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奴妓也喝这些?”
“当然,这种现成的助兴药,不喝也会被逼着喝。有的人为了逃避现实,也会主动去吃这种能致幻的药剂。”
岳青泠不以为意,又去夺那酒壶,沐离对毒品之类深恶痛绝,将那酒壶掷于地上摔碎了。岳青泠大呼可惜,好在不是自家的酒壶,也不见得有多肉痛。
长期酷刑般的性侵,加上毒品,食物匮乏,心理折磨,进了妓寮的奴隶一般在头几个月就死了大半。现在剩下的已经苦撑了约一年,实在不容易得很。
沐离陷入沉思。
……
妓寮的老奴头很烦恼。
最近两天不知怎么的,他手下的奴妓里爆发了一种疾病。先是那几个体弱一点的满面生出红疮,第二天就溃烂流脓,望之可怖。叫了个大夫来看,结果那大夫一见之下就捏着鼻子逃开了,说这是梅毒之症,无药可医,还会通过行房之事传染,让老奴头赶快把人处理了。
这无疑是让他自砍摇钱树,老奴头还正犹豫着,结果妓寮里病情蔓延,已经有十多个奴妓全都有了梅毒的症状。虽然老奴头觉得有点奇怪,怎么一下子这么多人都突然得病,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奴妓得脏病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只是这么一来,就没人敢到妓寮去寻欢了,老奴头看着一落千丈的生意,欲哭无泪。
那十四个得病的奴妓怎么办?留着吧,浪费粮食;扔了吧,有点可惜,再说运到尸菜田去路途颇远,雇辆牛车也是要花钱的不是?
这时,菩萨般的岳大夫出现了。他说我正要几个半死不活的给我试药,给你几两银子卖给我吧。
老奴头心里一盘算:运到尸菜田去——没钱赚还要倒贴运费——妓寮里少了十四个能赚钱的人;
卖给岳大夫——不用运费了还能赚几个钱——万一治好了还能再弄回来接着赚钱。
立刻就拍板把那几个人给卖了。
于是,在一个人烟稀少的清晨,十四个奴妓相互搀扶着出了这个困了他们一年的魔窟,一年来第一次呼吸到妓寮之外的空气。之后,他们就被一个恶人万花领到了距离妓寮并不远的一处偏僻医馆,在惴惴不安中开始了在恶人谷中的另一段日子。
沐离早已经为他们备下了被褥和换洗的细布亵衣。虽然床位不够,但是好在恶人谷的房屋都是木板架空的吊脚楼式样,直接在在地上打地铺也没什么大碍。
小小的医馆里里外外排了十四个地铺已经显得相当拥挤,但这些奴妓向来被人嫖宿至天明,被吊着一整夜也是常有的事,只在清晨时段有片刻休息,与此相比,现在的情况已经好得有如天堂了。
岳青泠被沐离一阵软硬兼施占用了医馆,已经腹诽不已,说什么也不肯亲自去服侍那些奴妓,于是一切都只好由沐离一个来做。
烧水煮粥,清洗疗伤,熬制汤药,沐离忙得脚不沾地。
喝下安神药剂后,那些奴妓昏昏沉沉地睡去,其中那个80级的明教死死撑着强烈的睡意,瞪着一双翠绿的眼睛,对沐离问道:“你把我们买过来,究竟想做什么?”
“我只想救你们。”沐离安静地说。
那个明教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你觉得我还会相信这种事情吗?”
沐离看着他那身陷绝境依然不屈的眼神,感叹。
真像啊,和唐鹰。
他轻轻地抚摸上明教的脑袋:“如果不信,你又为了什么坚持到现在呢?”
手上微一发力,那个明教便倒向了枕头。他的眼皮闭上的一瞬间,突然觉得,如果能在这种安详的睡梦中死去,也是不错的选择。
岳青泠在一边袖手旁观,见沐离终于忙完,累得趴在床上不想起来,嘲笑道:“你费尽心思把他们救出来,难道还要让他们在这里装病装一辈子?”
这场妓寮里突发的梅毒之灾其实就是出自沐离之手。
恶人谷土地贫瘠,长出的草也多有毒草,不宜放牧。沐离从中捡出一种金冠狼毒,再辅以赤石粉等几种常见药物,便做出了一种能让人皮肤溃烂,酷似梅毒发作的药水。
当天黎明,正当人最少的时候,沐离摸入妓寮,给那些奴妓涂药水。
虽然他的轻功不错,在隐匿之术上也得到过唐鹰的指导,但是毕竟不是专业的,还是被奴妓中两个专家,那个80级的明教以及另一个78级唐门给发现了。
三人面面相觑几秒,但是那两人最后还是没有声张,反而不动声色地将沐离掩护了过去,使其他几人也没有发现他。
后来这两人更是帮助沐离给其他奴妓涂药,“梅毒”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扩散开来,这两人功不可没。
“对了,你怎么只救出十四个?其他几个你不管了?”岳青泠问。
沐离默然。
他不是上帝,无法解救所有人。
那些头上有门派标志的,身体底子最好,还有被医治的可能性,而且他们依然还保持着自我意识,没有被一年的非人折磨摧垮;
而剩下那些,已经变成只剩下本能的行尸走肉,他们无论肉体还是精神,都已经彻底毁了,即使沐离全力施救,顶多也只能让他们毫无意识地多活两三个月。
而且,十四五个是他能负担的极限,人一多,不但他照顾不过来,其他人也会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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