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儿!!”阁罗凤愤怒了,浑身都在散发出火山迸发前的危险气息,“他是你虎叔!从小教你武艺的虎叔!你、你怎么能……”
“他也是我南诏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可不死。父王,你太感情用事了。”
阁罗凤一愣,突然苦笑:“又是中原学来的那一套歪理,异儿,当年让你去中原求学,实在是我最大的错误。”旋即他的神色又恢复坚定,“今天,便让孤来纠正这个错误。”
这时,一些不明真相的普通皇宫卫兵终于反应过来:
乖乖,这是世子在闹宫变啊!
于是,现场渐渐开始分成两派,大部分皇宫卫兵还是忠于南诏王的,站在了阁罗凤这边,而凤伽异那边,主要还是以他的心腹银甲卫为主。当然也有少数骑墙派,跑得远远地观望,不足为虑。
但是从力量对比上,普通皇宫卫兵只比乌合之众好一点,银甲卫却是整个南诏仅次于金吾卫的顶尖武力,而现在金吾卫身中蛊毒已经废了。
看着渐渐逼近的银甲卫,金吾卫众人停止了运功疗伤,纷纷站起来,排成防卫阵形挡在阁罗凤身前。
凤伽异眉头紧锁,说道:“金吾卫,只要你们在一边乖乖疗伤,不要插手,本王绝不会追究你们的过错,你们的尊崇地位不会有分毫动摇;可是你们如果停止疗伤硬要插手,随着你们内力的流转,立刻就会毒发攻心,菩萨也救不了你们!”
甘虎捂着胸口的伤,从属下手里接过金背大刀,拄着刀柄蹒跚走到阁罗凤面前,跪下行礼:“臣护驾不力,令王座陷入险境,请大王降罪。”
“这都怪孤一意孤行,私自出宫,最终咎由自取,你等何罪之有?甘虎,你们速去疗伤,这是孤的命令!”
甘虎双膝跪地,向阁罗凤叩首:“金吾卫世代忠义,惟王命是从,但是这次事态紧急,臣不得不抗命。”
“你……”
“请王上稍安勿躁,金吾卫既然习的是最擅防御的佛家心法,就不会这么容易被区区小毒打倒。虽说事后金吾卫可能要休整一段时间,可是也不至于坏了性命,世子他不过是在危言耸听罢了。”
这番说辞,沐离他们是不信的,不说别的,光凭前世的看连续剧经验,都能看出他竖起的flag有多么危险。
但是,此时此刻,不能不信。
阁罗凤深深地看了甘虎一眼:“孤相信你,金吾卫永远都是孤最信得过的人。”
甘虎对阁罗凤再叩首,然后回身,大喝下令:“金吾卫众人都有!”
“在!”
“金身入世,忠心化佛;拱卫王座,至死方休!”
“拱卫王座,至死方休!”
金吾卫众僧兵齐声暴吼,同时浑身金光大绽,气势暴涨,竟然每个人都在95级以上,这放眼天下都是了不得的力量!
唐鹰和唐鬼斧脸色一变,金吾卫的实力已经超出他们保护身边人的自信,沐离这边的所有人都收缩了阵形,只待事有不对就全力逃脱。
别人看到的是金吾卫惊人的气势,可是沐离眼中看到的却是和“蓄力”同时叠加的“中毒”debuff,不由得和叶轻侯互看一眼,面有忧色。
“异儿,你放弃吧,你的三千银甲虽强,却不是金吾卫八百罗汉的对手!都是我南诏子民,怎可在外人面前自相残杀,徒留笑柄。”阁罗凤仍然不忘规劝他的儿子。
“父王,儿臣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后路了,成王败寇,在此一举。至于那些外人,”凤伽异的目光向沐离他们这边扫过,尤其是在唐鹰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下,“你放心,儿臣决不会放他们再出王宫,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
随后他向金吾卫那边的甘虎道:“虎叔,小侄刚才是情势所逼,若有得罪,还望虎叔多多包涵。现在你们身中剧毒,如果强行催动功力,只怕有损于贵体。小侄不会为难虎叔背叛父王来帮我,只要虎叔听从父王的命令,作壁上观即可。今后小侄依然会奉虎叔为长辈,甚至封侯拜相,金吾卫的身份必定更加尊崇。”
甘虎粗犷的面上露出讥笑之色:“世子在手下面前这般示利于敌,就不怕他们心生忌懑?世子天资聪颖,定是知道的,但是仍然要这么做,看来世子是相当看得起老臣,对于正面击败金吾卫并无多少把握。”
凤伽异摇头道:“银甲军是我个人的心腹,但是金吾卫却是皇室正统的象征,这两者自相残杀,实在是让我心痛。我迟早都会是南诏之主,虎叔,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当真不愿提前承认我为云南王?”
“如今天下的云南王只有一个,世子若迷途知返,若干年后,老臣自会承认。”
“只可惜,我没有以后了。”凤伽异手中轻轻摆弄着蛊笛,道,“但是甘头领,你也不要以为金吾卫便是南诏最强,你可曾听说过中原俗语,强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他突然将蛊笛放入口中吹响,无声无形的声波在场中扩散。
这回受到影响的却是银甲卫,他们在音波中浑身抖如筛糠,须臾之间便已双目赤红,神智全失,口中嗬嗬作响,盯着眼前敌人的目光完全不似人类,倒像是饿了七八天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狼群。
沐离感到唐鹰握着他的手一紧,转头看去,只见唐鹰眉头紧皱,不由关心地问道:“鹰,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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