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石榴树下,有些感叹,上一次来靳家时,树上石榴才如核桃大小,这次来,石榴已经成熟,红彤彤的看起来格外喜人。
设计师不好吃,却好穿。
由石榴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石榴裙。
能让那个一代女皇发出“开箱验取石榴裙”的喟叹,石榴裙会有多美?
叶氏旗下的高端中式成衣品牌荼蘼,应该可以从中汲取些许灵感吧。
叶蕊正思及此,靳奶奶已从廊下过来,笑对她说:“蕊蕊累了整晚,现在先上楼洗澡,睡上一觉,再去工作。”
盛情如此,叶蕊不再推脱,欣然从命。
回房后,见到床上放有干净的换洗衣物,新睡袍、新裙子。
她来靳家几次,皆是住的同一间房,映映通常会提前为她备下衣物,阿姨清洗过后,会挂入衣柜。
叶蕊不疑有他,拿了床上的换洗衣物便进浴室。
上次在浴室摔倒,这次阿姨倒是细心备好了两双洗澡拖鞋。
洗过热水澡,身体疲惫渐已释放,回房的叶蕊正在涂映映为她备下的面霜,正要上床睡觉时,忽然听到敲门声。
“哪位?”她问。
“是我。”邵亦轩答。
“有事?”
“嗯。”
叶蕊身上睡袍样式还好,只是长度略短,刚及大腿根,堪堪盖住了重要部位。白花花的一双长腿,尽数露在外面,是性感了些。
听他有事,叶蕊身子挡在门后,仅开了小小一道门缝,探出头来,问他:“什么事?”
邵亦轩直接伸手推门,是要进去的意思。
叶蕊自然不让,可奈何他力气是她远远不及。
到底是被他挤身进来。
既已如此,身上遮也遮不住,叶蕊从容自若地站着不动,这睡袍总比泳衣保守许多。
她问:“什么事?”
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他说:“想是你工作忙,思虑多,枕头上滴几滴薰衣草精油,会有助睡眠。”
旁人好意,她却之不恭。
叶蕊伸手接过:“谢谢。”
叶蕊双眸静静地盯着他看,是很明显要送客的意思。
可邵亦轩对此却是视而不见,眼神自她身上扫过,他说:“很合身。”
那眼神礼貌、克制,却也有些意味不明。
叶蕊这才意识过来,他如此说,那么这件睡袍很有可能是他买的。
刚刚洗完澡穿睡袍时,她扫了一眼logo,这个品牌不是广为人知的高奢内衣品牌,略小众,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经他如此说,她细细回想,霎时意识过来,这个品牌是意大利某个极有格调的内衣品牌,讲究面料、工艺,设计、剪裁亦是精良,价格贵得咋舌,却还是拥趸无数,且拥趸者大多是巨星、名媛。
只是家族品牌继承人极有调性,崇尚尊贵,不喜欢肆意扩张,全世界只有布鲁塞尔、伦敦、佛罗伦萨、西雅图等几个少数城市有其专柜,连遍地是金的迪拜都请不动该品牌。
她身上这件睡裙是酒红色,颜色典雅神秘,很衬肤色,也格外显白。
薄如蝉翼的真丝质地,服帖身体,腰间带子系住,女性身体曲线之美,尽览无余。
不透不露,却是性感到无以言喻。
他很会挑衣服。
他眼神始终在极力克制,有分寸,却也有赞许、渴望,和那呼之欲出的掠夺之意。
明明被他看不去什么,可他那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扒光衣服一样。
极不自在。
要推他出去。
却是被他将身子抵在墙上,他双手烫得吓人,紧紧地箍住她的腰,眼里蒸腾的**,被他极力压制,才不至于喷涌而出。
他嗓音低沉,微哑,却如何都掩不去言语间的怒意和霸道:“给你两周时间去跟他分手。如果你不去,那就我去。”
不想等,真是一刻都不想等。
去TMD隐忍,去TMD等待,统统见鬼去吧!
今天早上,她在B超室里,他在B超室外。
他那么镇定从容的人,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可那时却遭受了生平从未有过的忐忑。
廊顶灯光,照亮万物,也将影子投映地上。
看着投射在地上的他的影子,他才知道他紧紧攥起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怕了,那刻是真的怕了。
知情者只有哥哥、嫂子、她三人,没人愿意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必须自己查出来,尽快,尽他所能之快。
根据种种迹象推断,他确信她和韩恕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
可太在乎,就是即便确信,也生怕、生怕命运与他开玩笑。
所有的躁动不安、惶恐惧怕被检查单上那几行字,安抚殆尽。
同样的答案,心情却天差地别。
两年前,他问哥哥。
后来,在西伯利亚的漫天风雪里,他收到了哥哥回复给他的那两个字:“没有。”
那时的心情他如今才彻底读懂。
失落。
藏之心底、挥之不去的失落。
她放手,他挽留,可死了的心,他如何都留不住。
如果有个小生命到来,那么,她就没有理由那般决绝。
不知他心内早已百转千回,听闻他说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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