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先生带来的这个少年不只孤傲,还气场十足,看到贾政,很不见外地建议道:“贾大人,世兄的名字需要改一改,宝玉二字,做小名尚可,大名还是叫做玠,字嘛,就叫石瑛好了。”
看到贾政你是何人为啥我儿子的名字由你来起的目光,又转头向朱先生,淡淡道:“您说是吧,先生?”
朱先生立马附和,大赞他学识渊博,眼光高远。
先生是大才子,大才子说学识渊博,那自然也是大才子,贾政心情大好,连连拱手谢过宝玉他大师兄,仿佛看到自己儿子的明天,也像朱先生林如海那样,考中个探花朗。
为了不影响儿子的授课,贾政很快就退出来,走到院子,那种院子满满的甚至有点拥挤的感觉又袭上来,待停下脚步仔细看时,院子里静悄悄的,树、花、草都纹丝不动,不见任何异样。
花丛树间的暗卫心下诧异道,这个政老爷,感官还挺敏感的。
宝玉很幸福,看着美男子先生抑扬顿挫地讲着书,如听天籁,但在最后回答先生问题时,却令他很感意外。
看起来心思完全不在听讲上的师兄,一个时辰内不是站起来赏花,就是喝着茶,吃着点心,但人家的见解,透彻力却是十个自己也比不上的。
宝玉有点星星眼地看着他,手里殷勤地替他端着茶,甜甜地叫着“师兄。”
师兄喝着师弟敬献的茶点,平凡的脸上也生动起来,一高兴,又引申着给小师弟讲得更透彻了点。
宝玉听得如痴如醉。
他自小喜欢跟漂亮的女孩男孩在一起玩,因为她们心思细腻丰满,有一顆有趣的灵魂,即便是玩个饶绳子,也能玩出万种花样。
他竟想不到,这个世上还有人能在学问上也如此细腻丰满,一句普通的话,能引申到天文地理,古往今来,解释出千种心思。
他觉得有趣,对有趣的东西,他便聪明得很。
听着师兄细致的补充,他想到一个人,一个远在天边这辈子绝不可能再见到的人,那位漫不经心给托着腮的小兔子也如此讲解文章的太子殿下。
看着朱先生,他其实很想问,那位太子殿下怎么样了,但自己一介白衣的闲散公子,猛不丁打听太子殿下的情况,人家会怎么想?
直到结束讲学,宝玉也没有勇气问出来,只是有礼地把先生一直送到大门口,并不顾先生的再三拒绝,吩咐了四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护送先生回府。
如此美貌的先生,怎么放心他只带一个徒弟在这半夜三更中夜行呢。
贾政也跟出来,瞧着四个个虽大,但嘴上还没长毛的大孩子,还是不放心,又加派了四名家丁护院,特别强调要一直护送到朱大人府上才可回来。
暗卫们贴着墙根不远不近地跟着,心想这位公子和大人,您这不是增加我们的活吗?
半大孩子和壮年护院脚步凝涩,生生把回去的时间拖后了将近一倍。
半夜回到太和大宫的元辰,意外地看到等在月下的太上皇和四只动物。
“哟,孙子大了,这嘴角带笑的,上哪花前月下了?”太上皇说话带色,从不担心带坏了少年。
“回来晚了,让爷爷担心了。孙儿去找朱先生听学去了。”元辰收住笑,朝太上皇拱手行礼。
太上皇用我理解我都懂的眼光看着元辰,还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不亏是我元家的子孙,爷爷懂,到了一定程度,只想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是那四只不会说话的畜牲,呆在一边流着哈喇子也碍眼。”
白骆驼:“老不死的,谁碍眼了,你才碍眼呢,你全家都碍眼,瞧一个老太监,还拐带了这么多宫女来这里陪他打猎采蜜的,呸,不要脸。”
草原黑马:“哎,死老头话虽不中听,却是实话,王子难道真地跟那个朱美男子有了苟且吗?”
小花豹:“黑妹妹,用错词了,王子身上怎么能用苟且?那是爱情,无关乎性别,超越了师生关系,无视了阶级差别的,伟大的爱情。”
藏地狐王:“爱情真是个无趣的玩意儿,就一个讲书,一个听书?天,好无聊。”
另三只动物转头惊讶地看着他:“狐王先生,您没立后吗?如果没立后,那没谈过恋爱吗?如果没谈过恋爱,那见过别的狐狸谈过恋爱吗?如果没见过别的狐狸谈过恋爱,那您见过其他什么动物谈过恋爱吗?”
藏地狐王:“抱歉,我们那里方圆千里,就我一只狐狸。”
太上皇看过来,指着藏地狐王大声嘲笑道:“瞧,那三只动物都像见鬼了似的地看着它,终于忍受不了它的丑了吧,哈哈哈。”
藏地狐王怒道:“呸,你才是老丑鬼,我是我们那里方圆几千里最好看的一头狐狸。”
其他三只动物心里狂吼:“狐王先生,这跟说您是您们那里方圆几千里最丑的一头狐狸,有什么区别,会有第二头狐狸出来认领吗?”
第27章 中山狼来喽
第二天的早朝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炸开了锅,八百里急报传到乾元殿,北方草原的几大部落王已私下结盟,弯刀的方向,直指皇朝北方重镇苍城。
皇帝有点发怵,他五十六岁登基,之前做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丁点的帝王教育也没受过,在处理政事的一个月里,遇到自然灾害的事件,朝臣们的奏折只要有不同意见,他就觉得两方都有道理,左顾右盼不知如何选择,不到一月,本就稀疏的头发更见空旷,这才忙不迭地把理政权交到刚十六岁的小儿子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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