若你们两人就这样进去,保不准会大打出手,局时莫说是我,便是我苗家始祖来了,也救不了一个死人。”
“你……你敢骂他……”天山童姥听不得这些,张口便想骂人。
只是这嘴一张,顿时想起了谢知非说无崖子需要安静的话,一长串骂人的话搁在舌尖上又吞了回去:“我晓得了,你让让,姥姥我不收拾这贱人便是!”
谢知非继续问道: “我有一事不明,那日擂鼓山上,除在此间之人,应无第二人知晓苏星河带无崖子来我五圣教,两位是如何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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