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此沉默着,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叶蕊见此,站起身来同他告辞:“我去找映映了。”
快步自他身旁经过,一袭白裙,袅袅婷婷。
曾经,他在蛰初,她在钱塘,工作生活都无交集,相见甚难。她常去央求嫂子,最终哥哥出面安排,两人才能见到。
那时,她娇妍明媚如这盛夏骄阳。
明明是她有心安排,却还要看似无意却又无赖地假做意外撞见:“真巧啊。”
他问:“哪里巧?”
她无赖又正经,言语间是如何都按捺不住的庆幸:“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正巧赶上了。”
他知道她一直在暗自庆幸,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当初相遇时,他是单身。
而今,他依旧是,可她……
还真是讽刺。
自蛰初来钱塘高速约莫三小时,他周六清晨出发,到靳家大宅大约已是中饭时间。
阿姨早已做好了饭菜,众人围坐一桌用餐。
吃过中饭,稍作休息,每日早起的靳家爷爷奶奶便要按时午睡消暑。
邵亦轩和靳豫两人正巧有事在谈,叶蕊便拉来江意映,跟她说:“映映,我得回去了。”
叶家情况江意映再了解不过,自然知晓叶家爷爷奶奶司机阿姨全都去北欧度假,她回去做什么?
“今早来时,是说好了要留下的,现在这是……中途变卦?”
叶蕊理由充分:“刚刚辛甜打来电话,说是荼蘼秋款成衣面料出了点问题。”
“蕊蕊,这个借口不高明。”江意映一语点破,“你要回去是因为轩轩在?”
“你没告诉我他会来。”
“你说过他的事以后都不用跟你说。”
“是不用。但今晚你们全家团圆,我在这里不太妥当。”
“曾经多少个除夕团圆夜,我都是在你家过的。也不妥当吗?”
“你明知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江意映直言不讳:“如果真是放下了,他在哪里,在干什么,又有什么关系?蕊蕊,你何曾在意过阿姨、司机或是家庭医生,是否留宿靳家。而今天轩轩才来,你就立刻要走,未免太过心虚。”
“映映,不是心虚。只……”
“蕊蕊,他在你这里存在感依旧这么强吗?强到只是同处一个屋檐下你都不安。”
第8章
叶蕊目光自落地窗外的假山清泉处收回,她心绪平和地跟江意映解释:“不是不安,不是心虚,更不是存在感强。映映,当初放手时,我已经做好了此生不见的准备。若是今后碰巧遇见,我可以坦坦荡荡地笑着跟他打招呼,像个相识许久的老朋友那样。可是,如今的我们两厢无意,硬是被凑在一起长时间相处,彼此都会不自在,何苦呢?”
谁说要长时间相处的?也太过便宜他了。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江意映拉着蕊蕊的手,似有浅浅的撒娇意味,“我想玩麻将,你走了三缺一。”
靳豫和邵亦轩是有正事在谈,待到两人谈完已近晚饭时间。
吃过晚饭,众人齐聚客厅,聊天说笑,甚是热闹。眼见到了晚上9点,靳家爷爷奶奶的洗漱入睡时间,四人这才起身,去二楼书房玩起麻将来。
麻将是江意映新近才学会的,玩的机会甚少,牌技平平。可止不住记性好会算牌的某人老是送糊送炸给她,整晚下来,凭着寻常牌技江意映竟也赢得盆满钵满。
叶蕊极少玩牌,虽牌技尚可,奈何运气不佳,又有高手在旁,她可是输得相当惨烈。
玩至深夜,便散了局,各自回房休息。
二楼主卧,兼职侦探江意映不知要如何交差。刚刚麻将桌上,那两人默契极佳地全程没有对话,甚至连眼神对视都没有,真是难为了娱乐放松时仍在兢兢业业勘/察/军/情的侦探小姐。
苦无线索的侦探小姐只得求助某人:“轩轩他……”
她刚开口,靳豫已知她所问为何,很是默契地接了话:“轩轩智商极高,逻辑缜密,上学那会儿奥数、物理、建模各种竞赛,拿奖拿到手软。他会,但从不玩麻将,在他眼里玩麻将就是浪费生命的无聊行为。”
敢情今晚耐着性子陪她们玩了几个小时,全程半分不耐都无,这已是他给了天大的面子呀。
“麻将要玩好,除却基本的记忆力之外,更加考验推理能力,这样才能算准牌,这些对轩轩而言自然不在话下。看叶蕊输得极惨,轩轩好几次不动声色地送牌送糊给她,可叶蕊只当不见,宁愿输都不愿承他的情。”
能够让牌技平平的江意映成为整晚最大赢家,智商超高的靳先生当然是算准了各自牌面,要窥破那些,自然不难。
“那明天怎么跟奶奶汇报?”
“如实说。”
将奶奶交代的要事理清,江意映如释重负。
她黑发微卷,长裙曳地,款款走至斗柜旁,在斗柜抽屉里取了信封出来,将生平第一次赢得的“巨额”财产,那些花花绿绿的纸币,放入信封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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