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信号不好,有时对方打上数十个电话,这边的手机或许才能看到一次来电。
她接到电话,怕是辛甜那边已经拨打好几通。
想必是有急事。
叶蕊迅速回电话过去,终于打通后,电话断断续续的,她听不到辛甜说话内容,可却准确捕捉到了辛甜语气中的焦急。
正要紧处,通话中断。
电话刚断,叶蕊手机恰好收到了辛甜两个小时前发来的短信。
辛甜在短信上说,为荼蘼十五周年大秀请来的秀导和荼蘼设计总监意见严重不合。两人近期吵得越来越严重,已经几天僵持不下。
还有,心事高定婚纱上所用的拉链,是找日本某著名拉链品牌独家定制的,可新近到货的这一批次问题严重,拉链拉得很不顺畅,还经常卡住婚纱,撕裂接缝处的蕾丝。这几天做好的几件婚纱,拉链都用不上,几位新娘婚期已到,急着要穿婚纱结婚,可心事无法交付。
现在正是下午两点,即刻下山,应该还能赶上山下乡村到县城的末班车。
到了县城找家网吧,进行视频会议,集中解决问题。
再打电话托人四处帮忙,应该能暂且填补上拉链的空缺。
十万火急,容不得耽误,叶蕊当机立断决定下山。
映映在教室上课,靳豫在教室外全程守着他心爱的人儿。
怕映映见不到她担心,叶蕊跟靳豫打过招呼,三言两语说清情况,便即刻小跑着下山去了。
约莫半小时后,从厨房出来的邵亦轩,眼神四下瞧着,不见她人。
不知境况,他问靳豫:“她人呢?”
“下山了,说要去县城。”
邵亦轩当即火了,声音高了好几度:“你不拦她吗?”
她独自一人人生地不熟,身段模样又极美极艳,在这西北山村和县城,太过引人注目。
此时,已近下午三点,下山之路须得走两小时。
到达山下天就已经黑了,还得三小时的车程才能到达县城。
崎岖偏僻的山路上她会不会遇到危险?
夜幕下的山村里她会不会遇到色心突起的歹人?
她能不能顺利地赶上去县城的末班车?
她到达县城会不会被恶棍无赖盯上?
这一系列的问题,靳豫没想过吗!
靳豫看他急了火了,耐心跟他解释:“她说工作上有急事,必须下山找网吧尽快处理。”
邵亦轩几乎是吼着的:“你不知道拦住她,去叫我来陪她一起吗!需要我放《盲山》给你看吗!需要我把轰动全国的连环奸杀案讲给你听吗!”
这世界有多美,就有多恶。
人心叵测,善恶难辨。
美丽的女大学生被人掳去那深山乡村,被迫给贫苦丑陋的中年男人当媳妇。
手链脚链拴住她身体,吃喝拉撒都不放开,没有自由,没有希望。
只有被强奸被凌辱,被迫着一个一个地生孩子。
这不只是电影,更是事实。
而那不久前才告破的二十年前的连环奸杀案,不也就发生在这西北的某个小县城吗?
心如火焚,心惊胆寒,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心情。
一步做十步地飞跑下山,其间不停地打电话给她,可山里信号不好,如何都打不通。
下山之路没见到她人,在山下乡村的汽车站门口逐个询问。
慌乱惊急中,他得时刻保持理智,不能一味前冲,以确保他不会寻错方向。
问遍了公共汽车站附近所有的人,终于有人告诉他,看到了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长得很美的年轻女孩子,坐上了去县城的末班车。
仔细盯着那人脸瞧,窥探他微表情,揣测他语气,直到确信他没有说谎。
幸好,这半程她是平安无恙。
夜幕降临,最后一趟公共汽车已于十分钟前走了。
邵亦轩边询问这位村民村中谁有汽车,边目光盯着公路,试图拦下过往车辆。
西北深山小乡村私家车极少,邵亦轩询问无果,强力忍下心内急躁,死守在路边,终于拦下一辆疾驰而来的面包车。
面包车主还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人,时速六十,若是不即刻刹车,会将他撞飞的。
骂咧咧地朝着邵亦轩吼了几句。
对于咒骂充耳不闻,刚刚出来的急,身上没带现金,他立即卸下手腕上的表,递给车主:“你的车给我,我这块表你拿到省城去卖,至少可以卖到五十万。”
全新的五菱宏光面包车也就几万块,这辆车已开了几年,在二手车市场也不过两万的价格。
这买卖几十倍的盈利,怎么看都是暴利。
可山里人眼界有限,并不认识这限量版的劳力士。
就一块破表想换他一辆车,做梦不是?他脸上写着傻瓜二字吗?
中年男人讽刺地撂了两个字:“不换。”
真是没钱难倒英雄汉,见车主踩油门便要走,邵亦轩二话不说拉开车门。
车主猛然刹车,又开口骂骂咧咧。
邵亦轩:“你跟我一起去县城,我付租金给你。一万块够不够?”
这位中年男人寻思着会不会是半夜抢车,这在附近乡村不是没发生过。
想张口拒绝,可被一万块的租金给诱惑得双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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