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罗凤虽然不敬祖先,却还是对天道心有敬畏,雪莉的来去在他看来都是天意使然,是人力无法抗衡的,老天爷的事就让老天爷去管,他自己做为一方枭雄,还是要为眼前做打算。
组团状态经过一天一夜已经解除了,沐离靠着唐鹰的惊人记忆力又摸回了那个溶洞,去看看陈和尚到底走了没。结果,只见溶洞内,只有叶茗一个呆呆坐着,地上一滩血迹,陈和尚,以及道非小师父,全都不见了!
沐离大惊,正要问叶茗发生了什么,唐鹰一把拉住他,手中火把往洞壁上一照,只见壁上龙飞凤舞地爬满陈和尚那难看的字:
“小子,虽然洒家知道你不怀好心,但是作为少林澄字辈一员,老子要去吐蕃闯出个佛爷名号给那帮老秃驴看看!时间急迫,就不和你见面了!”
然后在下面,又有几行字:
“洒家势单力孤,就借你的小和尚一用!放心,老子一定把他调教成一个高手再还给你,亏不了你的!”
看完这些字,沐离已经脸色铁青,他转头去问叶茗:“当时什么情况?”
叶茗脸色苍白,回答:“那胖和尚一开始还老老实实地躺着,突然之间他就跳起来抓住了道非,要他跟他走。道非原本宁死不从,于是那和尚又抓住了我,说如果道非不答应,他就把我的四肢一条条切下来。我们两人全都不是那和尚对手。那和尚还许诺了道非很多好处,最后道非还是答应了那个胖和尚,但是他用刀抵着自己脖子,一定要给你们写完一封信才走,都割出血了……”
所以地上的血迹是道非的?沐离沉着一张脸:“信呢”
“在这。”叶茗把环抱在胸前的手松开,露出一角白绫,上面血迹斑斑,却是道非扯下一块里衣的布料,用自己的血在上面留了言。
“师父如晤:
弟子自小受佛法濡沫,此生唯愿效仿玄奘,弘扬佛法;然弟子资质愚钝,禅武双废,本应就此绝了妄念,幸蒙救命授业,给养点化,师恩如山,弟子万死难报其一;弟子本应以牛马之劳报答师尊,然惊闻吐蕃佛法崩坏,弟子深忧之。弟子也知恶人之言不可信,然匡正佛法实乃吾毕生夙愿,如为此愿,舍此一身又何妨。弟子唯愧于难报师尊提携之恩,再三叩首,来世以报。”
沐离差点厥倒!
看不出来,道非那小秃驴平时不声不响的,竟然还心怀玄奘鉴真之志!
可!是!他说的那一段话是忽悠陈和尚的啊!怎么把自己人给绕进去了!吐蕃那地方有菩提会啊!陈和尚也不是个善茬啊!你不觉得你这个决定很冲动吗!
沐离那个悔啊,真不应该给陈和尚吃什么上品补血膏,就该给他敷点下品止血散算了。
考虑到陈和尚应该还没走太远,沐离立刻转身向唐鹰,吩咐:“鹰,你去……”
话还没说完,他的袖子就被叶茗拉住了。回头一看,只见这个弟子中的吊车尾正一脸坚毅地望向他,眼中闪着他从未见过的光彩:“师父,请你不要去拦道非。”
“哦?为什么?”沐离问。
“因为这是道非自己的愿望。师父,虽然你救了我们,对我们也非常好,我们非常感激你,可是,你对我们好得已经让我们不知所措了。你并没有比我们年长,甚至我们中有不少人还比你虚长几岁,但是你对我们就好像我们是一群半大的孩童!如果我们真是孩童,跟着你们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我们不是。你的恩情今生我们一定会报,就算今生不行,那就来生;可是,心各有志,你就不要阻着我们了。”
沐离穿越这六年多来,第一次有人如此当面驳斥他,而且这个人是平时最不起眼的叶茗,心中所受的冲击,不啻于当头棒喝!
扪心自问,他对他的这些弟子们确实够好了,生活作息,吃穿用度,无微不至。无意之中,他的身份又变回了以前那个曾令他无比痛苦的职业:高中班主任。这些弟子们无形之中也被当成了高中生对待。在现代十七八岁的人,放在古代那个早熟年代,也仅相当于十一二岁的心智,可不就是些孩子!
同时,沐离也发现,叶茗用的是“你”,而不是“您”。
“你对我一直都有敌意,是不是?”
这个不用叶茗回答,只需将好感度栏拉出来,一看便知。其他的徒弟最差的也有“肝胆相照”的程度,唯有叶茗,一直都是“江湖相逢”。叶茗喜欢叶轻侯,沐离是知道的,可是……
“……可是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你的情敌?”
大师兄的锅,我才不背!
叶茗紧紧地咬着下唇,半天才迸出几个字:“我,我只是不甘心。”
“为何?”
叶茗低垂下脑袋,终于咬着牙说:“‘难文难武,天生媚骨’,我,是不是?”
沐离沉默了。他本人是没有看相之术的,但是万花谷的大师兄涉学广博,却是颇谙此道。早在裴元还在恶人谷时,就曾经无意中和沐离谈起过他所收的这十多个徒弟的资质。其中杜长雪是最好的,“隐有剑骨,磨砺方现”,一旦开窍,进境远超常人。
与他相反,叶茗是最没希望的一个。裴元评价他的面相正是“天生媚骨,文武不成”。这种人的无论是习武还是其他各种技能的资质都极差,唯有一副身体极具销/魂,是床上的极品尤/物,天生便是做小、倌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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